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枫还没回答,索拉又问:“这消息是真的吗?你怎么不害怕?村里当真一点】”
懒得看她,夏枫问道:“是吗?那萝呼多怎么说村里现在时刻有人把守着?”
“这.......”索拉很快又找到了理由:“可能是因为叛军要过来吧,别瞎想,没事的。你也不信吧,我看你一点也不急的样子,真不知道你从哪听来的。”
夏枫此刻对索拉母女仅有的那一点同情都被磨得消逝殆尽。她是不是真的把我当成神主给她的惩罚?到底她做过什么恶毒事,把殉葬这么大的消息都要瞒着我利用完就扔掉,巴不得我马上死?
这个身体适应久了,此刻也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夏枫只是为原主悲哀了几声,很快便平静下来。
“问你主人,带我去见你的主人”索拉见夏枫半天不出声,趁热打铁跟她提要求。
“问我主人什么?”
索拉一愣:“你这傻孩子,去问你主人,丈夫失踪的女人要不要殉葬啊?姐姐才问了你,怎么没注意听呢。”
夏枫没理她:“双胞胎弟弟在哪?”
“放心吧,他们是村里的祥瑞,少太太们不敢动他们。等安顿好了我们就去接他们,要不夏尔你去接吧,他们可想你了。”
呵,夏枫牵出一丝冷笑,不能再呆下去了。这边扯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楼上娜伊应该诵唱完毕:“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实话告诉你们,我不会带你去见我的主人,她也不会见你们。”止住索拉张开的大嘴:“我的主人见了曼尔,她就只能去做庙妓,你信是不信?”
“啊?”母女俩都伸直了脖子,惊恐万分。
还知道怕夏枫玩味地看着她们:“不骗你,我家太太要想收留一个人,势必把她查个底儿透,曼尔经得起查吗?”
曼尔又露出那种愤怒神态,依然是索拉在一旁暗示她沉住气。
夏枫就是搞不懂了,明明有点自尊心,为什么撩开裙子,随便让男人上的时候不好好想想呢。
“夏尔,你一定有别的办法?”索拉双眼灼灼,用她满含希望的眼睛盯着夏枫。
破财免灾,先打发走再说。现在夏枫迫切想要离开哈兹尔镇,哪怕不能去旁遮普,去坎普尔也行。
......
身上只带了给娜伊治病的钱五个卢比,兴许用不完,就摸了两个出来给索拉母女。索拉趁她不注意想伸手来掏包。夏枫早有防备,使劲掰住她的小拇指,淡淡的看着她:“你们最好说不认识我,不然若太太想起来查我娘家的底细,我一样要被赶出来,你们有预备我的费用吗?”
这一恐吓,索拉还不死心,非说她一个仆人身上就有这么多钱,肯定不在乎再多一两个。
“好,一共就五个,有三个是给另一个仆人治病的。你全拿去,然后咱们三个一起跑了。我也别想在太太家呆了。”
索拉抚摸自己的额头,讪讪退了回去:细水长流,才是长久之计啊。
夏枫回到楼上,娜玛忙着伺候妹妹,威尔辛看了她一眼并未多问。她刻意走到那位女巫身边,假装对威尔辛说:“楼下那位母亲非说我像她死去的女儿,管我要钱,我没给。她们说我会被神明惩罚,我害怕就给了一点。”
威尔辛是个聪明人,接口道:“胡说八道。”
“可是,她们说很像啊。”
“无耻”女巫啐道:“这对母女来自卡瓦村,你是卡瓦村的人吗?还有,她们哪点和你长得像了?”
夏枫怯怯说道:“我看她可怜。”
“可怜?有村长的特令来治病,还可怜?真是一对恶心的妇人。”这个女巫应该也没多少社会地位,慑于村长的地位只敢背着骂。
夏枫作出一副上当受骗的后悔样赶紧闭了口。话头不能太过,打个预防针就够了。
完事后,威尔辛带着娜伊先走,夏枫和娜玛晚一步离开。下楼时,索拉和曼尔半开帘子还朝她笑。迎来威尔辛一记厉眼。
待夏枫一行人走出去后,背光处的那个男人,这才深吁一口气,眉毛动了动,想笑,却又觉得没什么值得笑的。他摇头暗怪自己的耳朵太灵,把那姑娘说的每句话都听清了,甚至可以想象她在楼上时的神态跟动作。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手腕,真乃妖孽也”
女巫忙完娜伊的事,匆忙走下来。男子起身,身姿颀长而挺拔,他向前一步朝女巫行合十礼。
女巫笑道:“今天太忙了,真是对不住。我马上去配大人需要的药油。”
“无妨,救人要紧。”
这男子音色非常好听,可口音好怪,难得的彬彬有礼。女巫禁不住露出一丝微笑,看着男子冷俊的眉眼,她思索一瞬:“希望下次大人能去楼上小屋等我。毕竟您与常人不同,而且我这里不接待男患。”
“恕某不恭,下不为例。”
......
“娜玛,注意后面别跟尾巴。”
娜玛不笨,早就猜到夏枫遇到了什么事,心知她母亲索拉不是好相与的,夏枫说什么她便做什么。还好她们拐了七八道弯才回家,并没有看见索拉和曼尔有跟踪。夏枫仍然有些不放心,索拉不好对付呀。
不对快进屋的时候,夏枫突然觉得有件事十分蹊跷:曼尔怎么会问丈夫失踪的女人要不要殉葬的问题?看索拉阻止她说话的样子,这个丈夫肯定是“姐夫”啰?难道......夏枫打了个寒噤:难道曼尔的丈夫逃了回来,然后被她杀了?又或者没去?
没去不可能,唯一能肯定她丈夫绝对是失踪了。说得好听是失踪,其实早就死了吧。不然,她怎么会回卡瓦村,或许是害怕呆在某间屋子?既然曼尔的丈夫能逃出来,说不定伊扎也可以。她甩甩头,暗道:伊扎如果真的没死,怎么不回家?
这时,百里外的官道上,某双套着马车缰绳的褐手突然摸向自己的耳朵,用力搓了搓。他看着远处望不到头的泥泞路:近了,近了,终于到家了。一张脸恶心无比,被炮弹片炸得面目全非。
“丑汉子,赶紧点别磨蹭,眼看这雨要越下越大,早点赶到前面村子休息整顿。”
“是的大人。”他使劲从沙哑浑浊的嗓子里说出这句话,一挥马鞭,哒哒哒地跟上前面的马车。
.......
夏枫进屋,看见威尔辛坐在蒲团上等着她。
“太太,逃兵一般会怎么处置?”
威尔辛没想到她一开口就问这个奇怪的问题,回道:“称呼我们吠舍家族的妇人为太太要被人笑话的,都跟着巴依叫我姐姐吧。”
换成前世,10岁的孩子叫二十岁的女人为姐姐也不过份,夏枫很自然就接受了。
威尔辛告诉她逃兵全家都要被处以火刑,也就是把人装在藤条做成的篮框里,活活焚烧成灰。
全家夏枫猛然想到,曼尔没有带着她女儿。
这时小塞吉正吧即着嘴巴开兴地吃着奶,瞅见夏枫在看他,他吐掉“饭碗”直朝她笑。
娜玛嗔道:“这坏家伙,前几天把他饿坏了,刚有两天饱奶吃,就又开始调皮了。”
夏枫忙掩饰心里的悲伤:“我去看看娜伊。”
娜伊已沉沉睡去,夏枫闻了闻女巫开的药,有一股很重的怪味,从中能嗅到草药味。很难得,没想到印度的各类药油也是用草药提炼的,以前还以为全是动物油毛什么的。兴许是从华夏传过去也不说定。
管他的,只要能治病就好。她半躺在床头,慢慢也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就被艾米辛叫醒,让她去威尔辛的卧室一下。
夏枫见威尔辛一脸凝重,忙问:“出了什么事?”
“艾米辛说我们走后,拉贾尼又来了。问你能不能早点把生意做起来,需要什么材料要不要提前买。”
估计他等不急了,夏枫又问:“那是身份的事情快成了?”
威尔辛摇头:“他倒没提这个。”
夏枫笑了,看样子他是真急,想钱想疯了吧。她此刻倒有些怀疑,以拉贾尼的能力到底办不办得下来,又或者是在拖着她们,想使什么奸计。
威尔辛见艾米辛也忧忧心冲冲,劝她不用担心,这么大一镇人,不见得就藏不下三个女人。
说是这样说,但是处处受掣,也没有自由。夏枫决定,先显露点本事出来,探探拉贾尼。
下午,拉贾尼应约前来。
夏枫把一大坨萨卡纳摆在他面前。
拉贾尼不明所以,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枫抿嘴一笑:“您家里有甘蔗工坊吗?”见拉贾尼正要答话,她又道:“要你自己的,能完全掌握的。”
看她提个要求卖关子,拉贾尼不悦,扬声道:“一个甘蔗工坊多大的事儿,我当然有。而且还是免税的,你想要做什么直说吧。少爷我不是闲人,没时间跟你耽误。”
你真要那么忙,怎么一叫就过来了。夏枫不跟他一般见识,沾了一点红糖在手上,当着他的面尝了尝,表示这样的糖满哈兹尔镇都是,太多了。问他还没有见过其他种类,味道更好的糖。
拉贾尼很想发火:“你所说的源源不断的财富就是指这个?”
“三少爷,您是看不上,还是不相信我?”夏枫一脸认真:“如果三少爷不信任我,要不让我和奥拉蒙管合作?如果成功了,您再过来参一股。少爷,别看我小,我可是做大事的人。”
拉贾尼抬起的屁股又坐了下去,什么做大事,要比说大话,本少爷可比你高明多了。但他当然不愿意做什么股东,一早就想全占:“你是我的仆人,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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