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宴会过后,杜平又举办了一个小的宴会,但是这一次邀请的人,就只有楚子策他们一行人,虽然是已经将楚子策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但是心底总是还有一切需要证实的东西。【】
宴会刚刚开始的时候,楚子策携着云稀,很久的才过来囡。
杜平一见到二人过来,急忙的迎了上去,“二位贵客大驾光临,在下还没有好好的招待过,今日也算是借着小女和贵人府上的喜事,借花献佛一番,不想在下还有这等荣幸,能和您结上喜事。”
楚子策眉眼寡淡,对于杜平这样刻意的拉拢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既是在意料之中,也是在意料之外的事情。
然而,从二人进来的那一刻起,杜平的眼光就一直的挂在云稀的身上。
云稀的衣领并不是很高,也没有刻意的挡住自己锁骨处的那一道伤痕,因而,隐隐的有一些露出来,杜平就是一直的盯着云稀的脖颈看,以及余光一直的游弋在云稀的脸上。
这张脸,虽然长大了不少,但是却还是能够看到小时候的影子,即便是变化了很多,但是仔细看,还不不难认出来,她就是昔日的那个小女孩。
尤其是锁骨处的那一道伤痕,是他不可能忘记的。
看不见的话可能会想不起来,但是看到了,就一定的会记起来。
杜平的眸中,慢慢的就浮现出了一丝丝的杀意,在眸中缓缓的流动着,但是在楚子策的注视之下,慢慢的掩去了鲺。
无论如何,今天的这一顿宴会,就是特意的为他们准备的,若是认错了人,或许还会稍稍的犹豫一番,但是若是没有认错人,他就不会有半分的犹豫。
今天的这一场鸿门宴,既然他们来了,就不要想着还能有离开的时候。
“缘分而已。”楚子策淡淡的,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也没有什么特别排斥的感觉。但是,今天的宴会,给了他一种不好的感觉。
楚子策的手背在身后,微微的动作,屋内的人看不清楚,但是屋外的人,一定的会看的很清楚。
“不要站了了,各位赶紧入座,赶紧入座”杜平很热络的招呼着,将楚子策和云稀推搡着坐到了桌子边。
云稀觉得有一些不自在,拉着楚子策的手,很小声的说道,“楚子策,你有没有觉得有一些奇怪”这杜平,好歹也是武林盟主,这在江湖上,也算是响当当的名号,这态度,未免的太过于奇怪了一点。
连云稀都能够看的出来,看来这杜平的演技是真的不怎么样。
“是非常的奇怪。”楚子策小声的回答着云稀。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是至理名言,十分的有道理。
“那我们还来这里做什么”都能够察觉到危险了,他们还大大方方的坐在这里,这不是羊入虎口么
“无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进来,又怎么能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将他铲除
他不是不知道,杜平是那人最大的爪牙,也是威胁着他的皇位的很大的一个隐患,既然是没有办法招募的敌人的爪牙,就要想方设法的将他铲除。
只是杜平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小,自然是不能随随便便的解决,要解决,也要找一个相对于正大光明的理由。
现在,就是杜平送上门来的好机会。
入席之后。杜平一直的在劝楚子策饮酒,楚子策很配合的一杯一杯的下肚,就像是没有半点的防备。
云稀在一边看的莫名其妙,楚子策拽着她,什么也不让她吃,什么也让她喝,自己却是百无禁忌,尤其是这酒,更加是没有半点的拒绝。
不过,眼见不一定为实。
虽然云稀一直的也没有看见什么破绽。
云稀看不见,这杜平,就更加的不要想看见了。
酒过三巡,杜平将府中的歌姬唤了上来,一场婀娜多姿的舞蹈,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叫人昏昏欲睡。
酒无毒,香味无毒。
但是当两者慢慢的融合到一起的时候,就是让人失去意识的最好的毒药。
杜平不笨,不会将毒药直接的下在酒中,也知道不能和楚子策硬碰硬的较量,就只能在背地里面用这种阴险的招数。可是,杜平在江湖上到底是待得太久了,早就不知道,这朝堂上的争斗,远比这动刀动枪的江湖更加的阴险。
这耍心机的本事,杜平还是差的太远。
然而,楚子策在闻到那一股香味之后,默默的在心里计算着时间,差不多到了时辰,就给云稀使了个眼色,二人就像是着了道一样,昏昏沉沉的趴在了桌子上。
云稀的心里忍不住的开始担心。
虽然知道楚子策一向的隐藏的很深,但是现在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楚子策也什么的都不和她说,让她怎么能够心安理得的配合着演戏
云稀低着头,闭着眼睛,手里面下意识的扯了一下楚子策的衣袖,这是她
不安的时候的小动作,楚子策悄悄的将自己的手伸过去,安抚着云稀。
这杜平还没有开始动作,不能够在这之前露了馅。
这杜平到底也是混迹江湖多年,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被糊弄过去的,楚子策悄悄的出手,将云稀的穴道封住了,云稀这一次,是真的昏过去了。
至于他,就是在和杜平比较谁的耐心更好的时候了。
或许是杜平太过于轻敌,又或许是从前的印象还一直的停留在自己的脑海中,让杜平认为,这楚子策还会和从前一样的好对付,因而,在一炷香的功夫之后,杜平就十分大意的将自己背后的人给亮了出来。
杜平的一行人,很快的就将屋内给包围了起来。之前的那些不相关的人,杜平早就将那些人给支了出去。
这是他和楚子策楚家之间的恩怨,不会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至于云稀,更加是他们之间恩怨的导火索。
若不是当年云稀多事,只怕他们早就已经得手了,哪里还用的着过现在这种东躲**,隐瞒身份的日子
已经现身的众人站在屋内,只等着杜平的一声令下,那么当今的皇帝就很有可能命丧这里。屋内的人看的着急,害怕这场任务以后,自己会被灭口,毕竟这一次刺杀的人,不是一般的人。
他们当了这么多年的杀手,有一些内幕,自然是知道的比谁都要清楚。
当然,这屋内的人看的着急,这屋外的人看的就更加是着急了。
楚子策的暗卫一向的跟随左右,所谓暗卫,就是常人不知晓的存在,就是主子不下命令,绝对的不会出现的存在,然而现在都已经是这么紧急的情况了,却还是等不到楚子策的命令。
为首的秦浩,已经快要着急的跳脚了。
可是他知道,主上不下命令,他们就绝对的不可以擅自行动。
杜平看着已经进来的众人,依旧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淡淡的喝酒,没有什么其他的指示。但是眉眼中的狠毒,却是怎么也掩藏不住的。
他在犹豫,不是犹豫着要不要动手,而是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的主子请过来,亲自的看着这一幕。
若是成了,他就会是最大的功臣,这以后的日子,也就自然的顺风顺水,再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啪”的一声,杜平将手中的酒杯搁下,发出了不小的声音,手掌微微的动作,屋内的众人立刻的就动作了起来。
与此同时,几乎是同一时间的,明明是昏睡着的楚子策,极为快速的将自己的玉佩掉到了地上,看似没有寓意的动作,却是最好的预警。
电光火石之间,即将要刺入楚子策身上的刀剑,被银光大作的宝剑给挡了回来。
杜平就像是还没有反应的过来一样,明明是应该架在楚子策脖子上的宝剑,瞬间就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杜平只是微微的愣神,却在目瞪口呆之间,看到了原本应该昏迷着的楚子策,竟然慢慢的坐了起来,还有这一特色的侍卫,是他之前根本就没有见到过的。
可是这是杜府,是他的地盘。这么多的暗卫,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待着,他居然的都不知道
杜平整个人有一些失魂落魄,脸上的表情也开始慢慢的皲裂,一寸一寸的变了脸色。
“楚子策,你”杜平想要说一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自己终究还是太过于轻敌了一些。然而现在,就是在为自己的轻敌付出代价。
“杜平,既然你能够猜到朕的身份,就应该会猜到,朕不可能单独的来赴这鸿门宴。”与其说杜平不是没有猜到,还不如说他是太过于自信,太过于自负。
自负皇帝是一个没有什么本事的人。
可是远离了朝堂太久的杜平,早就忘记了,这登上皇位之前的夺嫡,会是这世上最阴险狡诈的事情,会是最惊险的较量,能在这样的较量之中活下来的人,又怎么会是什么等闲之辈
“哈哈哈。”杜平突然的放声大笑,“好,很好,我杜平输给了你一次,没想到多年以后,再一次的输给了你。当真是老天注定”杜平咬牙切齿,神智似乎变得有一些不太正常。
可是,成王败寇,他自己的谋划不成功,就没有继续狡辩下去的理由。
他输了,输的一败涂地,但是他输了,并不代表着所有人都会输。
“楚子策,你赢的了一时,我就不相信你能够赢得了一世”他在明,他们在暗。终究这胜算,还是大一些
杜平一下子的将自己身边的宝剑抽了出来,直直的没入了自己的腹中,顿时血流如注。
楚子策只是冷眼旁观,没有任何的制止。
完不成任务的下场就是死亡,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更何况,就算他不死,落到了楚子策的手中,只怕会是更加的生不如死。杜平很清楚这样的结果。
屋内,弥漫着的浓浓的血腥味,
怎么的都散不去。杜平的人早就被楚子策的人一一的制服,有些已经服毒自尽,还有一些依旧在不甘心的挣扎。
这是一场安静的厮杀,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在这个小小的屋内,在这个小小的宴会上,进行了一场殊死搏斗。
没有真正的开始较量,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江湖上的领头盟主,也逃不过死亡的下场。
楚子策很清楚,这江湖上的大部分势力,都是听命于杜平,也就是听命于那人的,如今杜平一死,这些人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样,散乱的就像是一盆散沙,这会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一击即中。
“好好的收敛了。对外,实情相告。”
武林盟主杜平刺杀皇帝不成,反被诛杀。
这就是事实,不需要有什么隐藏或者不敢说出来的。
“是,属下明白。”这说话也是一门艺术,怎么样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他很清楚。
楚子策转身,直接的将云稀打横抱起,并没有将云稀身上的穴道解开。这样血腥的场面,他并不愿意让云稀看到,现在的云稀,只要好好的留在他的身边,好好的待着就可以了。
这里所有的一切,所有的谋划,都和她没有关系。
也不会,让她掺和进来。
楚子策一离开,屋内,就是一场悄无声息的战斗,暗卫的动作十分的迅速,很快的就将一场血腥之后的战场打扫的一尘不染。
然而,一直躲在暗处的两个人,终于在楚子策离开之后现身。
这二人,正是杜平的乘龙快婿苏泽和卫祈。
虽然苏泽娶了杜心,但是对于杜心无感的他,自然的就对杜心的父亲更加的无感。
只是,就着现在的局面,不得的不去好好的谋划一番,“卫祈,杜平就这么的死了,你为什么不阻止一下。”
要是早知道杜平这么快的就死了,他又何必娶了杜心,非要的拉拢一下
卫祈则不尽然,他想的则是更加的全面,“正是因为他死了,你才会有更大的机会。杜平不死的话,身为女婿的苏泽,怎么可能上位呢”所以,杜平的死是必然,也是定数。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所以在杜平想出那么白痴的方法刺杀楚子策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半点的制止。因为他需要此时此刻的杜平去找死。
这是他活着的,最后的结局,也是最好的结局。
更何况,有些事情,杜平知道的太多,一旦有一天被楚子策知晓当年的事情,那么他和云稀之间,定然是不会再有什么嫌隙,那他,岂不是没有一点的机会了
这么好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成全楚子策
苏泽皱眉,虽然不赞同这样的作法,但是却不能够不赞同这样的结果。
无疑,是对他们非常有利的结果。
死了一个杜平,换来众多的拥护者,怎么看,都是非常划算的交易。
另一边。
楚子策将云稀抱回屋中,才终于的将云稀的穴道解开,云稀终于在迷迷糊糊之间醒过来。
睁眼一下子的看到了楚子策,下意识的就扯住了楚子策的衣服,刚要开口,却发现这里是两个人就寝的屋子。
嗳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楚子策怎么样了”云稀知道八成是事情结束了,否则楚子策也不可能将她带回来。
“杜平死了。”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却是将现在的结局轻而易举的告知。
“死了”云稀严重的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什么叫做杜平死了这刚才还是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快的
云稀狐疑的看了一眼楚子策,突然的明白了什么。估计刚才就是那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
然而楚子策在她的心里,就没有会输的时候。
“那,那我们还能继续的留在这里么”这杜平都已经死了,他们这些罪魁祸首难道还要继续的留在这里不成要是被江湖上的人找过来寻仇,也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
“无妨,是杜平刺杀皇帝在前。”
刺杀皇帝
云稀直觉的更加的头大,“楚子策,你就这么将你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估计,这杜平的人不会找上来,但是这找麻烦的人,只怕会是更加的多吧
“嗯。”楚子策知道云稀的心里在想什么,他也知道这不是一个上策,但是却是最简单的方法,不过,这里确实是真的不能够继续的留下去了。
是非之地,还是早点离开的比较好。
左右这一次来的目的也达到了。杜平已经死了,这就足够了。
至于苏泽。
楚子策的唇角微微的勾起,将苏泽和杜心摆在自己的明面上,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和那人见面的次数越多,就越是容易暴露。
依着那人的作风,只怕有些事情还不是他能够做的出来的。
让那个一直藏在暗中的人看着自己和那人相争,才会真正的将幕后之人的警惕性放松,他们才会有机会和时间。
当杜平死亡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最悲痛的,莫过于杜心。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昨日才刚刚的办完自己的喜事,第二日,就要办父亲的丧事。
然而,让杜心欣慰的是,分明造成还因为楚子音对她疾言厉色的苏泽,却在自己府里离开的时候,陪在自己的身边,慢慢的宽慰着自己。
这是让她没有想到的事情。
如今,父亲死了,这世间唯一和她有联系的人,就只剩下苏泽了。
无论两个人有没有成,这拜过天地的两个人,终究还是夫妻,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此事此刻的杜心,将自己没有办法发泄出来的恨意,统统的转嫁到了楚子音的身上。因为苏泽,因为父亲。
父亲是被皇帝,也就是楚子音的皇兄杀死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动不了楚子策,也恨不了楚子策,这对楚家所有的恨意,也就自然而然的转接到了楚子音的身上。
女人心中那最恶毒的心思,统统的在杜心的内心慢慢的发芽生根
她想要为父亲报仇,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只要等到,主上成功的时候,她一定会将今日的煎熬,今日的仇恨,一点一点的诸加
然而,另一边。
从杜心的房中离开的楚子音,一回到自己的屋内,就是鸵鸟一般的蒙着被子大睡。
昨晚,今日早晨发生的事情,她统统的都不想要想起来,也不愿意想起来,她多希望这就是一场梦,一场自己做的很离谱的梦境。
然而,云稀终究是比较了解子音,直接的奔着子音的屋中就来了。
云稀是在担心楚子音,担心楚子音因为苏泽的事情伤心欲绝,现在更加担心的是,杜心会对楚子音有什么不利。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子音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至少要做好心理准备,以及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留一个心眼。
“子音,你知不知道杜平已经死了”云稀看着将自己埋在被窝里面的楚子音,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样逃避下去也不是一个办法,这件事情,终究还是要去面对的。
这是事实。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死了
楚子音的脑子慢慢的转动着,似乎是想了很久,才反应过来云稀的口中所说的杜平是谁。
是,杜心的父亲。
可是现在的楚子音没有什么多余的精力,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好奇心,只是淡淡道,“他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和她有关系的人,早就已经不要她了。
“对,是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可是这是你皇兄做的事情,你想一下,如果你是杜心,你会怎么想,你会不会连带着恨凶手的妹妹”
恨她
那又怎么样
楚子音现在有一些自暴自弃的想法,“嫂嫂,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恨又怎么样,不恨又怎么样苏泽都是她的。”不管表面上,还是暗地里,苏泽都是她的人。
“子音”
“嫂嫂,你别担心,我很清楚自己的做什么。”楚子音笑的有一些勉强。
说句实话,要是杜心真的要对她做什么,她还是比较希望的。
她倒是想要看一看,苏泽究竟还会不会对她有一丝的怜悯,会不会,在危险的时候,对她还有一点的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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