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了,山谷的天气好了起来,慕妤用了早饭便去采药,昨日光顾着和蟒蛇斗智斗勇去了,她忘了采龙血草了,今日她自然不会再耽搁了。【】
去采龙血草之前,她特地去剥杀蟒蛇的地方看了看,发现她丢掉的蛇肉都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还有几节骨头在草丛中,这个山谷生活着不少野兽,就算是她,有几处也是不敢轻易涉足的。
她在山崖脚下转了好一会儿,终于在一处峭壁上发现了长得正茂盛的龙血草,兴奋得手脚并用的爬上去,小翠翠躺在布袋里挂在她腰上荡秋千,睡得很安稳。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爬了上去,揪着一处小灌木的根系,小心翼翼的拔了几株龙血草,生下两株小的让它们继续生长,她采药不喜欢赶尽杀绝,总会留那么一两颗,默默记住地方,等需要的时候再来采摘。
一个上午下来,她采摘了不少药材,在瀑布下清洗干净晾晒在石头上,她脱了破了一个洞的布鞋,洗了脚,坐在阳光下,懒洋洋的挑破脚趾,后跟上的水泡,抹点药草微微有些刺痛,今日采龙血草时不小心擦伤了手臂,她也抹了一点止血的药草。
慕妤在瀑布边上休息了好一会儿,瞧着日头正在头上,知道时间不早了,她也饿了,便踩着破鞋回去做饭,药草暂时晒在石头上,除了她,没有人会要那些破草的。
她回去时手上多了一根木棍,一头是伞把的弯度,看着很像拐杖,她想起景霖,决定砍回去给他做拐杖。
还未走到门口,老远的就看见他站在门口的阳光下,从悬崖上洒了一束阳光在门口,他眼睛看不见,到还是让他感觉到了。
“我回来了,这个给你,试试看手感如何?”她把原始拐杖塞到他手里,温暖的手让他微微一僵,不自然的收回去,拐杖掉在地上,爬出梆的声音。
慕妤挑眉“干嘛呀,不喜欢呀,这可是用来给你探路用的,想摔跤是吧,随你了!”
她说完也不弯腰拾起来,轻飘飘的回去忙自己的去了。
景霖站了一会儿,知道这个女人是为了自己好,只是语气太过强硬了,让见惯了对他阿谀奉承,毕恭毕敬,伏低做小的女人来说,她确实是另类。
拾起拐杖,他从头到尾摸索了一会儿,试着拿在手里,树皮很粗燥,他试着走了几步,似乎比他用手摸索好用了些。
“有刀吗?”摸索着走到厨房门口,景霖扭捏了一下,开口。
处于变声期的他嗓音说不上好听,带着一点砂砾摩擦的感觉,她看他乖乖的用着拐杖,问道“做什么用。”
“刮一下这个!”他抬了抬拐杖。
“哦!你要加工一下盲杖呀,不错不错呀,匕首可以吗?”她转身去自己房间里找了一把匕首,没留意到擦身而过时,某人听见盲杖二字受的打击。
盲杖,顾名思义就是给盲人使用的拐杖。
“我不是盲人,我只是眼睛受伤了一时看不见而已!”突然情绪化的景霖朝着慕妤的房间激动的大吼。
慕妤被他吓了一掉,匕首差点割着手指,她看着吃错药的人,不悦道“疯了把你,莫名其妙的对我吼,你要是羡慕盲人,我可以让你试试的!”
“你敢!”景霖被激怒,她以为她是谁?
“我怎么不敢?”慕妤跟他杠上了,仰着头冲他道。
“你找死!”景霖气得脸色阴沉,捏着拳头想打人,就算她表现的很不是女人,本质上她还是女人“别逼我打女人!”
口口声声暗示自己痊愈了就要杀了她的人,这会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估计被人知晓了会笑掉大牙的。
“你可以把我看成男的,我不介意,你来呀,你来呀,你来打我呀!”慕妤一副欠抽的模样,推了推他。
景霖狼狈的后退了几步,捏着拳头咬牙切齿“本公子不和女人计较!”
“切,认输就认输,说什么屁话!”慕妤不以为然的嘲笑。
好像掐死她!
景霖在心里咆哮,他痊愈了一定要拿她开刀,绝对!
忙了一会儿准备了一顿午饭,就算方才两人吵嘴了,她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斗嘴是斗嘴,她还是给他准备了粥时,没有他能吃的菜。
不得不说,受了那么重的伤,他竟然可以下地随地走动了,除了眼睛暂时看不见之外,他体质不错,她医术也不错,看来她还是挺有学医天赋的,是该把针灸也好好学学了。
中午她睡了一觉醒来,发现他坐在门口的石头上,下午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他慢悠悠的加工拐杖。
看来他还是很介意自己的眼睛看不见,她是不会告诉他,虽然棘手,她还是有把握能让他重见光明的。
当然,碍于他表现得不是很好,她决定不告诉他免得他太得意了,让他提心吊胆几日再说。
谁说她不小心眼的?
你出来,保证不打你!
下午她拿着羊皮卷去了瀑布边,药材已经晒得怏怏的了,她坐在石头上,看着羊皮卷上的图,暗暗记住每个穴位,已经每个穴位的作用以及用法。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悬崖下的阳光早已没浓重的迷雾遮挡,她看着天色不早,收拾了药草,抱了一捆柴火回去。
晚饭她随便炒了一旁木耳野鸡蛋,吃了饭便坐在油灯下研究羊皮卷,羊皮卷是她似乎留下来的,目测她师傅应该是男的,叫什么她就不知道了,竹屋里留下的东西没有署名,她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位师傅医术很高,竹屋里很多医书和药材,还有两大箱子衣服,一箱子男装,一箱子女装。
男装就是景霖身上穿的,女装就是她身上的,穿着有点大,慕妤今年十三岁快十四岁了,小丫头身板,成年人思想。
景霖抹黑去浴室那儿洗漱了一遍,穿戴整齐出来,侧耳听了听嘀咕出声的方向,知道她并未休息,问道“今日不换药吗?”
“换,你等会,我马上配!”说完她才放下羊皮卷,口中念念有声,他眼睛看不见之后,听觉更加灵敏了,听她念着人体穴道名词,倒也没在意。
好一会儿她才配好药,端着走到床边,这次不用她开口,人家景霖自觉的脱了衣服露出上半身,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方才又泡了药浴,伤口进水有些泛白,她抹了药,道“明日不用泡了,你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伤口不能再浸水,否则容易留疤难以痊愈。”
“嗯!”景霖应了一声,感觉她冰凉的小手在光溜溜的身体上触摸,很不舒服,他不自在的别开脸。
“干嘛脸红了。我又没调戏你,放心,虽然你长得不错,我不是花痴,不会对你动歪念的!”
景霖猝不及防被她说中心事,脸更红了,是羞恼的。
“听声音你年纪不大,怎么如此不知羞耻?”景霖憋了半天,回了一句。
“我不知羞耻?”慕妤被他说得炸毛“我哪不知羞耻了?”
哪都不知羞耻!
“说我不知羞耻,你才是呢,对着一个黄花大闺女,竟然宽衣解带露胸膛的,你想非礼我么?”
“你胡说八道!”景霖脸上一热,连忙穿上衣袍。
“我胡说八道你干嘛心虚的穿衣服?”慕妤抓住把柄心情大好,底气十足的说“这不就说明我说中你心事了吗?”
“我没有,上药自然要脱衣服的,不然怎么上药,你含血喷人,明明是你让我脱衣服上药的!”
“那你可以别脱衣服呀?”她笑着讽刺“难道我要你脱裤子你也脱裤子呀,你怎么这么听话呢?”
脱裤子脱裤子,对于一个从现代来的人来说,口无遮拦,说话每个顾忌这是很正常的,毕竟说脱裤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对于古人来说,被一个女人直言脱裤子,脱衣服之类的话,景霖一时不知道如何应对,指着她的方向,气得嘴巴紧紧的抿着,老半天才挤出三个字“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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