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贾尼开怀大笑:“哈哈,就知道你还是小姑娘。【】行,明天我给你找三盆来,都摆在你房里。”
夏枫的抑郁消失一半,差点笑出声:“我房里摆一盆就够了,窗台只有那么点大。其余放在院子里好了。”
“嗯,跟我妹妹一样,都喜欢花香。到时我再多弄几盆别的花儿来,也显得这院子漂亮点。”拉贾尼又跟夏枫聊了许久,问她还喜欢什么,又问她为什么不怕杀人......没话找话。
夏枫理解他,她很配合,愿意花点时间给他“治疗”创伤。
邦克和什克回过神,把墙脚的奴隶都吆过来做事。有个奴隶猛地捉住邦克的脚,低头直吻。
邦克浑身不自在,忙说:“好了好了,替你妹妹报仇了。以后没人折磨你们,好好做事。”
奴隶们眼眶里灌满了泪水,其他四个纷纷仿效,把什克的脚也吻上了。
待他俩出来的时候,见到少爷和那“女魔头”借着门口这点火光,在院子里聊得很是开心。两人很识趣,轻手轻脚绕回自己的住处。这一夜,他俩估计都睡不着,对夏枫的恐惧简直深入到了骨髓。好在,她并非是非不分,瞧她对那几个女人就如同亲姐妹......
什克躺在床上,轻轻摸出那粒捏回圆形的红色药丸,眼里净是犹豫。但是,一想到柔弱无骨的身体,他又压不下自己的**。今天,那个叫娜伊的姑娘,偷偷打量了他一眼,那娇羞的神态......他一想到就浑身酥软。
兴许不用药也可以?
房顶上的唐轩之都快急出尿来了,“这两人还要聊多久一个大男人跟小姑娘有什么好聊的。”
夏枫又比之前舒畅许多,想到还要练功,催道:“三少爷,不早了,您该回去了。”
“啊,好吧今天的帐咱们就明天算吧。”
“哈哈。”夏枫学着男人的笑声:“嗯,明天分也行,只要少爷放心把钱都留在我这里。”
“坏心的姑娘,你是故意逗我吗,我哪有不放心。好吧,你早点休息,明天晨起还要赶工。”
拉贾尼的车夫早就耷着脑袋睡着了,听见响声乍呼呼地惊醒,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少爷回家吗?希望今天太太不会怪我们回去晚了。”
拉贾尼坐上车,气道:“那就不回家,去镇西客栈。”
“好嘞”
驴车打着响鼻走远后,唐轩之才飞身而下,几步窜到夏枫身后。
夏枫察觉到响动已经来不及了,刚一出手就被一双大掌握住了拳头,身体突然不受控制,转眼间就来到了房顶。
“贼匪”右手放开她,嘴巴又瞬间被捂上,整个过程不容她有半分思考的余地。出于本能,夏枫唯一能断定的是,贼人暂时不会要她的性命。
“别怕,我不是坏人。”
唐轩之说话时凑进了脸,夏枫没有闻到印度男人身上特有的怪味,只感觉一股带有青草气息的露水味道萦绕在鼻尖。
坏人哪会自称坏人这口音?“天啦”夏枫心下尖叫:中国人中国人啊哦,不对,大明人。遂猛烈摇头:姐不叫,你快放开。我靠,身手不错啊,真乃神人,飞檐走壁的功夫一流。
此刻伸手不见五指,夏枫后知后觉,生怕人家误以她是想反抗,赶紧安静下来。
“多谢”唐轩之放开手,身体却还是紧贴着不敢放松,显然是知道夏枫会拳脚。他不管人家看不看得见,抱拳行礼,道:“在下并无恶意,请恕无礼。此次冒昧打扰,只是想请求姑娘告知令师下落。”
令师?
夏枫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家伙说的是大明话,虽然不是前世的普通话,但是每个字都能听清。她下意识就忽略了这一点。脱口而出:“我哪有师傅?”
唐轩之一凛:“姑娘,在下真的十万火急,事关八百口同胞性命。请姑娘的师傅出手相救。”
夏枫急道:“我真没骗你,我没有师傅。”
“姑娘,你都会说大明话,怎么会没有我大明师傅?”唐轩之一口老血憋回去。心说你当我大明人就那么蠢吗?
“啊?这个......”你妹,这怎么解释。夏枫甚觉头疼,想了半天没想到借口,回道:“我师傅死了。”
“什么?”唐轩之先是惊问,后又道:“姑娘,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在下再次请求你。允许我先见见令师,让他定夺是否出手相救吧。”
夏枫在最初的震惊之后,情绪缓缓恢复。大概琢磨出这人的来头,也想起了自己顶着张印度皮......这人,对自己没有好感,根本不相信她。
“咳......这位壮士。”夏枫也不知道这么称呼对不对:“贵姓?”
唐轩之发现小姑娘的呼息由急促到平稳所用的过渡时间极短,说话的口气也不像孩子,愣了愣,忙道:“鄙姓唐,名轩之,字...没有字,自号随心。”他答一赠二,心急火燎的只想见到高人。
他怎么给自己取一个尼姑的佛号?夏枫道:“别在这里说,跟我来。”见唐轩之还捉着她的胳膊,随即想到她下不去......气道:“带我回我的房间。”
“得罪了,谢姑娘不罚。”
唐轩之照旧把她扛在肩上,摸索着,几步划到窗台,让她先爬了进去。
夏枫心里那个气呀,这家伙怎么知道我住哪个房,准确无误就找到了,想必不知偷偷打望了多久
点燃油灯,夏枫这才看清唐轩之的脸,他的装扮有些滑稽。不过终于见到一张熟悉的脸庞,夏枫甚觉养眼,火气也消了,说道:“我在火刑那里见过你那时你就偷偷在跟踪我了?这可真不像磊落之士所为。”阻止他开口,又道:“既然都七天了,若是我有师傅,难道阁下不知道吗?”
一会儿壮士,一会儿阁下,唐轩之心里越发毛躁。他早前就评价过夏枫是妖孽,知道不拿出点诚意来不行,当即说道:“我唐家定有重金相酬,请姑娘为在下引见。”
他老是捉着我的师傅不放,引见什么鬼夏枫静静地看着他,试图用静默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个男人却没有一点不自在,在人家姑娘的闺房里坦坦然地寻了个坐处,一副落拓不羁的样子。夏枫心说如果他是做生意,估计也不是什么好生意......好,我认输,知道自己的气势压不过他,说道:“我没有师傅,只有一个爷爷,我爷爷的确是大明人,但他已经去世了。”
唐轩之信了五分,嘴巴却很犯贱:“姑娘此番借口考虑了许久吧。”
“......”
夏枫又给气着了,不欲再多说一个口字。这人或许就是个富贵公子哥儿,以为人人都得凭他差遣呢。来到别人的地盘被人软禁了,认为我跟大明有渊缘就活该为他所用,着实讨厌。
这古代的男人,果然不符合自己的价值观。
“恕不远送。”
唐轩之心知自己刚刚既唐突又过份了,小姑娘少有的冷静,又独有一股傲然之气,一点也好对付啊。忙作势赔礼道:“姑娘,恕在下愚昧,形势所迫导致某出言不逊,望姑娘海涵。”
“嗯,我海涵了,你走吧。”
“姑娘”
“你一心要找我师傅,就是断定我帮不了你,既然我爷爷已然仙逝,你就应该另谋出路,何苦还在我处浪费时间。”
唐轩之仿佛又见到药馆里的夏枫,言词犀利,寸步不让。自己亲母亲姐被火烧死时,她还能淡然看之。
“绝非常人”唐轩之心里突然冒出这句话,愈加诚肯:“恕在下眼拙......”
“停,别一口一个在下,你心底并不尊重我。何苦作出这些表面功夫,平白让人觉得腻味。看你的性情像是个跑惯江湖的,又有一身好功夫。难道你的师傅也跟你一样虚伪恶心吗?”
唐轩之一张脸蓦地黑了,心道:我其中一个师傅还真就比我虚伪。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小丫头炸毛啦,眼下只能熄火不敢烧油。
“姑娘说的是,我马上改口。”他看向窗外,惆怅道:“你无法体会,我们远走他乡提着脑袋为家人赚暖衣饱饭的银子有何等艰辛,又突遇大难身陷囹圄。见到你会使大明功夫,怎能不生出希望,奢求姑娘的师傅或许能......”
“停”
唐轩之的悲伤情绪立即化为怒气:她为什么总是要打断别人,如此不知礼仪。不得不怀疑他的爷爷到底有没有好教她。
“我能力有限,真的救不了你。”夏枫说道:“但是,你如果有什么计划,需要我配合。看在我爷爷的面上,我乐意效劳。时间不早了,还要练功,所以不敢与公子多作交流。而且,想必公子也看出来了,我这人喜欢干脆利落,不爱迂回拖拉,希望公子下次过来,也能一样。”
终于把称呼唤对了,唐轩之听着听着怒气已消,冷静一分析,也认为她说得很对,喜道:“姑娘行事张弛有度,堪比男儿,唐某折服。有姑娘这句话,就算帮不上忙我也知足。其实唐某也是一个豪爽洒脱之人,跟姑娘是秉性相投。”
夏枫心心念念要见大明人,现在见到了,却没有想象中开心。毕竟隔着四百多年的价值观啊,看来,只要是个正常女人,只要是古代,穿越得再好,也有男人在一旁压着,怎么可能过得好。
唐轩之哪知面前小姑娘的灵魂来自四百年后,此刻走神正在伤秋悲月呢。他还有重要的话没说,刻意走近了两步,却见人家姑娘根本没动一下,心中稍许震惊,愣了一瞬。
看见夏枫都目露“凶光”地望着他了,才终于开口道:“今天下午我来的时候,发现外面有两个鬼祟僧人在门边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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