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先等等!”任飞打断了老钱的话,解释道:“咱们得小心行事,刘呈丰被咱们抄了家,鬼子一定会留意,首饰样式重复的不多,用首饰买东西还多一道典当的手续,万一漏出了马脚,被人盯上,反而不美了!”
“好!”老钱有了任飞这个主心骨,变成了应声虫。
“还有咱们明天去城里买粮食和棉花什么的,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要是天天去,会不会引起鬼子和伪警察的主意啊?”任飞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想到了隐患。等了半天没听到老钱的回复。
原来老钱赶了一天的路,背着近百斤的东西,着实把他累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倚着大树,睡着了!
任飞把水喝完,安排好值班站岗的事,抱了一堆干草,躺在上面,心里琢磨着,这眼见得天冷了,躺在地上睡可不是个事啊!当了队长事就是多!迷迷糊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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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睡着了,可不是代表别能都能睡着!
刘光刘亮两兄弟把牛肉都卖给了抗联,拉着空车回到村里,趁着没有自卫团的人巡逻放哨,他们回到家中,生活有了希望,架上火做了一锅苞米粥,就着咸菜,吃了一顿饱饭。休息一会儿,打上一桶水,刚把大车上的血水冲净。
来了一个自卫团的人,通知他们马上到村头的自卫团团部集合,太君要训话!两人不敢耽搁,跟着那人来到团部。
村里的所有年满十八岁到四十岁的男性都得参加自卫团,三羊村是个大村,适龄男性多达三百多人,自卫团资金都是自筹,不能把全部适龄男性都召集进团,所以采用的轮换制,只召集了四十人作为固定的团员,其余的根据任务,临时编入。
作为固定自卫团团员,平时耽误些功夫,按理说没人愿意主动参与,其实不然,成为了自卫团固定的团员后,他们只负责巡逻、站岗、出荷和维护治安等工作。最让人头疼的则是修建道路炮楼和运送给养!
要说怕啥来啥!这次召集他们来的的任务就是给围剿抗联的队伍运送给养!一群适龄的村民被鬼子挑选出一百个身体条件还算可以的青壮年,每人负责一百二十斤的物资给养,跟随鬼子的围剿部队进山!
村里这几年很少遇到这种任务,可别是这么多鬼子和伪军同时涌入村子,还是很少见的。以前的生活娱乐相当匮乏,特别是农村地区。一些没有被通知的村民和小孩儿,发现没有什么危险,好奇的围在自卫团团部周围,打量着个头不高,穿着整齐的小鬼子。
都说你进动物园里看猴子,你觉得猴子好玩,却不知道猴子也认为你也很好笑!鬼子中间的两个军官,被周围的村民围观,也不生气,一个留着仁丹胡的小鬼子,从兜里掏出一块糖果,走到附近的小孩子面前,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用不大清楚的汉语说道:“来,小孩,吃糖!”。
七八岁的小男孩,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饿狼盯住,后勃颈绷紧发凉,他自幼就听爸爸妈妈说过鬼子的残忍,不听话就会被他们抓走,吓得面无血色,呆在那里。都是人有第六感,小孩子感应危险更是灵敏,递给他糖的仁丹胡小鬼子是一个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刽子手!
仁丹胡小鬼子见小男孩被自己吓住,用手扒开一块糖果,送进小男孩的嘴里,顺手用糖纸刮去小男孩鼻子边上的鼻涕,又拿出一块糖果,笑着对小男孩说道:“糖果!甜甜滴,很好吃滴!”。
孩子始终是孩子,小男孩含着嘴里的糖果,甜甜的味道,让他忘却了危险,双手抬了抬,盯着鬼子手中的糖果,露出想要又有些顾虑的样子。
仁丹胡鬼子很满意孩子的表现,哈哈一笑,从兜里抓了几块放进小男孩的小手里。小男孩机械般的接过糖果,回头看看不知所措的家人,家人都被鬼子吓傻,哪里能给他什么提示。仁丹胡小鬼子也不在意,用手来回摸了摸小男孩的小脑袋,说了一句:“呦西!”笑着转身离开。
陪同仁丹胡小鬼子的鬼子赔笑,用鬼子话,开着玩笑道:“谁敢想象百人斩的平冈君,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哈哈!”仁丹胡小鬼子平冈哈哈一笑,说道:“竹本,这可不一样!”。
竹本奇怪的问道:“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支那人么?”。
仁丹胡小鬼子平冈走到一边的果树旁,想要摘下一个变红的果子,努力的翘着脚,也没能碰到,也不在意,放弃了采摘,解释道:“肃正作战那里的支那人良心很坏,我们要用鲜血让他们记住谁才是主人!这里不一样,这里是我们的大本营,倭国将来的希望之地!我们需要满洲人给我们种田,打工!我们要不停的给他们洗脑,让他们认同我们,甘心的为我们服务!”。
竹本并不认同平冈的言论,他反驳道:“华夏有句古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昨天,帝国的六位士兵就在附近被杀害了,帝国军人前来围剿,又被抗联的人可耻的偷袭了!我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还有这样宽容的想法!”。
仁丹胡小鬼子平冈不屑的看了看不远处的村民,反问道:“竹本君,粮仓里碰到偷吃的老鼠,你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但你会杀死被你掌控圈养的牛羊嘛?”他不用竹本回答,用手指点周围的村民,狂言道:“在我的眼中,这些卑微的支那人都是我圈养的牛羊!他们给我们帝国当牛做马,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意宰杀,但在我不饿的时候,我为什么要去杀死他们呢!”。
竹本想了想,还是问道:“他们是卑微的牛羊,那也用不着给他们糖果!那可是为帝国军人提供能量的军需物资!”。
“哈哈!”仁丹胡小鬼子平冈得意的说道:“那个支那小孩的头特别的圆,嗯,准确的说,是我见过头最圆的支那人!你看看吧,只用几块糖,周围的支那人会怎么看我们?”他自言自语的喃喃道:“愚笨的脑子里只会深深的烙进:一个帝国士兵路过村庄,和善的拿出了甜美的蜜糖,分发给穷苦的百姓,他们会一辈子铭记!”。
竹本沉思道:“那我们早晚会对不听话的支那人施以酷刑,难道他们就因为几块糖果,而不记恨帝国吗?”。
仁丹胡小鬼子平冈闻言,挺起胸膛,说道:“支那人愚昧的很!他们就像一群绵羊!当你要宰杀他们的时候,他们会挤在一起很害怕,其中长着犄角的公羊甚至会反抗!会顶你!我们只需要把敢顶我们,反抗的公羊杀了,过后你只用给他们些草,他们就会忘记危险,顺从的听你的指挥,直到再一次宰杀!我们需要做的只是在刺刀过后,给他们一些草,饿不死他们的少量青草而已!如果,再给他们一点甜头,几块糖果,他们会把你感激得如同圣人!”
“报告小队长!”一个鬼子跑过来,汇报道:“发现一个昨天进山的支那人!”。
“哦?”仁丹胡小鬼子平冈闻言,手一挥,说道:“来吧!让我们听听有什么好消息!”。说完迈步跟着报信的小鬼子走向屋里。
竹本看了看依偎在母亲怀里一边吃着糖果,一边开心的说着什么的小男孩,低声嘀咕道:“几块糖果就能奉为圣人?真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啊!”。
自卫团库房被抗联搬空,此刻成为了临时的刑讯室,耿良功被绑在一根柱子上,蜷缩着身子,嘴被破布塞满缠着,眼泪鼻涕直流,鼻子不停的喘着粗气,嘴里发出呜呜的哭声,疼的头上和脸上大汗淋漓,犹如被水洗,身上的破衣服已经被皮鞭抽破,两肋和胸口上布满了数不清的鞭痕。
仁丹胡小鬼子平冈走进有些封闭的库房,闻到耿良功身上的汗臭味,皱了皱眉头,用手在鼻子前面不停的扇着风,想要赶走汗臭味,发现是徒劳后,停止了无用功,问道身边的鬼子:“他是谁?有什么发现没有!”。
身边的鬼子冲着旁边手拿皮鞭,累的大口喘气的汉奸问道:“喂!小队长问你话呢!”。
喘气的汉奸,勾着腰凑了过来,献媚笑道:“报告太君,他叫耿良功,昨天他上山捡野菜!不过,这个贱民嘴太硬,一口咬定没见过抗联的人!太君,您就瞧好吧!小的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能撑多久!”。
“喂~不用了!”仁丹胡小鬼子平冈阻止道:“我来问问!”。
汉奸不明白平冈想要干什么,双手想要把皮鞭递给平冈,被平冈一把推开,他走到耿良功眼前,伸手解开捆绑在耿良功嘴上的破布。耿良功嘴能说话了,哭丧的说道:“太君饶命啊!俺真的没有遇到抗联的人啊!”说完呜呜的大哭起来。
仁丹胡小鬼子平冈上下打量着耿良功,耿良功被看得浑身发毛,竟然忘记了痛哭。鬼子平冈转身对汉奸问道:“你滴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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