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蒙蒙亮,住在石门村村口的刘犹才就被门外“咔嚓咔嚓”的铲土声惊醒,透过一块儿破碎的窗户纸,他看到外面刚刚见亮,昨晚上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吃坏了肚子,折腾了大半夜,竟然睡过了头儿!
他双手用力的搓了搓脸,手掌上这几被磨起的泡已经变成了老茧,蹭的脸蛋儿生疼。同时,也让他精神一振!想起今的饭还没有着落,刘犹才这个懒汉急忙爬出被窝,穿上打着补丁的衣服,蹬上裤子,把腰间的麻绳系好。
做贼似的贴在门边儿,听到外面的铲土声音还在持续的响着。哦,不对!不是做贼似的,而是真的做贼!
刘犹才也是好吃懒做那一类人,八年前,他得了肺痨,由于年轻身体恢复力强,吃了许多的偏方硬是挺了过来。从那之后,他开始放任自己,以身体不适为理由,一点儿劳累的活儿都不干,在村子里游『荡』。
他得过肺痨,虽已经好了,可他装着无力劳作的样子,让几个好吃懒做的同类都远远避开,生怕被他传染喽。就这样,他成为了村子里的另类,一个落单儿啃老的二流子!
这两年父母终于累死了,他也想要重新做人,但是人都是有惰『性』的。八年的游手好闲,怎么能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过来?还好家里给他留了十几亩地,他自己不种,租出去每年也能得几百斤粮食,也仅仅够他糊口而已。
闲着也不是个事儿啊,闲着换不来好吃的!刘犹才这几起早贪黑,趁着早晚的时间,去偷『摸』,改善下伙食。
他蹲在门口停了十多分钟,门外的声音一直没有走远,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打开门想要看看是谁这么吃饱了撑的!麻痹,一大早晨跑家门口来刨什么玩意儿啊!
木头大门年头太久,已经有些走形,推门的声音很大,一下子惊动了门外的两个人!这两个人正是邢炤旗和车春生。他们两个本就不是什么胆大儿的混混,昨被任飞带着人吓的够呛,吃完饭早早的就睡下,约好今早点起来,把村里的排水渠弄好了,省的每提心吊胆担心抗联的报复。
要邢炤旗和车春生两个人还算有救,他们每琢磨着怎么来钱的歪路,也还保留着适当劳作,对于修缮和拓宽排水渠这点儿活,没太有压力。
他们先跑到村口,主要是偷偷观察一下于老头家里的情况,只要于老头家偷鸡的事情摆平,不再追究,他们的心就能放下。
一大早在村口劳动改造,两个人是个伴儿,干了将近半个点儿,已经挖了十几米了。拓宽的长宽完全按照任飞定下的标准,这一片儿地下的大石头不少,耽误了一些功夫。他们正干着,忽然听到开门声,没想到这么早能有人出来,不由得抬头看着打开门要出来的刘犹才。
刘犹才看到在外面劳作的竟然是邢炤旗和车春生两个同类,心里一喜,乖乖,什么情况,两个同行一早晨不睡觉,跑到俺家门前卖力的挖坑?哎呦,莫不是在挖什么宝贝!这片儿地也能算是自己家,要是值钱的东西,必须给自己分上一份儿啊!
想到这他脸上不由得『露』出笑容,就想迈步出去打个招呼,大声的道:“呦呵,原来是刑哥、生哥啊!”他只顾着高兴,没注意双腿蹲了十多分钟,已经麻了,他家门槛不低,一个没注意,竟然没迈过去!
“噗通!”一声,刘犹才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事发突然,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褪去。
邢炤旗被刘犹才的动作逗乐了,干了这么长时间也累了,趁机放下铁锹,笑道:“犹才,你客气啥啊!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用不着行此大礼!快起来!”
车春生要不是有邢炤旗做伴儿,早就累的不想动了,看着刘犹才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把铁锹一扔,直接坐在土地上,起哄道:“刑哥!你看犹才老弟见了你毕恭毕敬的磕头请安,要不然你就收了他当弟吧!”
刘犹才『揉』了『揉』用力杵在地上的膝盖,顺势砸了砸发麻的双腿,既然跪拜礼已经完成,不能就这么浪费了啊!他笑着道:“刑哥,生哥的是,俺真的想拜您为大哥!俺的真心地可鉴啊!”
邢炤旗也累了,屁股稍微贴到地面,忽然想起屁股上还有伤,硬生生的挺住,双手拄着铁锹又站了起来,不屑的道:“你子可别祸害俺啊!你那肺痨都没好净,谁敢和你走的太近啊!”
刘犹才这功夫腿已经恢复了,爬起来道:“刑哥,俺好了,真的!”他几步来到邢炤旗身边,贪婪的看着排水渠,想要看看这两个二流子,在找什么宝贝!
车春生害怕刘犹才知道自己被迫劳动改造丢了面子,顾不上休息,站了起来,想要挡住刘犹才,大声道:“看啥看啊!你个病秧子,一边儿玩去!”
他越是这样,刘犹才更加好奇了,肯定的认为这两个人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宝贝,赔笑道:“刑哥!生哥,俺真的好了!”他看着地上的铁锹,眼珠一转,道:“你们是在干活儿吧?俺好透了,不信,俺帮你们啊!”
邢炤旗不耐烦的道:“去一边儿去!啥事都有你的份啊?”他想起自己是在劳动改造,哪能让别人干啊!
车春生则不一样,他眨了眨眼睛,拉着邢炤旗的袖子,声在他耳边道:“大哥,抗联的爷爷让咱们劳动改造,只是让咱们拓宽排水渠,也没不让人帮忙啊!”他斜眼看着跃跃欲试的刘犹才,幸灾乐祸的道:“刘犹才这个傻子非要帮忙,要不就让他试试?”
邢炤旗品了品车春生的话,好像有些道理,心里已经同意了大半儿,嘴上却犹豫的道:“这好么?”
车春生巴不得有人能分担劳作,急忙肯定的道:“没问题!”他跟刘犹才挤眉弄眼的道:“犹才,你身体真的恢复好了?真的能干体力活了?”
刘犹才一看有戏,搞不懂车春生为啥帮自己,他用力的拍着胸脯,硬挺着硬气话:“妥妥的!两位哥哥你们就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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