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月落听到这一句话时,神情明显动了动,怎么任由别人谋反,小姐竟然毫无反应,不应该呀!怎么着不是阻止就是参与,天彻王朝这块肥肉,怎么会得不到她的关心呢?既然没有阻止,那就是已经参与其中了吧!
屋内二人淡漠,精力全部集中在乌月落手上的那封奏折上,却并没有注意到房顶上将这一切看得清楚的人。
卿宁依旧一副淡漠的表情,起身去一旁的书架上拿了一本书想要继续研究一会儿机关术,慕凌对一些细小的利器比较感兴趣,要是可以给她做一个不同于机关戒指那样的武器,他或许会开心的吧!
那本书似乎很久没有动过了,在这里放的有点隐蔽,蒙了一层尘土,而刚刚把奏折扔进火炉的乌月落回头看见她的动作,脸色竟然白了一白,之后又变黑,夹带着杀意,最后面色恢复如常,只剩下一丝惊慌。
卿宁并没有回头注意乌月落脸色的变化,只是在拿起那本书时,尘土微微浮起,淌洋在斜射进来的日光里,染起了一小片浑浊。
卿宁被呛得轻咳了两声,抬手又拿出了那本书之下本就不属于她的一幅……画。
她记得她没有这个雅兴,绕有兴致的拿在手里,仔细看着,想着难不成是因为下人怠慢没有收拾干净的前任御史台主司之物?
却不曾想打开的那一刻,出现的是一个女子,一身黑衣,手里拿着一副银制面具,独自坐于房顶之上,眸光冷冽而淡然的看着前方,那个身影映着远方的落日的余辉,仔细看下依旧可以看得出一分苍凉之下的美感,而那一张脸最让她震惊……乌月落。
那一幅画之下,还有两行很好看的小篆写下的字体“十年沧海过,故人何时归。”
她看着这一幅画,这是她所不知道的月落,画中只有一处墙角和一点残阳,看不出其他,可是这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为何人所作?
卿宁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乌月落,她尽量把这一幅画往单纯的地方想,可是内心还是经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面上还是挂着一如既往的笑意问道:“月落,这是谁呀,何人盼你早归?”
“没什么”乌月落抬手一下子拿过那一幅画,卿宁瞬间脱手,她这一拉带有明显的掠夺意味,似乎很不愿意卿宁看到这些,又或许有点害怕卿宁看到这些。
为什么?卿宁看着慌忙把画收起来的乌月落,眼神顾盼生辉,虽看不出其他,却知道那画作之后藏着的秘密绝对非同小可,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有人从小就将她安插在自己身边。
卿宁还没有来得及想到更多,就看见忽然有一个人推门而入,威风之下,衣袂翻飞,逆光之下的容颜世间仅有。
“凌寒,今日怎么想到要来看我了?”卿宁一副笑脸迎上去,如果可以她希望接下来每一刻与他相处的时光都是开心的。
“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言大人这火炉里烧的是什么?”慕凌一句话刚刚说完就直接抬步走了进去,看到那依旧燃得很旺的火炉,几星火苗窜出来依稀可以看见没有烧完的明黄色奏折。
卿宁心下一慌,是谁,连一个机会也不给她就让她在他面前展露无疑,提前了这决裂的时间。
“没,没什么,只是一些废弃的奏章罢了,写的不好就不想看见。”卿宁强作镇定的狡辩着,却还是握紧了袖袍下的手,他既然会问一定是掌握了一些东西,她这样的解释还是太过苍白无力了。
“是吗?本王倒真是很好奇,一个废弃的折子用得着让上折之人血溅我平昭王府吗?”
慕凌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似乎是在提醒她事情的严重性,又或许实在威胁她收手,慕凌淡淡一笑向她又靠近了两步,直直的一步一步把她逼到了书架一旁,直到她无路可退他才又开口说道:“陌陵城中,天子脚下,我怎么看着这御史台不像御史台,倒像是你卿宁小朝廷啊?”
他这一句话,突出了卿宁两个字,而不是言大人,看来他是想要问她承不承认这一件事了。
“那,你会怎么做?”承认了?还是在考校他的心。
“我早就说过的,你明明知道我会怎么做。”慕凌转身,拂袖而去,像是在拂去心里的烟尘,也像是在拂去卿宁带给他的不快,这一转身是注定为敌吗?
卿宁忽然想起了一年之前她问他:“若是终有一日,你我兵戎相见,你当如何?”
他答:“杀光你所有的属下,然后把你带回我王府。”
“先奸后杀?”
“只奸不杀!”
终于到了这一日,当初的誓言又能遵守几何?真是到了这一日,天下之争又有谁会留情?
卿宁没有动地方,靠着身后的书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原来终究是会有这一日,她该明白,分属不同的立场,不同的国家,她早该明白的,却以为自己可以守着那些回忆过日子,到如今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
天彻王朝,议政殿
“皇上,这就是上半年的所有违规官员以及事迹,微臣已全部登记在册,还请皇上过目。”卿宁站在大殿中央,上交着上半年的工作成绩。
可是目光却不时的看向原本属于那个男子,如今却空荡荡的位子,她记得上次一别已经有小半月不曾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可是有一点她很清楚他似乎不想惊动任何人,只是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去跟她对抗。
太监总管把卿宁手上的一叠奏章送到金銮龙椅上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守门人一声吆喝这议政殿前的吆喝,只有皇室之人半途打扰才会响起,而那一声整个殿里都听的很清楚:“长公主殿下驾到。”
那一声过后,身后没有环佩之声,没有香气扑鼻,甚至没有女子所穿的鞋的跟触碰地面的声音,卿宁不禁好奇,虽说这长公主离开陌陵多年未归,再怎么说也还是一个女人吧!怎么一点女人的特征都感受不到?
直到长公主一步一步走到百官最前面,卿宁才看清楚她的装束,一身赤红色官服,一等亲王的装束,张扬着这个女子至高无上的权位。
而与此同时,大殿之中,所有官员一同下跪,齐声拜道:“参见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长公主回身看向众位大臣,卿宁随着众人起身之后才看清她的容颜,那是一个大约三四十岁的女人,眸光顾盼之间威慑天下。
眸光却是锐利如鹰,看向了一旁站在众官第二排的卿宁,似乎瞬间可以撕碎她,语气冰凉像宝剑乍现时的寒光,刺入了卿宁胸膛:“什么时候我们天彻也开始养赤练妖姬了,不怕灭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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