这一日,大宝见老叫花子身上衣物单薄难以抵御渐冷的天气,就专门走十里山路上了一趟集市。
“猪老,穿上试试,看合不合身?”大宝将衣服往老叫花子手里一搡。
“哪儿来的?”老叫花子问道。
“俺从集市上买来的。”大宝答道。
老叫花子没说啥,眼中已经湿润了,慢腾腾地穿在身上。
“哈,正合身,猪老暖和吧?”大宝眨动着眼睛说。
“嗯,暖和暖和。”老叫花子再也忍不住泪水滑落,一把将大宝的身子揽过来。“好孩子啊……”
半晌之后,老叫花子仔细打量着大宝,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说:“牛儿,老叫花子我闯荡江湖数十年无儿无女,到老来能认识你是咱爷俩的缘分。人生相识一场不容易,我今天就传授你一套无名气功。只要你勤于修炼保证你终生受益无穷。”
“气功?”大宝不解的样子。
“这一套气功如果你修炼有成最次也能强身健体,至于修炼到高深处可拥有不可思议的特意能力。我修炼了二十年方才摸到了门槛,成了我闯荡江湖的资本。”老叫花子说。
“竟有这么神奇?”大宝惊叫着。
“这套气功学起来很简单,就是静坐空想,观想日月,吸收日月精华……”老叫花子认认真真向大宝讲述起修炼的法门来。
“都听清楚了吗?”老叫花子讲完之后问大宝。
“听清楚了,这也太容易了嘛,不就是在脑袋里想想日月嘛。”大宝轻视地说。
“容易?太难了!”老叫花子摇头苦笑。
“俺牛大宝是什么人啊!猪老,看俺的,这就给你演示一把。”大宝说着按照老叫花子所说盘坐在地,眼睛紧紧闭着,然后让身体放松,慢慢地心无杂念。
数分钟后,大宝单薄的身子一栽,竟呼呼睡着了。
“呵呵……”老叫花子莞尔一笑,摇摇头脱下上衣来盖在大宝身上。
“猪老!”两个小时后,大宝醒来,老叫花子不知去了哪里。
“咋睡着了呢?”大宝抠着后脑勺。
丫的,俺再试试。大宝心里想着又端坐好,开始在脑海里观想起日月来。可是怎么也无法做到老叫花子说的心静如水。
唉,真的挺难的,半晌过后大宝不得不这么对自己说。
老叫花子回来后大宝跟他请教,老叫花子说:“修炼没有捷径可走,只能一步一步来,要以平常心待之。”
大宝点点头,懵懵懂懂。
“这套气功咋来的?”
“说起这个来啊,那可是很多年前,我比你现在也就大上个七八岁,有一天我进了一个古墓,谁知里面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就找到了一本破书。里面夹着一张发黄的纸张,记载了一段话,找人问过之后就是那修炼方法。之后,我没事就修炼,慢慢地体质越来越好,一直修炼了二十年有一天忽然就找到了感觉。然后就拥有了一些能力。”老叫花子回忆道。
大宝听着两眼发光,这些日子跟老叫花子相处,多少也见识到了他所说的特殊能力,那可是让大宝艳羡不已。要是俺也有了特意能力那该多好!
大宝眼前不停掠过人们敬自己如神明的画面,什么好吃的统统孝敬给自己,那是一种怎样的场景啊?
大宝笑眯眯的,嘴里不停傻笑着。
“牛儿,哎,别发傻了!”老叫花子喝道。
大宝猛然惊醒,讪讪地吐了下舌头。“做梦娶媳妇呢吧?”老叫花子打趣说。
“俺刚才在想,要是俺有你这些本事村里人天天把好东西孝敬给俺那多好啊!”大宝说。
“瞧你这点出息!你们村才多大?有能耐走遍天下!我年轻那会儿什么山珍海味、绫罗绸缎、金银财宝、美女少妇统统不在话下!那才叫个美!”老叫花子不无得意地说。
“哇塞,猪老你骗了多少人啊!”大宝吃惊地问。
“什么叫骗?”老叫花子没好气地削了一下大宝的脑袋。
“骗吃骗喝、骗人钱财、还骗别人婆娘、大姑娘的还不叫骗啊?”大宝不服地说。
“那是本事!”老叫花子懒得跟大宝拌嘴。大宝人不大,犟起嘴来没完没了,老叫花子不会没事吃饱了撑得跟他斗嘴。
大宝的眼睛眯起来,又开始想象美事来。
老叫花子靠在墙上不再说话。
“俺走了。俺家的核桃熟了,明天俺给你拿些来。”过了一会儿后大宝说。
“嗯。”老叫花子应了一声。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大宝果然抱着核桃来了,不过脸上却十分气愤的样子。
“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老叫花子砸开一个核桃问道。
“就是那个马大发,狗娘养的欺负人,说俺家核桃不好压价。”大宝气呼呼的。
“猪老,你帮帮俺呗,收拾收拾那小子!”大宝求着老叫花子。
老叫花子经不住他声声哀求,答应帮他出一口气。
“这个给你,记着就这一次啊!”老叫花子从衣兜里摸索出一颗黄豆粒大小的药丸类东西。
“这是啥啊?”大宝问。
“崩问了,管保好使。你只要把它放到那家伙的衣服里,让它挨到肉就行了,剩下的你等着看热闹就行了。”老叫花子说。
“成,那俺先走了。”大宝兴冲冲离去,眼里闪过一丝火热。马大发,你欺负俺就得付出代价!
深秋时节,正是山里干果成熟的季节。马大发作为村长垄断着村里的干果生意,正在指挥着几个爪牙为自己干活。什么核桃、栗子的堆成了小山。很快就会有山外的客商从这里运送出去。每年马大发从这堆积如山的山货里面就能赚得流油。他欺大宝人小,故意压他的价,明显比别人家低。
大宝不得不低头将自家的山货给人家,接过那不多的票子时,大宝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马大发笑呵呵的,心里盘算着今年收成这么好,大把的票子就要进了自己的腰包了。
大宝趁人来人往之际,悄悄绕到马大发身后,看准时机,手指轻轻一弹,那颗药丸从马大发的脖颈里就钻进了衣服里面。
哈,成了!大宝暗笑一声,走到不远处蹲在墙头上等着看好戏。
等了一刻钟,大宝见马大发依旧在人五人六的吆喝着,指手画脚的牛的不行,没有一点任何异常反应。
啥玩意啊,咋一点没反应啊?是不是失效啦?大宝心里着急,暗暗嘀咕着。
猪老啊猪老,你那破玩意到底靠不靠谱啊?大宝急得抓耳挠腮。
就在他不耐烦的时候,马大发忽然抓了几下后背,忽然身子就抖起来。
“哎,咋这么痒啊?”马大发一声怪叫,实在受不了了不顾身份学牛羊的样子后背靠在大树上蹭了起来。谁知越蹭越痒干脆脱了衣服又抓又挠。
大宝见状,呵呵,见效了。
“娘的,愣着干啥啊?还不帮老子挠挠?”马大发朝一个爪牙喝道。
那人赶紧过去,在马大发后背上用力挠着。“你他娘的没吃饱啊?用力!”马大发骂骂咧咧的。
那人一顿,“村长,你后背都见血了。”
马大发更觉痒了,不但后背就连大腿上也奇痒难忍。
又有人过来帮忙,马大发实在受不了将裤子也脱了,嗷嗷叫着如受了伤的野兽。
大宝看着心里那个解气,心说,好,痒死你!最好扒掉你一层皮!
现在马大发身上已经是血肉模糊,身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吓得其他人六神无主。
“快去叫大夫!”有人喊了一声。
人们慌乱着,有人去搀扶马大发,马大发乱踢乱蹬的谁也近不了前。只能眼睁睁看着马大发哀嚎着双手将全身抓烂。最可笑的是,裆部也痒起来,马大发春光大泄着一通乱抓。
来交山货的人不在少数,马大发这样子引起人们议论纷纷。有不满马大发的人小声数落着“活该!”
当有人叫来村里的赤脚医生时,马大发几乎没了人样,就像一只白条鸡,唯有哼哼着证明他还是一个活物。
大宝无比痛快,得意地走到近前看马大发耍猴。马大发越难受他心里就越舒服。
“哎呀,这是咋了?吃了耗子药了吗?”医生忍不住说。
“快给村长看看吧。”有人催促着。
医生伸手就去摸马大发的脑门,马大发嗷嗷两声疯狗一般叫着。医生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天啊,俺在骡子、驴的身上看到过类似的病,还没听说过人得这病的呢。村长啊,你是不是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啊?被老姆娘娘找上了吧?”赤脚医生平时就觉得马大发费横跋扈此时阴阳怪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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