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国,东宫。【】
“启禀太子,太子妃晕倒了。”东宫宫人低着头快步走到长孙信面前。
长孙信紧抿嘴唇一言不发,许久,长叹一声,冷着声说:“既然晕倒了那还不宣太医!”
“是!”宫人领命下去,心中想着:还不是在考虑您老对太子妃的态度而迟迟不敢去请太医的嘛。
长孙信立在原地,想要迈开腿却始终用不上力。独孤琉,我该拿你怎么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心里藏了一个人,但是我始终认为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对你的好,你会主动忘记那个人。我拿真心待你,可你看看,自己干了些什么?!你的心,难道真是用石头做的不成吗?
长孙信疲惫地揉着眉心,缓缓闭上了眼。
过了几天,长孙信受辰妃的邀请,偕同不得不带上的独孤琉一起赴宴。
独孤琉的事情,他已下令不许任何人多说半句。因此,除了他以及几名心腹之外,宫中无一人知晓。
独孤琉面色苍白,跟在长孙信的身后亦步亦趋。
“主子,身子可有不适?”玲珑心疼担忧地扶住刚才差点绊倒的独孤琉问道。
独孤琉脸上虽然补了些许胭脂,但是仍旧透露出几分疲倦和病态。当日被长孙信怒颜相问、亲眼看着杨霄被长孙信的人抓走以及吸入的毒烟。。。。。。让她终于不堪重负,病倒了。
独孤琉勉强朝玲珑笑了笑,摇摇头,示意她跟上长孙信的步伐。
玲珑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让长孙信听见。他没有回头,只是脚下的步伐不露痕迹地变慢了。
辰妃宴请了几位外臣的女眷,当中就有江颜桐。
这晚,江颜桐打扮得分外光彩照人,映衬着大病初愈的独孤琉更加苍白。
江颜桐和周围的几位小姐谈笑言天,袖中的手攥紧了葛覃给的药丸。
是输是赢,就看这次了!
酒过三巡,辰妃身边的锦儿貌似无意地在给长孙信上酒的时候撒了长孙信一身。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太子殿下恕罪!”锦儿慌慌张张地下跪求饶。
辰妃秀眉一蹙,骂道:“你个糊涂东西,竟敢这么大意!拖下去,杖责二十!”
长孙信摆摆手道;“无碍。本宫回东宫去换一件就可以了。”
辰妃露出一抹笑容道:“既然太子殿下都发话了,锦儿,你还快谢恩!”又侧头对坐在旁边的长孙信道:“何必要殿下跑来跑去这么麻烦。命宫人回去取就行了。殿下不如移驾本宫宫里暂作歇息。殿下不是爱好慕老的画作嘛。正巧本宫近日刚得了几幅,还请殿下评点。”
长孙信想了想,看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只顾低头的独孤琉,点头同意了。
等安置好长孙信之后,辰妃悄悄地对着江颜桐点了点头。江颜桐心里欣喜紧张,面上装作很平常,起身对辰妃说:“颜桐刚才喝多了,请姑姑允许颜桐出去醒醒酒。”
辰妃笑颜颜地说:“去吧,去吧。你的酒量向来不好,刚才还敢贪杯。”
“谢姑姑。”江颜桐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由一名辰妃宫里的宫女扶着离席。
独孤琉无心听那些官家小姐谈论京都风流潇洒的公子少爷、水粉胭脂还有衣衫裙裳。见长孙信还未回来,便找了个借口走了。殊不知,她这一走便错过了一场好戏。
辰妃本想留下独孤琉一同见证长孙信和江颜桐发生的风流韵事,但是看着虽涂了胭脂,面色仍旧苍白憔悴的独孤琉又想了想,心底竟生出一丝不忍来。
不久之后的独孤琉和现在的自己又有何两样呢?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另结新欢,脸上却不能露出半分不悦来。否则人家就要说你是善妒;那些得宠的妃子寻衅找上门,你也不能真的下手治罪。否则人家又要说你是毒辣。
辰妃一时神伤,一杯接一杯得饮尽。她与长孙泰的多年情分竟不知何时早已烟消云散。这段时间以来,他一步都不肯踏足麟趾宫。这座他曾经亲自设计的宫殿!
曾几何时,长孙泰丰神俊朗,笑着对进宫不久的她说:“初然,这座宫殿是朕亲自为你建造的,你可喜欢?以后朕与你就在这麟趾宫里携手白头。”
辰妃没想到,她与他的白头竟这样早得到来,早得他们都尚未真正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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