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驻守信阳的守军而言,得知他们最高长官亲临视察,多少还是显得有些激动。可令这些守军好奇跟意外的,还是即将抵达信阳城外的另一支车队。
在这些守军看来,值得他们长官等待并亲自迎接的人,想来肯定位高权重,至少应该比他们长官等级更高。正常情况下,礼送往来不都是下级等上级的吗?
可胡彪偏偏就选择这样,他也很想看看,自己在白崇喜心中份量有多重。如果对方真愿意屈尊结交,胡彪也不介意跟桂军方面加深合作,这本身也是他的计划。
收到徐三刀发来的电报,已经带着车队在五公里外等候的胡彪,随即挥手道:“全体登车!注意保持警戒,骑兵小队前面引路,告知前方警戒部队,我方车队抵达!”
“是,支队长!”
选择在这个地方待命,更多也是缘于继续往前行进,就会碰到信阳守军派出的警戒部队。即便知道警戒部队也在等候车队,可胡彪依旧不想提前现身。
当特遣支队的骑兵小队,终于出现在信阳守军的公路警戒哨前,负责警戒的官兵也是心中一紧,很快有人上前喝问道:“什么人?前方已戒严,请说明你们的来意!”
“我们是特遣支队的骑兵,奉命与贵部接触。我们车队,就在后面,还请贵部让行!”
“稍等!我们需要请示一下!”
“好!”
双方短暂接触后,被派来迎接车队的一名上校团长,也很麻利跑步而来道:“你们是特遣支队的?你们长官呢?”
“我们长官在后面车上!现在是否可以通行?来之前,我们已经跟贵部打过招呼了!”
“当然可以!请!”
很痛快下令哨兵让开道路,身挎冲锋枪的骑兵小队,很坦然拍马而行。没多久,一支长长的车队便出现在众人眼前。看到这支车队,守军哨兵也显得有些惊讶。
“团座,这伙人啥来头?竟然这么多车?看上去,好像全是小鬼子的军车?”
站在团长身边的一名参谋,略显好奇的询问了一句。结果这位团长很严肃的道:“别瞎打听!这支部队来头很大,旅座来时有交待,千万不能慢怠他们。记住了吗?”
“记住了!”
越是如此保密,越容易引起别人的好奇心。如果说前面几辆车,让守在公路两旁的警戒部队好奇,那么后面这些拉着火炮的汽车,却真正引来守军震撼。
“哇!这炮好大!娘啊!这是重炮吧?”
“别瞎咋乎!这应该是精锐部队,好好待着,多看多听少说话!”
听着一些新兵不由自主发出的感叹,一些老兵也免不了训斥两句。可实际上,他们心中也充满好奇。类似装备这么多火炮的部队,无一例外都是**的主力精锐啊!
即便在桂军的作战部队中,有资格装备这么多火炮的部队,只怕也不多见。现在竟然看到这样一支精锐部队从眼前经过,他们自然觉得万分好奇。
况且,这些守军都知道,小鬼子的兵锋已经打到六安境内。按理来说,驻守六安境内的部队,根本装备不起如此贵重的火炮部队。那这支部队,又是从那冒出来的呢?
若非车上坐的官兵,都穿着**的军装,只怕很多负责警戒的士兵,都会怀疑这是一支小鬼子冒充的部队。拉火炮的汽车还有那些火炮,无一例外都是小鬼子的装备。
路边警戒官兵的好奇跟感叹,坐在汽车上的胡彪并未过多关心。但他知道,今晚特遣支队抵达携带大量汽车跟火炮抵达信阳的消息,应该瞒不了小鬼子太久。
好在跟白崇喜碰面之后,胡彪便会率部离开。把这些汽车火炮交给白崇喜后,特遣支队便没了拖累。别说小鬼子,那怕身处后方的防御部队,都未必知道特遣支队去了那里。
刚到城外会晤地点不久,白崇喜便听到汇报。等了没多久,负责领路的骑兵小队,便出现在白崇喜一行面前。敬礼问好后,骑兵小队也牵马在一旁等待。
与此同时,徐三刀叫来一些作战队员,开始指挥抵达的车辆,陆续停靠在会晤地点那片开阔地。看着这些汽车还有拉来的火炮,那怕白崇喜也显得很是激动。
笑着道:“徐上尉,这些武器你们真送给我们了?”
“长官,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可你应该知道,我们长官既然说了送,肯定不骗人!”
换做以前的话,徐三刀肯定会舍不得。可现在的话,他倒没觉得有什么不舍。此番送给桂军的武器装备,无一例外都是从战场缴获而来,他们留下也带不走。
其次,包括早前送给五十一军的火炮,大多都没多少炮弹。虽然徐三刀知道,胡彪手中肯定还藏有一批炮弹,那也意味着胡彪手里,应该还有一批火炮才对。
当特遣支队需要炮火支援时,相信胡彪就能为支队提供火炮。这种信心,也是缘于胡彪的神奇。正是这种神奇,才让徐三刀这些心腹部下,死心踏地追随于胡彪。
随着汽车将开阔地停满,甚至有些意外的围成一个圈。待在公路上的徐三刀,很快看到从开阔地跑来的田铁柱。至于胡彪的话,竟然依旧不肯露面。
正当众人好奇时,敬礼问好后的田铁柱,也很直接的道:“白长官,我们支队长在前面设宴,准备招待长官一行。还请白长官跟王旅长移步,其它人还是原地待命为好。”
“放肆!你们长官什么身份?我们长官亲临,他还不愿现身一见吗?”
站在白崇喜身边的警卫官,自然知道胡彪的级别只是个上校。按理来说,白崇喜已经很给胡彪面子。人都已经来了,竟然还不敢露面,这确实让警卫官很生气。
面对警卫官的质问,田铁柱却笑着道:“白长官,非常抱歉!我们长官说了,外面人太多,有些事也不好说。况且,人多眼杂,我们长官也不想曝露身份!”
“好!无妨!你们长官远来是客,做为地主于情于理,我也应该好好招待。带路!”
就在身边警卫官还准备劝说时,白崇喜却道:“除了小李,其它人都原地待命。”
想到军统方面三令五申的交待,外加日军特高课不惜代价收集有关胡彪的情况,白崇喜也理解胡彪的担忧。人多眼杂,谁敢保证站在公路这里的官兵中,没小鬼子的耳目呢?
一直以来,胡彪都保持极其低调做人的原则,现在做出这种决定,想来也能理解。真要让小鬼子把他的底细摸清楚,只怕未来胡彪想在敌后活动,也将变得极其困难。
当田铁柱领着白崇喜一行三人,抵达被汽车围起的空地前,看着等候在那里的两名上尉,白崇喜也显得有些不解。而其中一人大步上前,敬礼道:“长官好!我是胡彪!”
此话一出,白崇喜赶紧回礼笑着道:“老弟还真是低调啊!怎么穿这么一身?”
面对白崇喜的询问,胡彪同样笑着道:“出门在外,还是少出风头为好。对我而言,就算不穿上校军装,我的部队谁也指挥不动。既如此,穿什么又何妨呢?”
在胡彪看来,老蒋晋升他为**上校,虽然给他配发了相应的上校军装。可事实上,在外出作战时,胡彪很少穿那套军装。这样做,也是不想让人一眼就发现他。
就好比刚才,如果胡彪穿着上校军装,白崇喜一眼便能认出他来。可先前,白崇喜明显有些疑惑,甚至怀疑等在空地上的两名上尉中,没有胡彪本人呢!
尽管摆了一点谱,可双方见面之后,胡彪还是表现的很客气,同样给予白崇喜足够的尊重。一番客套后,胡彪伸手道:“条件有限,还望长官见谅!请入座吧!”
指着用炮弹箱给子弹箱,临时拼凑出来的桌子,胡彪也邀请白崇喜一行入席。看着摆放在弹箱上的酒跟下酒菜,白崇喜也没娇情,找了个箱子便坐了下来。
看着亲自给倒酒的胡彪,白崇喜也笑着道:“竟然是红酒!看来胡老弟,也懂得享受啊!”
“白酒也有,还是窖藏的汾酒。可我觉得,这种汾酒长官应该经常能喝。这红酒,是我一国外朋友赠送的,味道还不错,还请长官好好品鉴一下!”
对胡彪而言,为了请白崇喜喝这顿酒,他也准备了不少白酒跟红酒。可在胡彪看来,白崇喜贵为桂军扛鼎将领,想来比他收藏白酒更好的也喝过。
反倒是前番布鲁克送的几箱红酒,胡彪扔了一箱在储物空间。这种高档红酒,按布鲁克的意思,根本不对外出售。这意味着,即便白崇喜位高权重,也喝不到这种红酒!
既然要请对方喝酒,那自然要请对方喝以前没喝过的酒,才能显得有诚意嘛!果不其然,看到胡彪有心准备这顿看似简单的酒宴,白崇喜还是觉得很高兴。
尽管喝酒的地方有些不合时宜,但对有心结交胡彪的白崇喜而言,反倒觉得胡彪的性格很真爽且干脆。加上围在旁边的车队,即便他心里不爽,也不会表露出来。
虽然胡彪摆了一些谱,可看在这些物资还有这顿酒的份上,也算诚意满满。真要为了点面子把关系搞僵,最终吃亏的人,还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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