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灵凤和汪婕走进家里时,夏家的人都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这个电视当然是夏家营分配的。
夏立勇一家和夏灵凤夏灵敏户口虽然转到环城来了,可是夏父和夏母的户口仍然在村里。按照一户三大件的原则,自然就分得了一部电视,一个车轮和一把铁锨。
电视一分回来,夏立勇就搬过来了。
家里就夏父一个人了,老人家到别处看看,到处逛逛,日子就混过去了。
秦继英说,自从有了电视,夏立勇每次都把电视一直看到“再见!”
有时候都“再见”了,夏立勇不死心,还一个台,一个台地拧过来,拧过去!
直到看见所有的台都成雪花点了,这才罢休!
夏灵凤进来就说:“妈!安安有点感冒发烧了!刚刚吃了药,我们进去睡觉了!”
秦继英刚要站起来,夏灵凤说:“你们别来!别传染上了!我一个人就行了!”
秦继英马上停下,说:“那你也要仔细点啊!安安,你好好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汪婕低着头说:“好!你们看电视!我去休息了!”
两人一起就进了夏灵凤的卧室。
夏灵凤让汪婕坐在凳子上,打来了水,提了一瓶开水进来。让她洗脸洗脚。
汪婕用毛巾洗脸,夏灵凤这才看清,脸上有些伤,是抓痕和树枝刮的细痕。
汪婕忍住疼,慢慢地抹掉灰尘。然后洗脚。
这中间,两个人都默不作声。
洗完了,汪婕脱下衣服,上得床来躺下。
夏灵凤自己打水,也洗好了!
平时两个人睡一床时,由于被子不是很宽,就分睡两头。
这次,汪婕感觉夏灵凤来到床边,就说:“我们睡一头吧!”
夏灵凤就来到汪婕这边,汪婕往里移了移,侧身向里。
夏灵凤就轻轻地躺在外面。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也不说话。
最后还是夏灵凤说了:“安安!什么也不要想!睡一觉,明天就好了!记住!这件事现在不要和任何人说!包括你父母曾真!我谁也不会告诉的!”
汪婕说;“灵凤,你告诉我不要去水库边,可是,我忘了你的话!你为什么没有骂我?”
夏灵凤说:“你都这样难过了,我怎么忍心再责备你?我所有的情绪在你的生命和名誉受到威胁的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汪婕一下子泪流满面,哽咽着说:“灵凤!你一直都告诉我,晚上不要到水库边去散步!为什么?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你好像知道要发生什么?”
夏灵凤沉声说:“我经常做一个梦!梦见你和一个男孩散步,然后,来了一个流mang,他拿刀一威胁,男孩就跑了,只剩下你一个!被扒光了衣服,受到了凌辱!”
汪婕一下子转过身来,抓住夏灵凤的手:“是真的?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夏灵凤说:“我告诉你,你会相信我的梦吗?李慧玲生病的事,你应该还记得,我也做了同样的梦,可是,她妈不相信,我们这里都有个习惯说法,那就是,梦都是相反的!”
汪婕一下子沉默了!
是啊!说了自己也未必相信!
夏灵凤说:“算了!不要再追究了!过去了就过去吧!还好,没有酿成大错!”
汪婕说:“不!我今天全部说完!以后就不再说了!”
夏灵凤想:“果然,人遇到事反应是不一样的!如果是我,我就选择一个人呆着,什么也不说,然后心里慢慢平复。所以,我就以我的心里来推测安安。但是,她却选择都说出来。不过,这样也好!”
于是,夏灵凤说:“好!你说吧!”
汪婕说:“前几天,你和曾真都不愿意陪我出去买饼干吃,我就一个人去买。这就遇到了马春波,他也在买饼干,就一起付了两包的钱。我要把钱给他,他说,下次我再请他吃就行了!”
前世,汪婕遇到了这事,夏灵凤不在学校。
那次她回老家拿棉被棉衣去了。等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满城皆知了!
班主任王老师亲自将汪婕送回了家里。让她安心休息几天,什么时候心情平复了,再去上学。
汪婕当时没有机会和夏灵凤说。
当时,大家都懵懂无知,夏灵凤不是汪婕的依靠,她倾诉的对象是自己的家人。
后来,一个月后,汪婕回到学校,曾真和夏灵凤都选择什么也不问,汪婕也不想再揭开已经结痂的创口。
所以,尽管后来,她们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可是关于这段往事,汪婕是绝口不提。
直到后来,汪婕遇到了外县人伪诗人谢勤军,又后来,谢勤军有了外遇,汪婕才说起了这事。
她告诉夏灵凤和曾真,谢勤军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汪婕高中受辱之事,觉得汪婕欺骗了他,心里很不平衡!
汪婕告诉她们,她当时并没有受辱,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第一次并没有落红,自己不是处子,一直是谢勤军的心结。
汪婕问道:“你们相信我吗?”
夏灵凤说:“我相信!”
曾真说:“你到现在还有必要说假话吗?我们当然相信你!”
今天,夏灵凤就好好当一回听众,让汪婕把心里话都说完。
她默不做声,听汪婕慢慢说下去!
汪婕说:“我从初一的时候就喜欢李修云。他是班长,又是大队二书记的孩子,他皮肤白,长得不像农村孩子,倒像是一个公子哥。他的字写的很漂亮,还会画画。他不喜欢多说话,尤其不喜欢和女生说话,一说起话来就脸红害羞,说话也很文明,从来不像其他男生那样骂人。”
夏灵凤说:“李修云很优秀,你喜欢他很正常啊!”
汪婕说:“初一的时候,我和他都是班干部,他只是偶尔和我还有李慧玲说说话。李慧玲是同姓兄妹,自然不同,而我,是他愿意说话的少数人,我就以为他是喜欢我的。
你知道吗?那次,他给你送了字帖,我以为他专门过来,是来和我说话的。
过年以后,我从家里带去了吃的东西,我假装无意之中和他遇见,给他吃的东西,他看都不看,说,‘我不要!’我自尊心受到打击,假装玩笑地说,‘这不是白给你吃的,是想请你帮忙写几张字帖,就像夏灵凤那样的。’谁知道他冷冷地说,‘对不起,我又不是专门卖字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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