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之后,卿宁忽然抬眸看向他,眼底满是惊喜,似乎自己还有一个归宿,她的眼里闪烁不定,开口声音颤抖的问道:“你,你刚刚说什么?”
“你愿意做慕凌的妻子吗?”
“慕,慕凌,我……”
“听着,我不管你是谁,只要那个人是你,我便会一直护着,慕凌向来随意,不喜管天下苍生,不屑顾后世百年,唯愿执手一人,一世不负,若终有一日,你要与整个天下为敌,那我便为你,劈开这万里山河。”慕凌又重复了一下这一句话,在他看来,这万里绵延的江山与身前的女子比起来也只不过等价交换而已。
“我,愿意。”卿宁微微低头,承认了这一点,承认了慕凌是她如今唯一的依靠,她害怕她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再失去的了。
慕凌轻轻环住她,渐渐抬起她的头,对上她无助的眸子试图传达一分坚定说道:“卿宁,我,爱,你。”
这一句话,在他心里意味着一种责任,他决定,从今天开始结束那无休无止的各自为战,只是好好保护眼前的女子。
他低眸,轻轻吻上了她的唇,动作慢慢柔柔,确实越来越深的一吻,或许这就是那一段情,初时只是为了玩一般轻轻的碰触,之后慢慢上瘾,直到连自己都甩不掉,直到自己也随着这一段情慢慢沉沦……
“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啊?”卿宁轻轻靠在他胸口,柔声问道,他身上浸满红色的纱布,她已经分不清那是药还是血。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受那么重的伤,她只知道他不想说,她便不问,这样的权谋大战她不想再与他开展,她还想留住身边唯一的一个人。
她就这样跟着那个人回到了平昭王府,告别了代北,告别了以前的一切,言奕和莫靖瑶按照以前的约定离开了陌陵,而元亦处于北凉开国功臣之列,又因为拥有最厉害的迷魂术被封为新一任大祭司,从此不再涉足朝政,给慕沐一个安稳而富贵的生活。
言家被抄家彻底泯灭,天彻曾经只手遮天的两大家族到了如今早已更新换代。
所有的一切都仿若天地初开一般,从朦胧之中踏上了一段新的征程,就连余下的那一场残雪也被温和的日光渐渐扫尽。
卿宁端了一碗药照理来到慕凌的房前,照常准备敲门,却听到了慕凌一声低低的闷哼,还有一个女子道歉的声音:“王爷,对不起。”
她不禁觉得可笑,自己站在风里的身子都似乎抖了一抖,抬手从门外射进去一只飞镖,自己快步离开,或许是被那一时的怒意冲昏了头脑来不及细想其他。
却被岳云阳拦住了去路:“姑娘,你刚刚在干什么?”
“不用你来管教吧!”
“殿下为了你承受剜心椎骨的痛苦,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让我挖出来看看。”岳云阳说的一脸的义正言辞,瞬间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直指卿宁的胸膛,那一道寒芒终于是闪进了她心里。
“你说,什么?”
“呵呵,折阳太子外交能手,怎么会不知道我天彻剜心椎骨的祖训,难道你以为一个亲王就足以隔那么远翻动代北的风云吗?”
卿宁听到这里,心里忽然“噔”的停了一下,想起前几日她问他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他没有回答却原来是这样的隐情。
卿宁不顾岳云阳那一道剑的寒芒,直接转身轻轻推开了房门,看到那暴露在容晞眼前皮肉翻卷之下还有依稀可见的森森白骨,这样的殷红,刺痛了她的眼,卿宁悄悄从容晞手中拿走了上药的工具,容晞便很识趣的离开,只有慕凌依旧手里握着那一只刚刚差一点划破容晞脖子的飞镖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容晞啊?该如何解释呢?”
可是那一句话问完,就感觉身后之人隐隐有些紊乱的呼吸,他本来以为那是容晞可是回眸的那一瞬间才发现竟然已经换了一个人。
“慕凌,对不起,对不起慕凌,对不起。”卿宁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渐渐在慕凌面前放低身子,蹲下去抬眸看着他,慕凌淡淡笑着,很显然她已经知道了,可是:“要是再跟我道歉,以后就不亲你了。”
慕王爷看似玩笑的一句话,却在卿宁耳朵里渐渐凝结,她立刻绽放出笑颜说道:“不道歉了。”可是还是笑出了眼泪。
慕凌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花,看着轻轻说道:“卿宁,皇兄让我迎你进门……为妾。”
卿宁有瞬间的呆滞,之后立刻淡淡一笑,看着眼前的慕凌说道:“好啊,终于可以嫁给你了。”她轻轻起身,为慕凌上药。
可是还是不自觉想起几天前的事。
她和言奕刚刚回到天彻时就已经得到了皇上的召见,皇上念在言家开国有功,让她和言奕一起离开,可是她不想走,他如今是她唯一的牵挂她怎么舍得,于是她就当着皇上的面自费武功,发誓今生不再踏出平昭王府半步。
她记得当时皇上也震惊的看着她,那样一个野心勃勃的人就这样甘愿被软禁:“言大人为何如此。”
“但为一人心。”
“好,那你就加入平昭王府为妾,一生不再踏出,朕会派几百御林军守着王府。”
“臣,遵旨。”卿宁依旧记得那武功尽失的痛楚,依旧记得那失去自由的悔恨,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她做的一切是值得。
卿宁静静的为他上着药,只要可以留在他身边,她此时什么都不想去在乎。
大婚之日,慕凌用最盛大的正妃的礼节迎娶卿宁回府,惹来了街上的一众议论,赞叹者有之,反对者也有之,可是平昭王府里的那一堆小妾可都是反对之声连连,自己没本事全部都围到了容晞园子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切,一个妾还用正妃的大礼迎接,真是自不量力。”
“就是,看着都要骑到我们容晞姐姐头上了。”
“呸,我们陪殿下多长时间,她算哪门子的,竟然敢如此嚣张。”
“就是,我听说代北的迷魂术最擅长蛊惑人心,殿下八成是被……”
“够了”容晞忽然一拍桌子,弄出来一些声响,虽然声音不大,可是积威之下那一众小妾也不敢再发出声响,全部低头却眼神上扬瞟着容晞。
她一脸不悦的说道:“谁不清楚,她才是王爷唯一的正妻,如果识趣点儿的就不要乱嚼舌根,省的风大把舌头的吹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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