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生前虽说心直口快,但是,她心肠好,得罪人的同时,也帮了不少人,得罪的那些人往往是不得人心的!帮的人,永远记得她的恩德。
夏家营一半的人家都来了,有的就丢下五元十元钱,表示个凭吊,然后,在水缸里舀一碗水,喝下,表示吃过这家的东西,然后就走了!
最后留下吃饭的,就是相熟的本家。
幺爷拄着拐杖,哭得要歪倒,众人忙扶住他,他哭天抹泪地说:“陈姑娘啊,你这么健康的人怎么就去了啊!我这个歪歪倒的树,老是倒不了啊!我活着是造孽啊!好人命不长啊!”
晚上,大家都要回易林市了,这时,夏父才嚎啕大哭。
“我们都走了,你们的妈一个人在这里,多孤单啊!”
众人又一次落下泪来。
母亲欺负了父亲一辈子,也呵护了他一辈子,现在,父亲没有人吵架了,没有人管了,反而感到寂寞了!
少年夫妻老来伴,老了,没有了伴侣,连吵嘴都没有了对手,儿女各人只顾忙自己的事,失孤的老人那是多么的寂寞啊!
夏灵凤流着眼泪说:“爹!走吧!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们不放心!”
滔滔也喊道:“爷爷!我们走吧!我都没有奶奶了,你不能也去了!”
夏父一向疼孙子,滔滔一开口,夏父忙答应:“好!孙子,我走!”
秦继英给了胡婶一百元的收殓费,又对胡婶说:“胡婶!多谢你!后天,满三烟,我把我妈的所有的衣服都带过来,你能穿就穿吧!不能穿就当破烂卖了吧!我们留着也没有用!只望你不要嫌弃!”
胡婶说:“继英啊,你跟妈一样,都是积福之人啊!我晓得,大嫂的衣服都是崭新新的,都是好料子!那都是几百元一件的!我见都没有见过的!你的妈又是干净讲究之人!我怎么会嫌弃呢!你的妈以前回来,我们都开玩笑,她现在的衣服再过二十年都穿不完。你的妈以前都说过,老胡啊,我将来死了,你给我收殓,我所有的衣服都是你的!我开玩笑说,你都死了,管得了衣服给谁啊!没想到啊,继英啊,你的妈想什么,你都知道啊!”
秦继英说:“胡婶啊!给过世的人收殓,你也是积福之人啊!”
众人都来告别。
四叔将剩余的钱五十元钱给秦继英,把付款的账单给秦继英看。
秦继英接过钱,从包里拿出一百元钱,递给四叔:“四叔,这是给你的辛苦费!”
四叔忙推辞:“不要!怎么能要呢?”
夏灵凤说:“四叔,这是规矩!办丧事就应该这样!”
四叔说:“规矩也要不了这么多啊!给五元钱就行了!表示个意思就行!”
夏灵凤说:“今天的丧事办成这样,母亲也高兴,我们当子女的出点钱也是应该的!好歹,这也是给母亲争面子!四叔,你就接受了吧!”
四叔这才接过一百元钱,说:“三姑娘这么说,看在大嫂的份上,我就接过了!要不然,她又要嚷我了!”接过钱,放在兜里,顿时老泪纵横:“我们整个夏家营都承大嫂的福啊!大嫂只要和三姑娘说的人,三姑娘都安排得妥妥的!孩子们都安排好了!夏家营的路也修好了!这以后,谁还来跟我们玩纸牌啊!谁还来跟我们热闹啊!大嫂是好人啊!”
大家又是一阵落泪。
天色已晚,夏家人都要回易林市去了!
大家依依不舍告别。
第三天,满三烟,青青从浙江赶回来,来到奶奶坟前,哭了半天。
青青不到一岁,就被抱到夏家。夏母对子女都很严厉,可是,对这个隔辈之人,夏母却百般疼爱,几近溺爱,青青对奶奶感情最深。
奶奶去世得很突然,青青接到母亲秦继英电话,乘飞机赶回来,却仍然没有见到最后一面。
到奶奶坟头烧几张纸,哭几声,也算尽了一番孝心。
奶奶知道了,也很欣慰,还算没有白疼她一场。
第三天,詹浩声公司有事,提前回到武汉。
烧头七的时候,夏立本赶了回来。在坟头给干妈磕了三个头,烧了几张纸。
头七过后,夏灵凤集团的事实在太多,就回到了武汉。
烧百日这天,夏灵凤和詹浩声又回来了。
夏家的子女们都齐齐到夏母坟前磕头。
清明节的时候,夏家的子女又齐齐集中在一起,为夏母树碑。
下午,夏家姐弟们在夏立勇家坐在客厅谈些夏母生前的事。
晚上,秦继英烧饭,夏家姐妹聚在一起吃饭。
吃完晚饭,天渐渐黑了。
夏灵凤看到天已经黑了,对大家说:“已经八点多了,我们各自回家吧!以后再见面,就只有过年过节了!大姐二姐有时间回来看看爹。我隔得远,回来得少点。”
夏灵香说:“我有时间就把爹接到我哪里喝酒。你放心吧!”
夏灵凤对夏父说:“大姐请你去吃饭,酒,我负责供应!”
夏父已经从最初的悲痛中走了出来。儿女们都很孝顺,夏父现在什么也不用做,每天悠哉乐哉地到处逛逛,有时候,回到夏家营陪老伙计们打打纸牌。回去后,每天都有人请客。他的晚年过得也很滋润。
见幺闺女和自己说话,夏父说:“好!不要太贵的酒!我喜欢喝小窑子酒!”
夏灵凤说:“好,就给你供应小窑子酒!”
夏灵凤又对大姐夫说:“大姐夫,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大姐夫问:“啥任务?”
夏灵凤说:“你陪爹喝酒吧!回头,我叫胡继书给你送烟酒过来。”
大姐夫笑道:“那好!我就不客气了!”
交代完毕,众人各自回家。
回詹家,须得从夏立本门前过。
夏灵凤和詹浩声正说着话,一个人慌慌张张闯了夏灵凤一下。顿时,听到“哎哟”一声,有人摔倒在地。
巷道很窄,光线也不太好。夏灵凤出门已经很久了,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
低头一看,这不是李大婶吗?
李大婶平时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今天却并没有发火,爬起来就要走。连一句多的话也没有说。
夏灵凤很奇怪,看样子,李大婶并不知道谁撞倒她,却没有发火,那定是有急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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