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两人以为之前的那段时光,是他们最美满和谐的日子。【】
如今,他们才知道原来还有比原来更幸福更美好的时光。
他们体会到了什么心灵和身体的全面相融,他们欣赏包容彼此的一切优点缺点。
他们在彼此面前完全地释放出被世俗和规矩禁锢的另一个自己,时而像大人,时而像个顽童,时而为人时而为兽。
云凤章对于这种变化,起初是抗拒和窘迫的,他讷讷地说道:“我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子?”
杨小姣却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他:“我很喜欢你这样子啊。”
渐渐地,他愈来愈放开自己。到最后竟变得跟她一样赖皮、好色。
他在养伤的这段日子,几乎片刻离不开她。时不时地还会吃她豆腐,偷袭她,偷亲她,睡觉时偷偷地解去她的里衣,每天早上缠着不让她起床,以前这都是她对他的常用手段,如今他全拿来借用,而且还会举一反三,融会贯通,用得比她还好。
杨小姣早上发现自己浑身赤果时,便拥着被子用审问的目光看向身边的人,云凤章却一脸无辜:“别看我,肯定是你自己动手脱的。”
杨小姣毫不留情地揭穿他:“肯定是你干的,我要脱也是脱你的衣服,不会脱自己的。”
云凤章见装不下去,只好说道,“做人要礼尚往来嘛,咱们扯平了。”
杨小姣盯着面不改色的某人,她发现,最近一段时间,他脸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我发现你越来越好色了,这究竟是福还是祸?”
云凤章机智地回道:“当然是福,我只好你一个人的色。”
“那还差不多。”
两个月后,云凤章身上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他吃了三个多月的素,迫切地想开荤。但一向好色的杨小姣这次却格外地有定力。每天只让他看得见摸得着却吃不着。云凤章气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有时,他忍不住软语恳求:“娘子娘子,我不要钱了行吗?”
“不行,倒贴钱也不行。大夫说了必须要养够三个月才行。”
云凤章转而骂大夫:“他一定是庸医。”
虽然他的伤势在好转,但身上和背上仍留下了不少疤痕,伤疤纵横交错,让人怵目惊心。云凤章倒不怎么在乎。
“我一直觉得自己长得太细皮嫩肉了,这样挺好,更有男子汉气概。”他一直忘不了杨小姣说她喜欢云齐那样的壮汉。
杨小姣用手摸着他背上的疤痕,轻声说道:“我的口味早变了,我如今只喜欢你这样的。”
云凤章先是一怔,接着心满意足地笑了。
“别动。我给你擦点玉容膏。”
“好。”
云凤章静静地俯卧在床上,脸埋在松软的枕上,闭着眼睛享受着她的按揉。
“娘子,你的手法为什么那么好?”从在悬崖下面给他洗头时,他发现了这一点。
“以前经常这样又搓又揉的。”杨小姣语焉不详地答道。
“给谁搓揉?”
杨小姣伸手捏捏他的耳朵,扑哧一笑道:“你看你的耳朵都竖起来了,你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了,我经常揉面啊。”
“哦哦。”云凤章的心放下了下去。
杨小姣给他上好药后,又是推拿又是揉搓的,云凤章通体舒泰。
“舒服吗?”
“舒服。”
“说句好听的,我会让你更舒服。”
“娘子貌美如花,绝代风华。”
杨小姣嘻嘻地笑着,接着她除去外裳,伏在他背上,用柔软的前胸给按摩。
云凤章不由得浑身颤栗,脸上一热,头埋在枕头里哑声叫道:“小姣,你又在折磨我。”
她上上下下地给他按摩了许久,将他折磨微汗津津,气喘吁吁,方才娇声说道:“你真笨,三月之期已经到了。”
“啊。”云凤章恍然大悟,他利落地翻过身,将她禁锢在怀里。
……
云凤章的伤好后,两人将家中的事情安排好后,开始携手共游大好河山,一路从东到西,从北到南,将风景名胜游览个遍。
四年时光一闪而过。
杨小姣牵着云凤章的手笑道,“我原以为一生一世会很长很长,可是你看,一转眼我们成亲都四年了,再过十几个四年,这一辈子就过去了。这么算下来其实挺短的。”
云凤章一想也是,继而又吃惊,他们成亲竟有四年了,他总觉得才像四个月似的。
他们也一起回到了他的家乡,祭拜了父母,拜访了族人。顺便了也去看望了大哥大嫂。
两人从云大哥家里出来时,两人手牵着手,漫步在幽静的小巷里,云凤章反常的沉默着。
不用他说,杨小姣也能猜到其中的关节。事情很简单,大嫂曾试图勾引云凤章,未遂之后,反诬陷他。结果云大哥选择相信了自己的妻子。
“我先前对于女人的厌恶就是从她开始。”云凤章坦白道。
“后来遇到的那些垂涎我、试图勾引我的女人进一步加深了这种厌恶。”
杨小姣笑着安慰他,“得亏了这些,要不然,哪还能轮到我。”云凤章不由得笑了。
杨小姣说完,又苦恼地说道:“你讨厌女人勾引你,可我以前也来勾引过你耶。”
云凤章突然停住了,他站在夕阳下,凝视着杨小姣,目光柔情似水,声音清越而动听。
“我讨厌别人用垂涎的目光看着我,但我喜欢你这样看我;
我讨厌用自己的容貌去取得便利,但喜欢对你这样。
我更讨厌任何耍手段勾、引我的女人,但喜欢被你勾、引。
一遇到你,所有的原则都失了效用。
我允许你对我肆意妄为、无恶不作,明白了吗?”
笑意一点点地溢满她的双眸,继而扩散到她的脸上、唇角,她低下头人,垂下双眼,玩弄着他的腰带。
柔和的夕阳余韵映在她的脸上,为她染上一层让人恍惚的光晕,像红晕,又似金色,她像一幅最美好的画永远地留在了他的心里,后来也留在了他的画上。
两人面对面站着,风轻轻地吹动他们的衣袂,墙角的野花在摇着粉红的头。
这一瞬间的静默,让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个词:地老天荒。
两人就这么一直站着,直到夕阳西下,暮霭初降。
幽静的小巷里登时喧闹起来。
两人像是同时从美梦中惊醒似的,相视一笑,携手继续往前走。
祭拜完云凤章的父母后,两人按事先商量的一起回杨小姣的家乡——玉西桃花镇。杨小姣离家至今已有九年时光。
两人先去桃花源祭拜小姣的父母和妹妹。
三座坟连在一起,坟头上野草疯长。
杨小姣跪在坟前,一边烧纸钱一边无声泪流。
云凤章也不忍不住湿了眼眶。
两人一直没有说话,离开坟墓,路过村子时,杨小姣指着一口冷幽幽的池塘说道:“这也是我家的池塘,里面有箱财宝,听同乡说后来被人捞走了。要是我早发现就好了,也能让爹娘过得好些。我现在纵有再多钱财又有什么用呢,他们也享用不了一文钱。”
云凤章紧紧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我真想回到你小时候,早点认识你,那时我一定要好好宠你,让你不再受苦,提醒你注意那次火灾。”
杨小姣冲他笑笑,没有接话。
杨小姣衣锦还乡的事在家乡引起了轰动。周家的人,里正家,还有镇上有名望的人纷纷来请他们夫妇前去做客。
两人拿出些钱,先是修了镇上的路,又帮忙搭了座桥,买了米面粮油看了镇上的孤寡老人,以及当年的旧邻亲友。周家朱家里正三家力邀他们住到家里,最后两人住在了周家。
周家三兄弟中,只有眼睛不好的周季明留守在家,他妻子白氏是本镇秀才之女,知书达礼,为人温柔可亲。夫妻二人热情周到的招待了云凤章和杨小姣,并专门为了他们拨出一个小院子。
杨小姣有空就带着云凤章在镇上闲逛。
她兴致勃勃地诉说着自己小时候的事:“你看,这里有座废园,我们小时候常在这里捉秘藏,摘野果子,爬树,钻狗洞。”
她在说,云凤章则是兴味盎然地听着。
“我以前就在这里卖烧饼。走,我带你去尝尝这里的烧饼。”
卖烧饼的是王珠,还是在原来的地方。杨小姣看着她,昔日的美貌少女如今已经成了丰腴少妇,她的两个孩子在地上玩泥巴。
王珠也认出了杨小姣,不由得一脸惊喜,硬塞给了她两个烧饼。
“这是你的相公吗?”王珠一脸艳羡地望着云凤章。
“是啊,带他回来祭拜一下爹娘。”杨小姣说道。
两人以前虽有过小恩小怨,但如今却是一点芥蒂都没有。
次日清晨,云凤章告诉小姣说,“我昨昨梦到以前的你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在那儿做烧饼,我就站在背后抱着你,看着你做。好多人都在前面排队等着买。”
杨小姣不由得笑了,如果他在,她的烧饼生意一定极好。
云凤章说完又耍赖道:“小姣,我都问过这里的人了,他们都说做妻子的都给丈夫两文钱。”
杨小姣故作惊诧,“真的假的?这种事怎么好意思问呢。”
“真的。”云凤章说慌话不眨眼。
“好吧,回去给你涨工钱,涨到两文。”
云凤章像打了一个大胜仗似的,一脸的兴高采烈。
杨小姣趁机说道:“凤章,我想绕道去东海蛟龙山祭拜一下我亲生父母,我这几天我一直梦见我父亲。”
“好,我陪你去。”
“然后我们就回洛城,我有些想家了。”
“我也是。”
这天正逢七夕,周季明夫妇治了一桌宴席款待他们。
宴席结束后,两人手挽手回到所住的院子里,坐在葡萄藤下看牛郎织女星。
杨小姣仰头望着灿烂星空,笑着说道:“小时候我和妹妹听说,七夕这天躲在葡萄树下能听见牛郎织女说话,我们两人等了半夜被蚊子咬了好多包,也没听见一句话。”
云凤章道:“你看你小时候就赖皮,哪能偷听人家夫妻说话呢。”
“哼,我就不信你不想听。”
云凤章好奇道,“你说他们会说些什么呢?”
杨小姣捧着脸道,“都一年没见了,还有什么可说的,织女见了牛郎肯定要飞奔着扑上去摁倒。”
云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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