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外面敷着厚厚的纱布,一股一股难闻的药味不停的窜入云稀的鼻子中,却还是不得不忍住。【】
“莲夏,今晚你回去睡,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云稀听着莲夏帮自己整理着床铺,突然的开口。一般来说,只有那人来的时候,她才会支开莲夏,今晚,她总是隐隐的有种预感。
他会来,一定会来。
“是。”莲夏一向不会多问什么,起身就出去了。
瞬间,四周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有云稀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屋中,等候着暮色慢慢的降临。
一刻钟,两刻钟……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云稀执拗的不愿意去睡觉,固执的坐在屋子中等着,等着门外的人,主动的进来。
只要有稍许的动静,又怎么会瞒得过她的耳朵?这样迟迟的不愿意进来,究竟是在逃避她,还是在逃避自己?
屋内,蜡烛的光芒越来的越微弱,坐在床边的人一动也不动,单薄的衣衫穿在身上,影子倒映在窗栏上,不停的敲击着他的思绪。
云稀在屋内坐了多久,林策就在外面站了多久。
良久,抬头却发现,床边的人,就连姿势都没有半分的改变。
“哎。”林策无奈的叹了口气,云稀的脾气他一向都是知道的,却没有想到,执拗起来,也是一样的让人无可奈何。
踌躇片刻,终于,轻轻的从房梁上跃下,推门而入。
闻得声音,云稀的脸色,终于是放松了几分,“你终于愿意进来了。”
依旧,无言。
然而,熟悉的气息却是一下子就到了云稀的面前。淡淡的松香味,十分的好闻。
林策轻轻的执起云稀的手,一字一句,缓缓写下:对不起。
对不起?
云稀苦笑,一下子将右手从林策的手中抽了回来,莫名的不想让下面的话由林策说出来。可以选择,她宁愿由她自己来说。
“你要毁约了,是不是?”这么久都不来,来了也不愿意进来,其实,早在日前,她就已经隐隐的有种感觉,林策,终究是不会将她带走。这辈子,都不可能。
无论是因为什么,害怕也好,胆怯也好,生怕被连累也好,总之云稀知道,他不会在遵守当初的诺言,将她带走。
林策愣了愣,重新拉过云稀的手:自此一别,恐无相见。
察觉到林策的意思,云稀的右手微微的握了握,却发现完全的使不上力气。
“你,就不想对我说个理由么。”一种早已明了的感觉,莫名的在云稀的脑中浮现,随之清晰。
她快要好了,快要可以看见他的时候,就是他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云稀就有了这样的意识。
她眼盲,他口哑,那么他们还能在一起。
一旦她恢复,就是分别之时。
她知道,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她终究还是选择了去恢复自己的眼睛,或许,人就是这样自私的。
我配不上你。
这是林策留给云稀最后的一句话。
四周,依旧寂静无言,除了她,都不会有人知道他真的来过,唯有掌心的余温可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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