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在军团大院那个奇异的瞬间真是人之将死前的魂魄出窍?难道真有天谴?
但铁英在五日后醒转,十日后开始进流食,半月后下地,整得“板”捂了嘴巴傻了一般,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要知道,他至昏迷后就摸不到脉搏、取出卡在左肋骨里的子弹后就更是连瞳孔都放大了、脸如金纸;包括政委在内的大多数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连他受伤的地方都改成了栖鹰山,没有下葬只因为战事还在进行,还有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特战队还在浴血奋战,还来不及向他敬礼;只因为不能公布他的死讯,而没有周副主席参加的葬礼任谁都无法接受;还因为苗家姑娘“板”坚决不允许。支援班、特勤队战功赫赫,随便哪个执意要坚持的东西任谁都不敢强求,何况是铁英的红粉知己?还有虎子呢?他根本就不相信铁英会死。
善有善报,百多年前铁家掌门人镖救峨眉惠园大师于黄山之巅,此人是峨眉第十七代掌门人的师叔,从此铁家和峨眉结下不解之缘,岂止是几种步伐、腿法,就是逆向行气的心诀都不是天大的秘密。
难道是峨眉山“乾坤挪移龟息法”救了铁英。。。。。。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莫非身体机能如迷一样的铁英窥破了“乾坤挪移龟息法?”或许是,或许不是,因为这种心法是与正常的血络筋脉反其道而行之的行气之法,打通正常血络不能通畅的阻碍,与正常的血络相同后,行气于四肢百骸如江河决堤之势,浩荡而悠久绵长,是峨眉山镇山之宝。可惜,就连铁英的四祖爷爷都没有打通任督二脉,没有心得铁英就不得要领,否则就是假死个十天八天、把“板”自杀了后再醒来也说不定。可又不像,他在鬼撞墙连负两次伤,第二颗子弹从左腋下射入,因铁英即便受伤也有敏捷和本能,闪身后子弹竟然穿肉而过,无甚大碍;只第一枪从右肋射入,在胃上穿了两个孔后卡在了左肋骨缝里。
铁英内出血,在倒地昏迷时用逆向行气法减少了出血,在骆驼关也是强行逆气,最后见了大爆炸就明白红军胜利已成定局,精神放松或痛或已经无力接续真气而萎顿,陷入极度虚弱后的恍惚而出现断续的昏迷,也幸亏胜利来得及时,如再多坚持一会半会,只怕就是好多个铁英也控制不住元神出窍、内出血而真正的昏迷,也就没有意识也没有精力最后拼一把一线游丝之间的生与死,也就是龟息——停止一切生命体征,生与死就让时间、靠外界或“板”、靠运气了;在神魂幽幽中几度踏上过奈何桥,却全靠了护住心脏的一口逆行真气而最终没有过得去,连无常们都累得死去活来后只有吮了指拇在对岸瓜瓜的看,无可奈何花自去;而“板”也正是见了他胸口上的一点温暖而相信他没有死,最终等得佳人归。
铁英伤了在东征红军里是人人皆知的事,要说死了却是任何人都不知道,连到军团部开会的几个团长都不允许见面,只不过军团部军用地图上的云雾山被一面灰色小旗子代替让人莫名其妙,不过也仅限制在几大战将的莫名其妙,几日后又被红色取代后,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什么栖鹰山一说就更是连作战参谋都没有叫顺口就名归了正传——毕竟铁英醒了,参谋长也含蓄的打了招呼:切不可胡言乱语,不吉利的东西此处一笔带过。
春望尸骨无存,留下一个一级战斗英雄嘉奖令,还有一段两天后就正式更名的——春望路。铁虎和“板”在他拉响手榴弹的地方修了一个衣帽冢,“高春望”三个字虽然是用刀刻在木板上,木板也是厚实的胡桃木做成,新中国成立后有个脸上有明显疤痕的将军去找过,可昔日的战场已经面目全非,就是那个小盆地也建成了农场;山林、山丘或许有,那块当做墓碑的木板和那个孤零零的坟冢却没有了影子;将军欲拜无地,欲哭无泪,军礼庄严:“鸣枪。”卫队的几轮几轮枪声经久散去,最终淹没在历史长河中。。。。。。
铁英伤了,东征军南征北战,带不得特战队一战下来的十几个重伤员,半月后铁英勉强能下地就渡河回陕北。特战队除没有伤的六个排级以上干部各回各的建制,其余伤和没伤的都随了铁英去:军团长尝到了特种作战甜头,还有二十一个健全者从今后和特勤队吃住、战斗在一起,感受或在潜移默化中受到熏陶,当然,人还是一军团的人,那还有包括刘铁柱在内的七、八个行动不了的人呢?伤好后自然也是随特勤队。
军团长少有的和铁英握手,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转身,离开后他的警卫员又送来一袋东西。“板”喜滋滋的以为有多大惊喜,打开后却是一堆山药蛋种子。部队才缴获敌人不少装备,当然在鬼撞墙和三里坪这些地方能吃的东西也不少,特勤队不说应有尽有,起码铁英病房里不缺吃的,所以“板”就没到咽口水的地步,非但不是,还想拿山药蛋子砸人,问:“军长什么意思呀?”
警卫员比她更莫名其妙,挠脑壳差点躲到门后去,嗫嚅:“不、不知道。”
虎子听见动静闯了进来,看见东西也挠脑壳,铁英笑,让“板”数。“板”咕哝着边数边恨恨的盯了警卫员看,又时不时作势要用药胆子砸人,骇得他一溜烟跑了。
铁英见了“板”的屁孩动作差点笑抽气,问:“可是二十一个?”
“板”“咦”一声,不信的向他看,又急忙忙数一遍,看一眼铁英又看一眼袋子,自言自语:“怪了,你啷个知道?”
铁英叹一口气,言:“军团长留下二十一个人,又送来这包种子,其他伤者好、残毫无定数,所以我就猜到是这个数。。。。。。”又向虎子言:“特战大队近两百人就剩这二十几个了,这是军团长留下来的种子呀。”
“板”口无遮掩,“哼”一声:“一天神秘兮兮的样子,说一声不就行了?打什么哑谜?”为自己刚才的幼稚行为还悻悻然。
铁英恨一眼:“你晓得个屁,军团长用心良苦,如此紧张的战事还让他们跟了我们走,又怕他们伤了,可打仗总是要死人的,不好明说其它意思才送来这些东西。。。。。。”
“就是,这些人个个都是他的宝贝疙瘩,军团长要他们长见识、学本事,可我们大仇未报,要做的事还太多,又怕他们出事才暗示我们关照着点,这种事谁说得出口?”虎子傲气,说得也骄傲,可事实就是。
特勤队不是攻城拔寨的队伍,何况现在也攻不了城、拔不了寨;铁英的伤前期就用了两支盘尼西林,后期有中央医院王院长治疗,此人是归国华侨,光中央一级的首长就够他忙乎,但知道铁英回来后就没用谁说,一天最少来打点铁英一次,也用上了最好的医疗器械和药物,但饶是如此,铁英也在三月后才勉强吃得东西;三个月的流食,此地贫穷,就是“龙”兄妹有多少银子也保证不了小鸡之类的营养东西不断,所以半年后才基本恢复,东征红军也早已北渡,如何去攻城拔寨了?
“龙”残了,在最后跃起掩护铁英时右脚吃了一枪;近距离中枪,枪子击碎腕骨,虽然王院长医术高超,脚腕以下没被截肢,脚板却吃不上力,走路只是稍作支撑,比单脚蹦跳还难看,瘸了;还在中枪落地时想是痛失了知觉,又被敌人手榴弹所伤,左边脸变了形,左眼几乎失明,王院长判断一年半载必瞎无疑。
四排长左胸被炮弹碎片贯入,虽然大半取出,但靠近心脏一块军团刘院长不敢动,中央王院长看后也不敢动:弹片只有指甲盖大小,不动手术时间久了被肌肉包裹后无大碍,要不了命,动之却无三分把握。四排长当时昏迷,这个主当然由唯一健全又多言的“板”来做:不动,四排长醒来后也只有无奈的摇头,怎么做?躺着吧,等那小肌肉慢慢的长着。。。。。。
刘万山玩的是大力鹰爪之类硬碰硬的活,要说热兵器时代的单兵战术动作却是门外汉,当时在云雾山上十几人要阻从山脊上压下来成排成班的敌人就更是没有闪展腾挪的余地,一战下来两处枪伤,所幸不在要害,三几个月后痊愈。铁虎、喜来、肖排长和仅有的一个苗家枪手都是轻伤,只有裘不二和“板”除了有点挫伤和烧伤外,基本是两个完好人儿,不过裘不二身边也只有两个人了,几乎成了光杆司令。
刘铁柱两个月后痊愈,这人是军团警卫营副营长,副团级别,是军团不可或缺的重要之人,想跟着特勤队厮混军团长就两个字:“胡闹。”接下来自然是卷铺盖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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