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亭白一眼珉哥儿道:“你懂什么这怎么能一样?我能怎么往好的地方想?有这个狗屁圣旨,你哥就只能清修苦修过日了这清苦日子也还罢了,咱们好歹能遮掩着让他过好些,就怕以后四殿下那只小白眼狼还不知道会不会对你哥不好?”
瑜哥儿一怔,弱弱的帮赵钧说话道:“娘,四殿下不算白眼狼吧?他也没做什么大坏事……”
杨亭却是气得鼻子里“哼”一声道:“他还不算白眼狼?我把他当儿子养了这么几年呢他倒好,一声不吭的就把我儿子拐了往偏路上跑白眼狼够够的了他”
杨亭才说完这句话,便感觉到马车一震,竟是缓缓停了下来。她正纳闷呢,这分明是还没到家的啊,怎么就停在了半路之上?还没等她去问车夫怎么回事,赵零透过车窗缝隙见着外头那匹熟悉的大红马这就是淳王府给赵钧预备下的马呢,能不熟悉?在车窗旁甩了个尾巴,摇头低声感慨道:“白天莫说人,晚上莫说鬼亭儿,你说的那小白眼狼,追来了”
闻言立即掀了车窗帘子往外一看,杨亭便见着那红马上一额汗正对着自己尴尬笑着的,可不正是小白眼狼赵钧?赵钧一边叭儿狗似的腆着个脸讨好的对杨亭笑道:“淳王妃,我不大放心,就……就……”
“就打马跟了来?就拦了咱们的马车?就”杨亭冷了一张脸,自己都觉得自己就要把脸拉得跟那大红马差不多的长度了,“下回你再不放心,是不是还得上来敲晕咱们一家子,直接将咱们瑜哥儿打包带走了事?四殿下,你这心还是放着最好也记得别放错了地方”
赵钧自知理亏,一声儿不敢发出来,只乖乖的低头任由杨亭发作挤兑他,可惜眼睛却也还是不老实,不时的借着眼角余光去越过杨亭。只看马车里头跪着的瑜哥儿。
杨亭见他还明目张胆的满眼睛里放了对瑜哥儿的心痛,实在是觉得被刺瞎了自己的钛合金狗眼索性一甩手将车窗帘子抛回去远处,她自己就气呼呼的往马车车厢壁上一靠,又恨恨的骂一句:“真是个小白眼狼气死我了”
赵零忙喊了车夫继续赶路。而后便来安慰杨亭道:“别气别气咱们不搭理他,先回家去,他要跟着就由着他去,咱们当看不见他就是了眼不见心为净呢”
珉哥儿也觉着蹲得脚麻,便也趁着这个空当。悄悄的起身往他娘对面坐了。正想揉两把酸痛的小腿肌肉呢,冷不防他娘竟是隔空头上拨了个宫花往他脸扔了过来,正正的砸中了他额角,虽然这宫花不过是纱制的,砸不痛人,但也把珉哥儿吓了一大跳,差点儿从那凳子上摔下来。
珉哥儿正要抱怨,却见他娘毫不客气的瞪着他骂道:“就你知道脚酸?就你知道累?你哥哥不还在这儿跪着呢?怎么当人家弟弟的,你自己偷溜找地儿坐就不会顺手拉一把你哥哥?亏得皇帝今儿还赞你们什么兄友弟恭呢”
珉哥儿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响才懂了他娘这是“曲线救国”。忙不迭的在他娘凶狠的瞪视之下,赶紧的伸手搀扶起他哥哥来,并安置在自己身边坐下。
这边眼见着瑜哥儿一挪腿就忍不住皱眉,想来也是跪久了腿麻酸痛什么的了,那边珉哥儿便低声和他哥哥叹息道:“哥,你这是何必呢早知道你要想那么多的,我就不该和你说那些话的要是我不说,也许你和四殿下腻歪个两年,真正腻了就散了唉这路不好走,哥。你何苦呢”
瑜哥儿却是摇头苦笑道:“散不了的了,珉哥儿,你不懂的四殿下他……他的死心眼,你都猜不到的如今已经是没退路了。他更不会有散了这种念头了至于何苦……我也不知道,或许是那时候,他是我唯一可以说心事的人?又或许是他娘婉嫔走了之后,他如今就真的只剩下我一个可以和他互相依偎了……”
珉哥儿忽然夸张的大声长叹一口气,“啊”了半响,收获他娘华丽丽的白眼无数枚。这才一脸无辜的对他娘说道:“这可怨不得我我就是感慨感慨,大美人,你大儿子,我这哥哥,没救了他已经是跳落四殿下那个小白眼狼的沼泽地里头去了,出不来了,你接受现实吧你和我爹,赶紧的预备点聘礼也好,嫁妆也好,将就着凑在我姐姐的婚事里头一同给他们办了也就是了,还折腾个什么劲啊?”
杨亭气得一把抓了小儿子过来捏脸,边捏边冷笑道:“我让你胡说什么叫凑在你姐姐的婚事里头一同办?你姐姐和你一个爹,你哥哥就不是和你一个娘了?怎么可以这样偏心?你姐姐的婚事是婚事,要正经大办,你哥哥……就是不能大办,也不能这样委屈着他搭人家的东风顺便办啊你这臭小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姐姐是亲姐姐,哥哥就不是亲哥哥了?你那心都偏到胳肢窝里头去了看我不把你那心给扭回来原位才好”
珉哥儿一边半真半假的配合着他娘大声求饶,一边却是使个眼色给对面的瑜哥儿。
瑜哥儿却是傻傻愣愣的在那儿想了好一回,这才带着那又像是哭又像是笑的说不清是具体是什么的表情,又一下子双膝落地跪在杨亭跟前,颤声问道:“娘娘你这是不气我了吗?你这是原谅我了吗?”
杨亭放开了大呼小叫的小儿子,转而捧着大儿子那张谦卑的祈求的渴望的脸,一时之间只觉着眼眶又来了一波新的酸涩,好容易忍了下去后,才低声说道:“我气你做什么?你做了什么都好,你依旧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娘怎么舍得把你推出去不管你选了什么样的路,娘都是希望你能这辈子都过得平平稳稳,平安喜乐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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