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大河走了,这都是始料未及的事情,不过朱燕却松了口气,既然已经恢复了记忆,回家也是正常,省的他家的人惦记,正好也解了自家烦恼,时间一长他也就忘记了乌家村还有一个雨琪。
早上吃的时候饭静悄悄的,平时最爱说话的雨洁也都看出来爹的脸色急差,不敢出声。
雨琪只是略微的挑了挑眉,走了也好,他本身就不是普通人家的人,自然要回去,但是他恢复记忆这件事情他却没告诉自己,等下次见到他,一定要他好看。
饭后,她回房拿上了昨晚赶制出来的图纸,仔细的看了边,满意的收了起来。
当,当,当,短暂的敲门声。
雨琪伸手就拉开了门,见爹就在门口被手站着。
“爹?进屋。”一时间的诧异了下,便也知道爹的来意。
“不了,我来是问问,你那店铺的事情!”
“爹,已经租下来了,就在东大街,和周记家具铺子是对面。”
樊父回想了下那个地方,还是比较满意的点头:“不错,那地方比较繁华,正好和周记家具铺子相辅相成,有人买家具的时候,自然也会看看摆件的,不错的选择。”
雨琪得到爹的夸奖,很是喜悦,笑着点头:“恩,顺便也可以观察那家具铺子的生意怎么样,好提前做个准备。”
“好孩子,你这是要出去?”
“恩,昨天把房子租下来,今儿去收钥匙顺便在修整下房子,好尽早的开业。”
樊父点了点头:“去吧,早点回来。”
雨琪看爹有些落寞的背影,看来这樊大河的事情打击的他不小,也是,他在这个家呆了这么长的时间,早就把他当做一家人,这突然的消失,不告而别谁能高兴的起来?
此时梨花白却在屋子里焦头烂额,这爹和娘好好的在府里怎么会中毒了呢?
“少主,管家一晚上可是连着发了三道急令,想必是。”初二也不敢大意,这管家可是跟随老主子二十来年,做事向来稳重,可一晚上连着发密令,可见这老主子和主母一定凶险。
“外公他们去了没有?”
“也发了紧急的密令,想必现在也正往都城赶路,主子,咱们。”
梨花白心里稍微安心了些,手一抬,阻止他后面的话:“收拾行李,即刻出发。”
“是。”
梨花白叹口气,转身出门,这昨天才笑过樊大河,没想到他前脚走,自己却后脚就走,真是把这机会平白的给了乌鲁木,可气可恨。
“樊叔。”
抬眸看是他,从小板凳上站起来,见他没有往日的笑容疑惑道:“有事?”
梨花白沉重的点点头:“家里出了点急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所以。”
樊父会意过来,了解的道:“那你赶紧的回去吧,等什么时候想再来,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梨花白点头笑笑,把手里那瓶药丸递给了他:“这是婶子后继续的药,等那些汤药喝完之后在吃这个,每个月一次,吃完,婶子的病也就好了。”
“这这可真是难为了梨公子了,太感谢梨。”药瓶握在手里,感激说着就要弯腰致谢。
他伸出双手扶起:“樊叔你太客气,我在你家打扰这么长的时间也过意不去,这点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初二拎着包袱直接从屋子里出来,站在他的身后,对着一脸诧异的樊俊江点点头。
“叔,我就先走了,等琪琪回来的时候,还请麻烦你告知一声!”
“啊?啊!行,没问题。”
梨花白有些遗憾,轻叹一声,这小东西一早吃过饭就走了,来不及告别,这一走也不知道的多久才能在回来!
樊俊江一直把他送到门外,看他们骑着快马眨眼间就消失小路上,回头想着这侍卫是怎么会出现在屋子里的,自己可一直在院子里,就没见有人进来,更别说进屋子了。
一连串的问题都想不明,他摇头,又去做别的。
要属谁最开心,当然是乌鲁木所属,这一天就一下在走了两个碍眼的人,他都恨不得仰天长啸三声。
她感到村口的时候,见他满脸的笑容,都看见他那一口白牙。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走到跟前,似乎是被他的开心锁感染,她也笑了。
他低头轻轻的道:“你看!”往前走了几步,回身看她,又走了回来。
看还在发愣中的雨琪,得意一笑:“怎么样,我脚可是好利索了。”
“真是奇了,昨天崴成那样,新伤旧伤一起,没想到今天就好了,这梨花白的医术还真不是盖的。”欣喜的拉着他的袖子高兴道。
他听见这个刺耳的名字微微蹙眉,好在这丫的已经走了,根本就不用再理会这人。
两人说说笑笑的到了镇上就感觉出来这满大街走的几乎都是书生的模样,雨琪好奇问道身边的人:“今天书生放假?”
“不,这些都是附近村子来参加童生考试的,等童生一过,就去县城参加秀才的科考。”
经过他这一说,她大致的了解街上为何都是书生,原来是这么个意思,看大街上走的大多都是考生,偶有那么几个年岁较大的,剩下的几乎都在十几岁之间。
“你已经考过童生,是不是就能直接乌县城靠秀才了!”
乌鲁木闻言低头看她,见她双眼里闪烁着光彩,他的心一沉,难不成她是希望自己走仕途?
“可以。”
“这考到秀才有什么好处!”
他眉目微拧,目光幽深看着远处,缓缓道:“考到秀才就有考举人的资格,这要是举人过了就可以当个小官,最起码做个师爷也是可以的。”
这过好几级才能做个师爷!还真是有些大材小用。
见她似乎没有对自己说起的‘官’感性却,他微顿住脚步,疑惑了下,起身后跟上。
“你难道不希望我去参加科考?到时候给你赚回一个官夫人坐坐?”
她却嗤笑,摇摇头:“什么官太太不官太太的,我还真没想过,再说我也不一定非得嫁给你!”
听前半句话,笑脸还挂在脸上,等后半句话的时候,脸上慢慢的收起了笑容,随后轻声的问了下:“你不嫁给我你打算嫁给谁?”
雨琪歪头想了下,摇摇头:“不知道,等碰见能让我心动的人,我才会考虑!”
他没说话,只是暗自猜想,心动的人吗?
很快到了店铺,他拿出钥匙把店铺打开,一进去就是一座空屋子,地上已经被扫过了,还不是很乱。
雨琪把图纸拿出来,指着图上的地方:“这是做的木柜,里面是一个空格一个空格,错落不均,把这东西放在墙面上,里面放着你的得意之作,让人一进门就能看见,给人眼目一新的感觉,然后这个通体的木柜是把屋子隔出来,当然,这空格里也放上你雕刻那些的摆件。”
她说的很仔细,一边走,一边向身边的他介绍布置屋子里的格局,大半个时辰,终于说完了。
乌鲁木也早脑子里形容出来这屋子装新好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了,忍不住的点头:“这布置很好,清新典雅,如果这东西往那一摆,立刻就能感觉到这东西的价值。”
“你喜欢就好,这可是我昨晚想了好久才会出来的。”辛苦了大半夜,总算是得到回报。
他心疼的捏了捏她白嫩的笑脸:“都有给眼圈了,你去休息会,我上街去找木匠,尽快的把店铺装好,这样你就不至于这么累。”
她紧忙闪开他那双大手,有些脸红的点头:“你去吧,多找一些木匠,做起来也快,这样咱们就能早早的开铺子。”
“好。”
雨琪等他走后,找了个墙角做了下来,靠在墙上,没一会就睡着了。彼时坐在马车里的樊大河闭目养神,回想着昨晚那一番话,至此他都不曾后悔说过那一些话,只是有些遗憾走的时候没有跟雨琪打声招呼。
“主子,鹰六回来了!就在前方的瀛洲长亭外”马车外赶车的成光庆浅声道。
东方傲猛然的睁开双眼,冷若冰霜的音传出车厢外,犹如冬天的风,冰冷刺骨:“去长亭。”
“是。”
一路无声,只听见马车的轱辘咯吱咯吱的压着地面跑的响动,很快长亭就在眼前。
成光庆听闻了马车,阿福紧忙的上前扶着他出来宽大的马车。
“你们都在这里侍候,本宫自己一人前往即可。”宽大的绣袍一甩,上了婉言而转的台阶。
刚镇定,鹰六一个晃身就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犹如白纸。
“主子,属下不辜负主子所望,终于找出隐在暗地里的细作。”
他回身,眯了眯的眼:“谁!”
“是管家,他是晋王的人,而且武功极高。”
东方傲冷然的打了个冷颤,这管家是东方韵,韵王介绍来的,而他和自己乃是一母同胞,他会不会知道这管家是细作?他难道和东方晋是一起的?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关联呢!
“人呢?”
“回主子,已经关进密室,等候主子发落。”
“恩,在瀛洲乘船而回,舍弃马车。”
鹰六惊慌抬头:“主子,这瀛洲可是晋王的地盘,要是在这里直接坐船,恐怕这消息第一时间就会飞去都城。”
他冷冷的回身,奢血的笑了笑:“本宫就是光明正大的回去,看他能耐我何。”
鹰六紧紧的蹙眉,就凭这他们这几人恐怕也很难抵京,而主子已经发话,此时就没有更改的可能。自从大河和梨花白走后,这家里就清静了不少,而雨琪也般回了自己的屋子,白天没事的时候就画一些图纸,累了就翻翻那本绣谱,拿着针线对照上面一点一点的练,几天下来也小有所成,最起码绣一朵祥云,还是能看的出来。
这天一早,乌鲁木就上门,找到雨琪,把手里那些宣传单子给她。
“你看看这些可对?”
片刻:“对,就是这样,当天消费超过一百两的,就赠送一件小摆件,期限为三天,先把名声打出去。”
乌鲁木笑着点点她的额头:“就属你精。”
次一天,乌鲁木就牵着樊俊江的牛车,迎欢,悦岚一起帮着他俩往车上般那些摆件,贵重的一些的都用被子裹住,省的在路上在磕到碰到的,三哥半大小子干起活来也都不满。
乌茂远从他们只言片语中得知自家大儿子居然在镇上已经租了铺面,这下子他可坐不住了,说什么也要跟着去镇上看看,原本四个人一行,这下子又加上了一个。
一到店铺,乌茂远迫不及待跟在乌鲁木的身后进屋,一看,眼前顿时一亮,好家伙,这白色的墙上画着水墨画,这木柜子上都是一个空格一个空格的,而且还有镂空的月亮门的隔板,把一个屋子一分为二,啧啧啧,真是漂亮。
“小木,这真漂亮。”悦岚只知道好看,除此之外都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的了。
迎欢张这么大也是首次看到墙上画画的,多了一分典雅,少了一分空寂。
乌茂远的眼睛都不够转的,一会摸摸这,一会摸摸那。
雨琪站在外面的皱眉,这一下了牛车就都跑进去,没一个人出来般东西的,叉腰朝着屋里叫:“大哥,二哥,木头,还没看够吗?出来般东西了。”
迎欢听见动静,和小木对视一眼,笑笑:“走吧,小妹在外面等急了。”
迎欢他们往里般,雨琪就在屋子里摆,高的地方她够不到,直接把木头给拽了过去,她指挥,木头就干。
等迎欢和悦岚把东西都般完了,木头和雨琪两人也都摆的差不多了,剩下那些小件的东西都放在柜台里边,用木箱子装起来。
全部整理出来,站在远处一看,这店还真是像那么回事:“大哥,二哥,怎么样,给来点评价。”回头嬉笑看着他们。
“好,这东西往那空格子里一摆,简直是太美了。”迎欢毫不吝啬到。
悦岚却是摇头:“要我说,还是这东西雕的好,要不然只有这些木头架子有啥用,是吧小木!”
乌鲁木转头瞧了眼雨琪,见她正在撇嘴,他笑笑:“光有这些摆件没有装饰它的东西,岂不是也看不出来它有多好,是吧二哥。”
悦岚摸摸鼻子,得,本来是打算夸夸的他的,这家伙,只顾着讨好某人,最后落的自己里外不是人。
乌茂远站在柜台里听儿子说话,在看看雨琪,立时不悦,刚才还高兴的脸立时就拉了下来,这还没过门这小子就这么讨好她,这还了得!
“小木,你开的这店面确实不错,以后你好歹也是个小老板,没事把‘腰’挺直了,别去看别人脸色,他们爱咋样咋样,有她五八,没她四十。”
雨琪蹙眉,抬眼瞅着乌茂远,这话里有话啊,这是说给自己听的?
乌茂远半眯了眯眼睛,失笑:“爹,你说错了,要说这店铺的老板那是雨琪,而我只不过沾了个光给雨琪打工而已。”
乌茂远的脸顿时涨的通红,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搞了半天自家的儿子是给她老樊家的闺女打工的,气的差点吐一口老血,实在是没脸在呆下去了,甩袖走了。
雨琪目送他离开,回头看看这木头,这小子,几个意思,刚才可是当着他们的面让他爹下不来台:“你爹走了,你不去送送?”
“他都那么大的人了,知道回家的路。”乌鲁木只是耸耸肩。
迎欢和悦岚两人相视一眼,都蹙眉,这乌伯伯刚才那话是个啥意思!
乌鲁木和雨琪在店里又聊了会,直到牌匾给送来,确定了开业的时间,他们才坐着牛车回去。
原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雨琪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可是乌茂远却记挂在心。
晚上,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总想着小木看雨琪的脸色行事,要真是这样,自己儿子以后会很吹亏,那小木岂不是被她吃的死死的。这眼看着再有个三五年小木就能成家,可这雨琪到那时才十来岁,这要是等雨琪到了成家的年纪,小木都二十出头,那孩子都能满地跑,可以打酱油的了。
鲁之月被搅的也不着觉,半撑起身子问道:“你今儿这是怎么了,晚上吃饭都没给小木一个好脸子!”
乌茂远叹了口气,翻了个身,把今天在店铺的事情都告诉了她,顺便把自己担忧的事情也提了下。
听完相公的话,她略微的蹙眉:“雨琪并不是娇弱任性的孩子,就算是嫁过来也不会出现你想的那样,倒是这年龄上确实相差甚大,当时要不是看他大病刚好,我也是不会答应的,现在这可怎么是好呢?”
不行就完成亲几年,大不了晚抱几年孙子而已。
乌茂远躺在炕上寻思着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想到一件事:“娘子,这樊俊延家是不是有个老二,叫思凝的丫头。”
鲁之月不解的看他:“有,这丫头她命硬,命里无子,所以到现在十五都没有人上门提亲的,你问这事干什么?”
“你说,换亲怎么样!把樊雨琪换成樊思凝,这样老四家也不用退亲,也不会毁了雨琪的名声,又把他老樊家的剩女娶了,这样他们说不定还会感激咱们家。”
鲁之月瞪大了眼睛低吼:“你疯了,你想让在儿子做绝户?”
“你急什么,咱不是还有小林,到时候小林家过继一个儿子给小木,这不就得了!”乌茂远剜了她一眼,大惊小怪的。
“不行,这雨琪我看着挺好,不换。”
“你敢!这家还是我说了算,明天你就给我去樊老四家去说,这亲不能成。”他眯着眼,狠狠的道。
鲁之月忽的坐了起来:“我的儿子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没的商量。”
“咋,我说了还不算了?”乌茂远脸色铁青,也跟着坐了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她。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啥,你不就是看不上小木,嫌弃小木不是你的儿子,告诉你,想让我儿子成为绝户,门都没有。”胸口剧烈起伏,平时自己伏低做小,就是为了乌鲁木,平时的时候才不会跟他计较,这回却是想让小木做绝户,这她可万万不答应。
乌茂远慌张的打开窗户,见小木屋子里的灯是灭的,才缓和了下口气道:“小声点!你想让整个村都知道是咋的,小木不是我亲生的,但是这么多年来,我对,我对他咋样。”
“咋样?你还好意思说?小林生下来之后,但凡是家里有点好吃的,哪回你不是先给小林,小林吃剩下的你给小木,小木想上私塾你嫌弃束脩贵不让上,可上,你立马的就掏银子去,要不是我苦苦哀求你肯让小木上?小木六岁那年,他高烧不退,你又是怎么做的?你自己说说!”
“这那当时高烧不是退了,人也醒了,你现在还翻这些旧账干哈。”乌茂远拧着脖子不高兴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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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二更哦,下午一点上传,也许会早哦!
群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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