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木质的小码头好似断桥般延伸靠近了河中央。
哗哗的水流声中,一艘小船缓缓靠近,在码头旁停下,一条绳‘嗖’的从船上激射而出,好似灵蛇般缠绕在了码头上的木桩上。
“扛着尸体,跟我来!”淡然吩咐了句的醉翁,便是跃身上了码头,向着前方黑暗的森林中走去。其所过之处,一道道火光亮起。
“装神弄鬼!”撇嘴嘀咕着的云义,先用力将白色锦袍男子的尸体扔到了码头上,在随后拉着木桩上了码头,拉起尸体好似拖死狗般跟上了醉翁。
拖着尸体上了一个小陡坡,在周围白骨燃烧火光的照耀下,云义顿时看清楚了前方山林中的景象,孤坟座座,白骨随地可见。这儿,竟然是一个乱葬岗。
“丧魂岗?”低喃自语的云义,顿时隐约想起了这个地方。
江湖纷乱,天下哪里都不平静,多的是客死异乡之辈。丧魂岗上,千百年来不知埋葬了多少尸骨,他们可能来自五湖四海,如今基本上都是魂断他乡,沦为孤魂野鬼。比如白色锦袍男子,谁管他生前是谁呢?
醉翁自顾的找了些枯枝在一堆白骨旁点燃了篝火,盘坐在地上随意的喝着酒,便好似这丧魂岗不是乱葬岗,而是他自个儿家一般。
“看我干什么?还不赶紧找个地儿埋了?”醉翁头也不抬道。
听着醉翁的话,嘴角微抽的云义,转头看了看四周,顿时便是看到了不远处地上插着的一个木把腐朽的铲子。
目光一亮的云义,忙拖着白色锦袍男子的尸体走了过去,然后随手丢下尸体,上前欲要将铲子拔出来。然而让云义惊讶的是,那铲子好似被地面死死咬住了般,竟然一下子拔不出来。
“丫的,你一个破铲子也跟我过不去是吧?我还就不信了,”低骂一声的云义,双手握着铲子猛然用力,顿时下方的地面都是震颤撕开,铲子终于被云义略有些艰难的拔起,不过铲子下面好似还带着什么东西。
嗤..火光一闪,泥土散落,竟然露出了其中一个人的上半身骨骸,头骨燃烧起来,孔洞的双目中两团火光闪烁,吓得云义双目一瞪连退了几步好险没有一屁股坐地上去,手中的铲子都险些给扔了。
眼看着那骨骸缓缓燃烧,火焰烧到了胸口肋骨,却并无其他异状的云义,不由略微松了口气,暗骂自己一声胆小鬼,旋即便是咬牙拿着铲子在一旁挖起坑来。
铲子虽破,倒还挺好使,三下五除二,云义接着骨骸燃烧的火光很快便是挖出了一个不小的坑。
“应该差不多了!”轻声嘀咕了句的云义,将铲子往旁边地面上一插,便是转而将一旁白色锦袍男子的尸身拖了过来,仍在了不过二三十厘米深的坑内。
“咦?这是什么?”白色锦袍男子的尸身侧着倒在坑内,露出了后面磨破衣服下好似藏着的什么东西,被云义眼尖的看到了。
眉头一挑的云义,便是忙上前掀开了白色锦袍男子的衣袍,从中将那东西给摸了出来,却是一本略有些破旧的书籍,上面还有着几个模糊的古篆大字:游龙步。
“游龙步?武功秘籍?轻功?”轻声嘀咕的云义目中精光一闪,忍不住面露激动惊喜之色。回头小心看了眼远处篝火旁坐着的醉翁,见他背对自己而坐并未注意到什么,不由嘿笑一声直接将书本揣入了怀中。
“这家伙,身上应该还有些别的东西吧?”低喃自语的云义,看着白色锦袍男子的尸身便好似饿狼看到了一只大肥羊般,搓搓手便是忙向着他全身上下摸去。
这一摸呀..嘿嘿,还真有好东西,出了些碎银子,怀中藏着一个羊皮包裹,鞋子内还藏着一柄漆黑如墨略显沉重的匕首。
醉翁就在不远处,顾不得细看的云义,将东西一股脑全揣入怀中,这才装模作样的将尸身给埋了:“哥们,我虽然拿了你的东西,可你死了那些东西也没用了不是。我把你埋了,也算对得起你了。”
“老流氓,弄好了,走吧!”填好土将土略微踩了踩压实在的云义,这才拍了拍手转身走到了醉翁身后笑道。
醉翁却是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地面:“急什么?陪我过来坐会儿。”
“坐会儿?”云义听得面色略有些古怪:“老流氓,这乱葬岗有什么好坐的?”
嘴上这样说,但云义还是走了过来,醉翁旁边的地面上坐了下来。
“怎么?觉得这个地方脏?我告诉你,这里是世上最干净的地方。人死了,什么都没了,一干二净,”醉翁轻笑开口道。
云义愣了下,旋即便是哑然失笑:“听起来,倒是有些道理。”
“山中阴气重,来,喝点儿酒,暖暖身子,”醉翁说着将手中的酒囊递给了云义。
伸手接过的云义,撇嘴擦了擦酒囊沾着口水的袋口,才仰头喝了一口。
“咳..”刚喝了一口,云义便是猛然咳嗽了起来,面色瞬间红了起来:“这酒怎么这么烈啊?老流氓,一直喝这么烈的酒,怎么没醉死你啊?”
伸手夺回酒囊的醉翁没好气道:“酒不烈,喝着有什么意思?不识货!”
“手伸出来!”转而醉翁便是对云义低喝道。
“干嘛?”云义愣了下,不明所以的问道。
醉翁这下却是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伸手抓住了云义的右手,顿时牵动筋脉让云义疼得眉头皱了起来。
“这点儿痛都受不了,以后如何能担大任?”醉翁没好气说着,同时枯瘦的手上暗红色光芒闪现,云义只觉得一股炽热的能量瞬间涌入手中,包裹了手掌和手臂。
一开始面露痛苦之色咬牙忍痛的云义,很快便是发现手臂上的疼痛快速减弱,慢慢变得暖暖的很是舒服。
“好了,”半晌后,醉翁才放开了云义的手,又懒散的喝起酒来。
“没事了?”活动了下右手的云义,不由目光一亮的惊喜忙道。
转而云义忙对醉翁抱拳道:“老..醉翁前辈,多谢!”
“前辈?”醉翁低笑一声:“你还是叫我老流氓好了,听着自然些。”
听醉翁这么说,云义倒是略有些尴尬起来:“前辈,小子放肆,还请您莫要见怪。”
“见怪?你小子现在估计还在怪我把你拉到了龙潭虎穴之中了吧?”醉翁摇头一笑:“小子,你要记住,当你准备踏入江湖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平静了。以前简单幸福的日子,将慢慢离你远去。世间事,有舍有得,想要得到些什么,就要做好失去些什么的心理准备。”
听着醉翁这意味深长的话,云义略微一愣,便是摇头一笑:“前辈,我不太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这一天,也许不会太久,”醉翁看了眼云义道。
目光微闪的云义,转而便是感到浑身一阵发热,浑身的气血都是慢慢沸腾了般,不由眉头皱起,慌忙脱去了身上的衣服,连怀中的‘游龙步’秘籍等都散落在了地上,**的上身皮肤红彤彤好似要渗出血来。
看到云义怀中掉落的东西,只是随意扫了眼的醉翁便是淡然道:“小子,现在是练拳的好机会。借助体内的药力,可以助你快速打通筋脉。”
练拳?怔了下的云义,便是直接跃身而起,虎虎生风的打起霍家拳法来。十八式霍家基础拳法,在云义手中一遍遍熟练的打出,每一遍云义都感到体内狂暴的能量好似宣泄般向着四肢百骸而去,融入了全身的血肉,越打身上越有劲,越打越舒服痛快。
轻歪头眯眼看着云义练拳的醉翁,不由目中精光闪烁的嘴角勾起了莫名的弧度:“那小子果然将霍家拳法交给了云义,不过应该教了没多久,否则云义这小家伙不可能体内筋脉不通。初学不久便将霍家拳法打出这等火候,这小家伙,倒也的确是个武学的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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