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毁灭
我四周一望,站在白骨塔上,周围全是颅骨,根本没有逃跑的地方。再说,根据契约,若想毁掉阴兵鬼符,一旦登上白骨塔,没有完成任务之前,是不准许离开白骨塔的。
所以这时候我想逃跑,但是怕一旦跑了就前功尽弃。
况且,这会儿雕题黑齿并未攻击过来,看起来在挣扎着,大有被降伏住的势头,我决定不逃。
“快走!夏惜夏。”
这次喊叫的人是冷晓曦,传到我耳朵里,仿佛觉得很远。
我紧紧盯着雕题黑齿,慢慢退却,同时一只手摸到阴兵鬼符,准备孤注一掷。
其实二大爷他们焦急地喊叫,我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起码没有发觉怪物有多么危险,疑惑地想着,我偶尔低头一看,只见塔底下不知什么时候涌满了洪水。
这一惊非同小可,而且我肯定,白骨塔下面的水不是清水,就是那种黄色的带着泥沙俱下的洪水。
我第一个念头是难道某个地方决堤了?
但很快否决,因为这个地方已经是山脉的高处,除非我们在山脉最低之处,但是我确实想不起来,一路上我们走得是上坡路还是下坡路。
或许上坡下坡的路都有走过。
可还是不对,这里是昆仑山,遍地都是冰川,白雪的世界,怎么可能会出现如此浑浊的洪水呢?
在雕题黑齿仰天咆哮完之后,破邪刀也完全融化,片刻间就剩下一些化成黑色的铁渣。
就在我暗暗心疼之际,雕题黑齿展开长长的手臂,猛然间一道蓝光闪烁,它身上的毛发如同钢针一般竖立起来,接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我此时才意识到危险,急忙蹲伏在累累白骨之上,刹那间,一股焦灼的臭味扑鼻而来,无数碎片如同弹片一般飞落如雨。
我脸对着一个骷颅头,没命地想要钻进去,只觉得背上隐隐作疼,似乎被无数飞溅而出的小石子击中。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为何他们都喊叫危险。
过了片刻,声息静止下来,我刚摇摇晃晃站立起来,猛然感到脚底下一沉,身子站立不稳又被甩到地上,头撞在一具骷髅上,咣当一声,眼前金星直冒。
一个焦急的声响喊道:“赶快毁掉阴兵鬼符。没时间了。”
我意识中很清醒,但就是感觉到身上毫无力道,我寻思难道我被撞击得脑出血?否则怎么会全身无力呢?
这时冷晓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夏惜夏,站起来。”
我想她一定看到了我的脑袋撞击在骷颅头上,这表明她很关心我。但是这个时候想这些似乎不对,我强撑着两手抬起,但是根本无法动弹。
我怎么这么脆弱,如此小小的撞击就让我要报销于此地。
我真不甘心,这时我发现我眼珠可以转动,我看到身边的骷髅头都在朝我张嘴,似乎想要把我吞吃,我也动了动嘴巴,发现会动,而且能自如地转动眼珠。
一般脑震荡的病人,是不能正常完成我所作的这些动作,于是我想到自己可能是一时摔懵了,不是脑出血。
胳膊,大腿,小腿,脚踝,肩膀,全身每个地方都疼痛不已,一片骨头渣子似乎扎在我的小腿上,一阵一阵地疼痛。
我咬着牙,终于两只手动了动,然后用尽全身力量把自己支撑起来。顺便侧头望了一眼,发现那可怕的雕题黑齿竟然不见了。
我想了想,想起刚走撞到地上之时的情形,蓦然间明白了,雕题黑齿这不可一世的怪物同我的破邪刀一样,永远地消失了。
“阴兵鬼符”都还在,雕题黑齿就死了。不是说好了共存亡吗?我呸了一声,咬着牙站起身。
“大侠,坚持住!”我看到猴子飞虎爪上挂着冷晓曦,两个人正费力地朝上面攀爬,看样子想在某个地方停留,一时间没有找到恰当的位置。
再一看这边,陶双月站在穹顶的一侧,正把飞虎爪甩给二大爷。
我顾不上想这些,急忙跑到白骨塔正中,看到那硕大的圣杯,伸手摸出阴兵鬼符。
但是这时候,我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手中摸到的东西小了许多,而且分为了两个。
我掏出阴兵鬼符,一看之下,立即大吃一惊。
原本完整的阴兵鬼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碎裂成两半,成了两个阴兵鬼符。
这不是吧!
我不可置信。
说好了刀剑不伤,水火不伤,天雷不伤的,怎么就这么不堪一击!
此时忽然猛地震颤一下,我发现白骨塔似乎在隐隐下沉,但是我没有理会,我迅速把衣服扯开,连拉链都撕碎了。
这时候,我看到我胸前的鬼符之印竟然消失了。
我看了看,摸了摸,再看了看,又摸了摸,果然,鬼符之印消失了。
不是说好了,只有在圣杯吞入阴兵鬼符,鬼符才能销毁吗?
我突然间放声大笑。
就在此时,我忽然看到冷晓曦似乎有些乏力的样子,猴子正使劲拉着她的手,两个人吊在半空,极力挣扎。
我一个激灵,立刻走到白骨塔边缘,看了一眼底下汹涌的洪水,此时已经淹没了宫殿,心想,不妙冷晓曦撑不住了。
这下不由得着急起来,急忙再向边缘站了一步,喊叫猴子,同时掏出自己的飞虎爪扔了过去勾住他们的绳索,慢慢牵扯着把冷晓曦拉过来。
“快过来!”我喊道。
猴子答应一声,身子猛一用力,我接住冷晓曦,这时候也没人顾及契约了,救人要紧。
“大侠,冷小姐似乎没有任何力气,你赶紧看看,我去就孟教授。”
我抱起冷晓曦,飞快把她放在白骨塔上,低头看了一眼,只见孟教授在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大水很快就会将他整个淹没。
冷晓曦气若游丝,但脸颊确实潮红之色,我试了试,心跳正常,我叫了她的名字,她费力地点头,只是说不出话来。
“你哪里不舒服?”我问完之后,更加焦急,面对一个瘫软在我怀里的病人,我简直束手无策。
“我想喝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晓曦声音很细地说了一句,我立即明白了,她这种情况,跟我方才撞击在骷颅头上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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