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顾定淮主仆两人天还没亮就出发,所以到达将军府时天还只是微亮。【】
“哧溜”顾定淮将一筷子的面唆进了嘴里,一脸满足。
“慢点吃,是侯府短了你的吃吗?看这吃相!”镇南将军夫人,也就是顾定淮的外婆拍着他的背,嫌弃道。
顾定淮憨憨地笑了笑,“外婆我不是没吃早饭吗?而且您做的面太好吃了。”这话那真是大实话。
镇南将军夫人并不是京城贵女,以前只是一个小面馆老板的女儿。镇南将军还只是一位小将时,大军拔营刚好路过她家的面馆。他实在饿得不行,便坐下来吃了一碗阳春面。
于是,这一碗阳春面便替面馆的女儿捕获了一枚玉~面小将。
外婆摸~摸她的头,“多吃点,等会要和你表哥一起去军营里,可不像在家里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多久吃就多久吃。”
顾定淮不住地点头,继续埋头苦吃。直到将最后一根面条放进嘴里,顾定淮摸~摸肚子,豪气冲天,“外婆再来一碗。”
吃了三碗阳春面,顾定淮终于放下了筷子。正好镇南将军也带着舅舅进了门,“准备好了吗?”
顾定淮抹抹嘴,连忙答到,“外公,舅舅,我已经好了。”
外公看了一眼他的衣着——一身略显飘逸的长袍,歪着嘴嫌弃道,“你这穿的是什么玩意儿呀,去换换。”
顾定淮一脸难色,“可是我带的都是这种衣服呀,长袍短靴。”
沈舅舅打着圆场,“好了,就这样了。时候也不早了,大不了等会让定淮穿小兵的衣服就是了。”
“好吧。”外公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那就走吧。”
顾定淮连忙扯着还拎着行礼的霏轻跟上。
为了方便外公和舅舅们办公,皇上特地将御赐的镇南将军府建造在离京都北大营不远的地方。
顾定淮和表哥们闲聊着,悠哉悠哉的到了北大营的门口。
一到军营,顾定淮马上被要求换上普通士兵的衣服。顾定淮拿着那些粗布衣服,纠结了好久,还是穿上了。
“顾少爷,将军叫你穿好了之后,随我去调兵台那去找他。”传令兵站在帐篷外说道。
顾定淮不敢拿乔,连连应声。汲着鞋子就跑了出来。
“麻烦小哥带路了。”顾定淮老老实实的说,霏轻还没走进大门就被外公给留在了,不准他跟来军营。现在他可使唤不动谁,这里的每一位都是大~爷。
一个个的帐篷包像雨后的蘑菇一样盛开在黄褐色的地面上。顾定淮努力管住自己的眼睛,加紧步子一步也不敢落后。
走了大概一刻钟,两人终于走到了练兵场的边缘。
练兵场内,喊杀声震天。每一个士兵都双眼聚拢,嘴唇禁闭,古铜色的脸上表情都僵硬着,只专注于手中的大刀。
顾定淮被眼前的场面给镇住了,血液里的狂野被唤醒了。他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吼叫着,去吧,去吧,去拿起大刀挥舞吧。去吧,去吧,去砍下敌人的头颅吧。
只是简单的竖劈,横砍,斜扫。但是每一个动作,都蓄满了力量,好像随时都会爆发的样子。
“定淮!”高台上的人一声大喊,“快过来。”
顾定淮打了一个激灵,“好的,马上就来。”然后就一路小跑过去。
高台上,站着几个身穿银盔甲的中年人,个个虎背熊腰,孔武有力,气度非凡。
“来,定淮见见你的各位叔叔,他们都是外公的门生,也是你舅舅的好朋友。”镇南将军笑得尤为自豪。
顾定淮作揖行礼,“定淮见过各位叔叔,各位叔叔好。”
一个长髯黑脸的将军离他最近,主动同他寒暄,“这小子长的好,长得贼像雅思了。”一双大手猛的拍在他肩上。
顾定淮只觉得身心都受到了重创,右肩往下一沉。在心里哀叹,他是男的,这话应该对着他妹妹说才是。
镇南将军见自己外孙的牙都龇出来了,才摸着自己的胡子说道,“虎子,可不要和他这般的开玩笑。万一把我外孙给拍坏了,雅思闹起来,你赔得起吗!”
赵虎将军连忙退后一步,离“瓷娃娃”顾定淮稍远了一点了。
幸好另外几个人只是闷声咳嗽了几声,普通的说了几句,“定淮都长这么大了。”“定淮长的真俊俏。”“不缺小媳妇儿喜欢。”
顾定淮脸上一片红云,臊得不敢抬起头来。
众人看了不住的摇头,脸皮太太薄了吧。
“好了,招呼打过了,玩笑也开过了,该说事儿了。”镇南将军拉平嘴角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些,但是好像没什么作用,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从今天起定淮就在军中锻炼,但在锻炼之前我希望你们教他一些经验知识。当了十六年的贵公子,怕是马儿吃的草料,他都不认识,打什么仗呀。”镇南将军说起自家外孙的无用,一脸的嫌弃太过明显,“以后呀,你上午就跟着你墨大哥,下午跟着你虎叔。”镇南将军指着那个刚刚才悄无声息地走上高台的白袍小将对着顾定淮说道。
顾定淮一看,这个墨大哥的确担得起“大哥”。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身形比较精瘦,面目清秀,一双眼睛深邃有神。特别是那一脸的冷意,让人在炎炎夏日也得了一丝凉爽。
“不叫大哥,也叫墨叔。”墨离木着一张脸,反驳道。
“就叫墨大哥,连个儿子都没有的人。还有脸让人叫他墨叔。”一直没发言,立在镇南将军身后的沈家大舅贼贼地笑道。
墨离冷冷地瞟了一眼,“二十五日辰时正……”
“诶,定淮呀,叫叔叔,叫墨叔。”沈家大舅一脸的慌忙,连忙跳出来接过话。
顾定淮被他们都搞糊涂了,呆立在一旁没有立即反应过来。
镇南将军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好了,好了,随你们怎么叫,这不重要。太阳都快正中央了,快把人带走,让他熟悉熟悉军营。今后一个月就由你们两人带着他,一个月后,让他当火头,还是当马夫,随你们便。”
然后镇南将军一点都没有留恋就带着其他人阔步离去了。
赵虎咧大了嘴,抬头看天儿,声大如雷地说道,“小墨呀,现在还是上午由你负责。大哥我就回去喝酒去了,先走一步了。”说完也走下了高台,朝着后面的最大的那几个帐篷走去。
墨离一言不发,只看了顾定淮几眼,便抬腿就走。
顾定淮没有迟疑,立刻跟上他的脚步。
方方正正的调兵台被开阔的练兵场包围,处在营地的正中心。东边,一顶高高大大的帐篷被拱立在中央,四周散落着许多低矮的小帐篷。
相对立的西边则是耸立着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粮草仓,看起来甚是壮观。
南面是木质的营门,鲜红的“北大营”三字,杀气凛凛,让人生寒。而北边就是一面峭壁,山后面不时的会有猛禽的怒吼声传过来。
顾定淮跟着墨离穿梭在大大小小的帐篷外。
“这是你休息的地方,这是我的营房。明日一早,军号声一响,一刻钟后我要见到你出现在我营门外。”墨离没有因为他是将军的外孙有任何的心软,“这是吃饭的地方,除非你官拜四品,不然都得自己去拿吃的。今后还有你自己的衣物什么的,都得自己洗。没有人伺候你,大少爷你行吗?”说完回头看了她一眼,带着些轻蔑。
“我行的,墨叔。”声音铿锵有力,引得墨离多看了他几眼。这时顾定淮初级军营时的激动与热血已经退去,目光平静自然,没带半点犹豫。
顾定淮也并没有被吓住,在他开始打算进军营时,就没想过还能过纸醉金迷,逍遥自在的日子。
他知道军营里苦,但是看到军营里的这些铁血汉子,他只觉得男儿就该这样征战四方。
殊不知,一个下午之后他便领悟到了一个满是血泪的真相:这哪是苦呀,这完全是活受罪。他拿着虎叔让他滚蛋时丢过来的化瘀膏。一大坨一大坨挨着抹在大块大块已经青紫了的手臂上,大~腿上,甚至脸上也没有落下。
搽完之后,闻着自己满身浓郁的中药味,去溪边自己打了一盆清水。左瞧瞧,右瞧瞧,真的是自个妈都恐怕认不得了,不是说好打人不打脸的吗。
顾定淮默默为自己点了一根蜡,媳妇儿呀,月亮呀。这都是为了咱两的未来呀!出去之后,看到我这脸,可千万不要掩面就跑呀。
顾定淮在军营里受苦,而明月在家里也没落到什么好。不知道太夫人那根筋抽了,觉得明月的年纪已经大了,该懂点事了。虽然已经定了亲事了,但也绝不能就此放纵。
便马不停蹄地张罗着给明月请了各种师傅。从宫里来的教礼仪的邢嬷嬷,从江南来的名满天下的苏绣娘,还有从明德书院来的教导妇德女训的谷先生。
一天上两堂课,还加上一个随时随地主意你礼仪的人形监视器。明月表示,真心伤不起呀,我还只是个小萝莉。
于是在顾定淮被打成猪头的同时,明月的芊芊玉~指也被扎成了筛子。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都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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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即将来临,做好准备,火力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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