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吴佩孚的大军正在和援鄂川军正疲于奔命的话时候,不甘服输的援鄂川军总司令刘湘于1921年11月下旬,又在重庆召开会议,继续从四川调入三路大军进入湖北境内,支援先前去鄂的援鄂川军部队,大有决战之心,如若不拼个你死我活誓不罢休的态势。
回到汉口大帅行营的吴佩孚就连屁股板凳的没有捂热乎,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姜副官和张其锽两人一起从办公室门外走进来。
张其锽急忙的说道:“大帅,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吴佩孚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不慌不忙的说:“子武兄,有话慢慢说!”
吴佩孚边说边让姜副官把情报递给吴佩孚:“川军总司令刘湘于昨日在重庆召开军事会议,已经秘密调集了三路大军,准备进攻湖北,支援但懋辛所率大军。”
吴佩孚听了这句话,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仔细看着电报:“妈蛋的川蛮子,欺人太甚!”说着将情报纸一把拍在了桌上,就听‘啪’的一声闷响。
这是吴佩孚还是觉得不解气,顺手抄起了桌上的茶杯直接摔在了地上:“副官,集合队伍。”就听见一声‘啪’的一声,茶杯和茶水都洒落了满地。
吓的姜副官和张其锽连忙低下头认错:“大帅,息怒。”
“息怒个屁,老子前脚还没把但懋辛赶走,又调三路大军来,你不让老子好过,老子也不让你好过。”吴佩孚招了招手说道:“子武兄,你说说,下一步怎么打。”
张其锽开口说道:“大帅,卑职不赞成再打。”
吴佩孚一听,直接就火了,那里刀架上的马刀直接拔了出来,把马刀直接驾到了张其锽脖子上:“别人都欺负到老子头上了,你还让老子等着挨揍吗,有种你再说一遍。”
张其锽看了看眼前架在自己脖子上那柄寒光四溢的马刀,再看看吴佩孚杀死腾腾的眼神,不时脸上已经出现冷汗:“大帅,我不赞成再战,我的意见是合谈。”
吴佩孚又开口继续说道:“你就不怕我一刀劈了你,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再说一次。”
这时冷汗直流的张其锽开口大声说道:“我赞成合谈。”
就在张其锽说完话,原本还杀气腾腾,剑拔弩张的局面被吴佩孚自己打破了。吴佩孚收起马刀,把马刀重新放在了刀架上,摸了摸自己没有剩下几根毛发的秃顶笑嘻嘻的说道:“子武兄就是子武兄,在生命收到威胁时也是面不改色。那我就想听听子武兄有何高见。”
这时的张其锽才长舒了口气,拿着衣袖在自己的额头上抹了一把说道:“高见不敢,还是之前的理由。我们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川军刘湘,而是北上关外的奉军张作霖和广州的孙文。尤其现在我们在东三省已经占据了皖西的察哈尔和热河两省,张作霖绝对会趁虚而入的。”
吴佩孚想了想对着张其锽问道:“可是,上次我们求和就被刘湘拒绝了,恐怕这次……而且我们这次我们已经把第一批入鄂的川军打溃散了,刘湘会答应吗?”
张其锽看出了吴佩孚其实也想合谈,只是碍于面子,不肯开口罢了,而且现在吴佩孚已经被先前入鄂的援鄂川军拖的已经没办法了,想打吧,别人川军又不和你正面发生大战,想合谈自己又开不了口,现在打也不是,不打这不是。更别说刘湘又调三路大军入鄂,这不就使得吴佩孚就无法脱身去对付张作霖和孙文你吗。
张其锽想了想开口说道:“大帅,不必担忧。正因为上次咱们把川军打疼了,惹怒了刘湘,刘湘才回再调大军前来支援,可是四川军阀林立,派系众多,关系复杂。刘湘此次也是倾巢而出冒着风险而来的,或许他也正在等着我们合谈呢。”
吴佩孚看见说的口干舌燥的张其锽,于是做了个手势,示意姜副官去倒杯水来给张其锽。
张其锽接过姜副官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大帅,照目前形式来看,我们只要能促成合谈,让刘湘他退出湖北,我们什么条件都答应他,大帅切不能因湖北弹丸之地,丢失了天下啊。”
吴佩孚想了想也是,本以为一个月就能扫平援鄂川军。谁成想转眼间时间过了好几个月,不仅没有把第一批援鄂川军给彻底扫平,反而还又招惹了一批蓄势待发准备入鄂的川军,这群川蛮子装备虽然简陋,兵员素质也差,但是能把自己亲自挂帅带领的直系部队,拖成现在这种处境,也不不得不说,是很了不起的。再者说张其锽说的也有道理,如果一旦和这第二批川军再接上火,那么自己将无暇顾及,北平的安危。东北的张作霖必先会吃掉察哈尔和热河两省,进而南下,远在南方的孙文的国民党也会趁机北上,这下自己就会腹背受敌,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既然现在有人开口提出合谈,我何不顺着台阶下,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吴佩孚笑盈盈的用手摸着头说道:“子武兄,此言甚好。但是让本大帅什么都答应是不可能的,可以按照子武兄你的意见办,但是你们一定要考虑直军兄弟们的感受,不能一味的让步妥协,明白吗?”
吴佩孚的两个但是,让张其锽又还笑又好气。不过转念一想确实如此,都是领兵打仗的人,自己打了胜仗反而还要向别人合谈。说出去谁都不是滋味儿。
就在刘湘调集的三路大军还未入鄂,吴佩孚恐奉军南下和南军北进,遂与刘湘议和。12月21日,长江上游总司令孙传芳与刘湘代表议定了川鄂媾和约十七条。1922年1月刘湘与孙传芳结为兄弟,定下相互援助的密约,川军退回四川,3月7日川鄂和约正式签订,刘湘不再外图。这长达半年之久的入鄂作战才算彻底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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