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铁血 【十六】 决战骑兵团

  敌向后迂回第一集团的五个人被“板”射杀一个,其余皆被虎子所杀,得了四骑战马。后续的马队被苗家枪手射杀两个后,四下里落荒走了。“板”抢马后即率苗家骑兵两骑向铁英所在的方向疾奔,虎子喝止不住,见春望也随了他们消失在五十米外,舌绽春雷的一声大吼:“保护傻丫头”。敌失了主人的战马早不见了踪影,虎子无奈,和没有马骑的四排长等人全力徒步向前。。。。。。

  铁英冲不进侦察队阵地,几骑战马在包围圈中几乎成了众矢之的,一个战士当场牺牲。他救“龙”后抢回还没远去的战士战马,即翻身向右杀去,意欲和敌人展开混战,迫使敌人不敢开枪。

  敌一个连,是向侦察队右翼迂回过来的一只生力军,没有见过这几人的杀人手段,见了有人要从自己的阵地前突围,仍以两个排向侦察队轮番攻击,以一个班的兵力前迎红军小分队。不是敌人狂妄,而是红军又牺牲一个战士,侦察队长也被流弹击中,如不是铁英喊救人、队长被从后面赶上来的“龙”提过马去,小分队只怕还要少一人。就这样也只有三骑、五个人了,其中侦察队长、肖排长重伤,还是和“龙”、郑幺娃合骑,如此的狼狈和凄凉,敌分一个班的人来狙杀已经足够重视。

  铁英的预想实现,迫近敌右翼部队后,也基本离开后面敌机枪射程。三骑快马、三股旋风直卷敌右翼阵地。敌是向侦察队作攻击动作的,向侦察队阵地布置有两个机枪阵地,见了小分队才慌忙摘肩上步枪来打,一面又分一个班前来截杀。冲在前面的铁英战马中枪,马失前蹄,铁英飞身而起,“龙”要弃侦察队长救铁英,铁英空中大喊“走”,飘身下落时,脚踏奔驰中“龙”向前斜挥的苗刀,飞身又起,如此几个起落,竟然是马不停蹄、人不落地就冲进了扑上来的敌人马队里。两股人马未做丝毫停顿,甚至可能还没有交手就对冲而过。但敌回身再战时,十二个人只剩了四个。

  铁英空中就石击两个、镖杀一个,身体下落时左手反拍一敌疾挥而上的战刀脊背,食、中而指掐住刀身即脚踢敌身;敌战刀有护腕,挣脱不得遭一脚踢死,铁英抢马后又以救命飞镖击杀要砍郑幺娃身后肖排长之人;郑幺娃骑术不精,身后又伏肖排长,和敌错身时出枪不及,连枪带手臂被劈落,不过,敌人也被迷糊的肖排长刺死。铁英第一次见警卫排长出刀,竟然是不带弧度的直刺动作,待手臂前伸大半时才翻手腕带动刀刃切入敌身体,减少了挥刀、下劈过程,动作干净利落;凭他那份腕力,铁英知道这人必定有扎实的武学基础,心惜不已。

  “龙”右手出刀,架住敌人长刀时顺势前探,直刺敌于马下,但左侧敌人刀到,他有侦察队长伏于马鞍上,俯身不及急反腕斜架苗刀于背后,仓促之间苗刀竟然以匪夷所思的角度护住了后背要害,敌一刀劈在苗刀上,“苍朗朗”一声大响后,两骑马错身而过,但“龙”右手战刀到了。

  “龙”仓促出刀护住后背的同时,身体已经左侧,右手刀随左侧的身体后挥出手,敌一刀斫在他护身的苗刀上,他的右手刀也不可思议的向后完成了180度大回旋,一刀劈落了敌人脑壳。不,应该是撞落了敌人的脑壳;敌马快,“龙”就是不用力,只消把刀横在前面,敌人前冲的力道也把自己脑壳撞飞了。

  第一个回合的马战后,敌按骑兵“条列”回身又来战,左右一看全部就只剩下四个人,狐疑的向前看时,地上六具死尸,其中两个还身首异处;两个遭铁英石头打爆了脑壳的人还在翻滚哀嚎,再看红军时,好端端的三个人全在,除了一骑像无头苍蝇般乱窜外,另两个血淋淋的人也调转了马头来。

  铁英恍若神仙般的在空中乱走早让敌胆寒,如今一照面就死了大半的人,而那个神仙不但在,还稳稳当当的又骑上了战马,敌几欲遭骇死,虚弱的喊一声就向后面跑了。

  铁英本要顺势冲击敌人大部队,见肖排长跌下马去,郑幺娃断了小臂痛得迷糊、控不住马了,铁英这才勒转马头想找这几人“混战”,不想敌人转眼间跑了个干净。铁英大急,不敢等后面的敌人跑远了前面的敌人又向这边开枪乱打;又见郑幺娃处于半晕厥状态,控不住马匹,大喊郑幺娃弃马止血、保护肖排长。回头看,“龙”已经越过自己向百米远的敌骑兵队发起了冲击。

  人非神仙,如铁英这种心智强大的人打仗也打昏了头;郑幺娃都痛得要死得很了,还有什么能力保护哪个?但铁英是听见了虎子“保护傻丫头”那雷鸣般的声音,他知道虎子来了,而且“傻丫头”“板”也来了。别人听不见,他听得见,就是听不见,他也感觉得到,兄弟情深也。

  “龙”和铁英想趁后面的敌人还没跑远,前面的敌人不敢开枪而第一时间冲垮前面敌阵,但两拨人背道而驰,瞬间便拉开了距离,敌果然就开枪狙击。

  铁英在“龙”配合下天马行空般的在空中乱走,两人只一错身间就马不停蹄的杀伤八人,其凶很和残忍的杀人手法触目惊心,还想趁混乱来抢自己的阵地。敌两个排攻击侦察队阵地,留作预备队的一个排瞬间又损失一个班,主阵地仅两个班,敌打死都没有人敢出来冲击了,把向侦察队阵地射击的机枪调转了枪口,以密集的子弹阻止两个浑身浴血、状如厉鬼的红军;敌不敢冲击却并不等于敢一哄而散,两个班的骑兵在小山包上拔刀列阵,在两挺机枪的掩护下,必阻两个红军于坡下,否则吃罪不起。

  铁英和“龙”两骑马,敌两挺机枪,冲击不到五十米,铁英和“龙”的坐骑皆中弹。铁英急,大喊“龙”“掩护”,提气直抢敌阵而去。“龙”不敢拖累铁英,以死马做掩护,两支德国原装毛瑟二十响向敌人所在的小山坡开始了强悍的掩护射击。

  “龙”枪法不弱,敌人目标又大,连人带马几乎弹无虚发,敌大乱,纷纷下马寻找掩护,又调攻击侦察队阵地的一个排向“龙”左翼迂回,急切之间要解眼前燃眉之急,“龙”险矣。

  敌人以一挺机枪压制“龙”,一挺机枪和下了马的一、二十只步枪向疾步如飞的铁英乱打。铁英虽然把峨眉山莲花步和蛇形步施展到了极致,身形恍惚如风,又飘忽似蝶,但敌人终究是人多,流弹也是没长眼睛的,五十米距离内还有敌人的手榴弹乱炸。铁英不是神仙,流弹照样可以要人命,他止步于距敌人三十米不到的距离。侧翼攻击的敌人转瞬即到,“龙”强行出头掩护显然被敌伤了,一时竟没有了他的声息。铁英被压迫在一个沙窝中,生与死只在方寸之间,他不想死,就是死也要以一己之命赌一赌铁家千百年来那个神秘的传说、那个几百年来只出现了一次的魔咒——斗天、斗命了。

  “回旋斩啊,破天狼”,声音雄浑而霸道,但却有落幕西山般的苍凉。

  但是,那记惊了天、泣了鬼神、人不可为之而强行为之、百多年前被列为武林第一杀器的“回旋斩”终于没有“斩”出;因为,敌人身后突然响起了熟悉的枪声,听那快慢有致的冲锋枪和驳壳枪声音,他知道是春望和“板”到了。

  敌人甫一乱,两骑战马就杀进了敌阵地。敌人除了攻击侦察队阵地一个排和调头攻击“龙”的一个排外,主阵地上的敌人又被“龙”一阵狙击后,连同两个机枪阵地不足二十人,第一时间被突然从背后出现的春望和“板”打掉机枪手后,而剩下的敌人为了狙击铁英和“龙”,大都马放南山,骑兵改步兵了。两个苗家骑兵在春望和“板”的掩护下冲进敌阵,砍杀拿老套筒、没有马骑的敌人犹如砍瓜切菜,有漏网的几个也被抢进山头的铁英击杀。

  “板”见铁英没死,大呼小叫的好不意气风发,只额头纱布浸血、披头散发的模样像个疯婆子一般,铁英为之心碎,极严肃的喝一声:“下马。”边向冲击“龙”的敌人开枪边命春望救人。

  时敌人于三、四百米远的侦察队战场掉头向“龙”攻击的马队已经不足五十米,主阵地虽然崩溃但红军人数不多,敌见了死马后面没有了动静,竟斜刺里向主阵地所在的小山头冲来,其应变和凶悍的战力不容小觑。但铁英有了枪,后又得听话的“板”相助,冲在前面的敌人便一个个做了枪下鬼。敌散开组织第二轮攻击时,两个苗家大汉收拾完主阵地上的残敌已经纵马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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