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玖是这样打算的:先去找元如探探口风,证实李开所说不假之后就去找元夕,撮合她与孟谷。
赵苗苗打听到元如今天会到织锦坊购买新衣服。林玖和赵苗苗一早就到织锦坊蹲点了。
她们东摸摸,西看看,就是不买。累的店里的伙计对她俩白眼有加,有苦不敢说。
一顶青色流苏轿子落在了织锦坊的店门口。一个身着粉色流云绣长裙的妙龄少女走了出来。店里的伙计早早的出门相迎:“元小姐,您里面儿请。”
元如皮肤粉嫩,面若桃花,身材苗条,果然是个美人。林玖趁着元如在挑选绸缎时和赵苗苗一扭一扭,凑到她跟前:“元小姐,你好。”
元如友好地朝林玖她们笑笑,继续低头挑选绸缎。林玖蹭到元如身边,在她耳边低语道:“元小姐,我有一件事情想请教一下你,有关于李开的。”
果真如林玖所料,元如听到是有关于李开的,立马很配合地朝她点点头,吩咐跟来的元家下人:“先去对面的客云来坐一会儿再来挑吧。”
林玖和赵苗苗相视一笑,跟了上去。元如上了客云来的二楼雅间,林玖和赵苗苗也跟着进来。元家下人正要呵斥,被元如制止:“无妨,她们二人是我的朋友。你们几个出去吧。”
元如屏退所有人后褪下镇定的外表,急切地问林玖:“李开出什么事了吗?”
林玖安抚道:“元小姐,您先别着急。李公子她没有事。我们来自红鸾阁。日前李公子找上我们,让我们帮忙成全你们两个。所以今天我们是来问问您的意思的。”
元如露出疑惑的表情:“红鸾阁,这是什么地方?”
林玖一怔,心里抓狂。啊啊啊,她居然不知道红鸾阁!居然不知带!她努力平复一下心情,然后勉强笑着说:“红鸾阁的使命就是成全天下有情人。我们是爱情的使者。”
元如恍然大悟:“哦,你们是红娘呀。”好吧,这么说显然更加直白。
赵苗苗笑笑道:“是的。元小姐,请问您和李公子真的是非君不嫁那种关系吗?”
元如毕竟是大户人家养在深闺的小姐,被人这么直接发问还是很不好意思的。她羞涩地笑了一下:“是的。”
“那你和孟谷的婚事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林玖问道。
元如叹了口气,说:“我们元家和孟家是世交,所以我们的长辈很希望我和孟谷能够结为连理。但是我内心是不愿意的。”
林玖不理解他们为何这么磨叽:“那你直接去跟你爹娘说不就好了嘛。我看李开也是一个翩翩佳公子,你爹娘应该不会反对的。”
元如摇摇头,说:“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孟谷是孟家的嫡长子,身份地位尊贵。虽说李家的地位与孟家不分上下,但李开只是李家的庶子。身份有别,爹娘是不会同意因为李开而取消与孟家的联姻的。”
自古嫡庶有别,有多少有情人因为这道屏碍错付他人。林玖沉默不语。
对了,既然元如这边行不通,那么可以试着打通孟谷那边的关节呀!只要孟谷同意退婚,一切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林玖心情舒畅地站起身,自信地对元如说:“元小姐,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助您和李公子,成全你们的好事的。”
元如感激地向她们道谢。
“对了,元小姐,您知道令妹与孟谷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林玖突然想起她的第一位客人,元夕。
“夕儿?他们应该不熟吧。”元如对元夕和孟谷之间的事情一无所知。
难不成是元夕暗恋孟谷?
除了客云来后,林玖交代赵苗苗去查查孟谷一般去哪儿。
赵苗苗查到以后回来告诉林玖:“孟谷这个人平日里不是在家就是去听月馆听曲儿。其他地方都很少去。”
“那咱们就去听月馆!”林玖当下决断。
赵苗苗为难道:“只是听月馆不让女子入内的。”
“这是什么规矩?”
赵苗苗耸耸肩,表示不清楚。林玖朝她挑挑眉,做了个摇扇的动作,赵苗苗明白过来,深以为然。两人相视大笑。
不一会儿,两个新鲜出炉的俊俏小公子出现在听月馆的大门口。
“二位公子,里边儿请。”门口的小厮客气地把她们请了进去。林玖手摇折扇,举手投足间都装作和男子一般无二。赵苗苗虽然穿着男装但还是一副小女儿态。她欣羡地对林玖说:“林玖,你怎么会学的这么像?”
林玖神秘一笑,不语。对于女扮男装这种事情对她而言早就是轻车熟路了。想当年。。。。。。林玖突然心中一痛,阻止自己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往事成风。
林玖用折扇作掩护,对着赵苗苗说:“待会儿见到孟谷就咳嗽一声,记住了吗?”
赵苗苗点点头。
林玖信步走去,台上正有一位女子在弹奏古琴,清如溅玉,悠扬婉转。台的正下方设了一排排的座椅,人们两两三三的坐着,周围除却古琴声其他杂音一点儿也没有。
林玖走到一个白衣男子身边时听得赵苗苗在身后咳嗽,狡黠地一眨眼,顺势坐在了男子身旁的一个座位上。
“这曲子蛮好听的。”林玖有意无意的开始了她的搭讪计划。
没想到男子恍若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闭眼养神。林玖不气馁,再接再厉,再创辉煌:“你说要是有一对有情人被人强迫分开,落得个劳燕分飞的下场,那个人是不是很可恨呐?”
男子仍旧没有理睬她。林玖不高兴了,没好气地朝他说道:“喂,你这个人有没有礼貌?别人在跟你说话,你至少要表一下态吧。”
那人终于动了,睁开眼,宛如漫天繁星点点,再看去只觉得一双狐狸眼深邃的不可见底,他眼眸微瞥道:“你太吵了。”
林玖哽住了,一时没有话来反驳。确实,她太吵了。她现在才发现整座屋子里的人都在看着他们这边。后面,赵苗苗使劲朝她使眼色。林玖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她。男子侧头,向赵苗苗看去,赵苗苗立刻缩到椅子背后,再不理林玖。
赵苗苗是害怕被孟谷发现所以才藏起来了。林玖当时是这么理解的。之后她才追悔莫及,直叹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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