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是客车发动的声音,夏灵珍慌了,哭了起来:“呜呜,给我解开一下!”
胡继成犹豫了一下,三把两把扯开夏灵珍的绳子,就拉起胡继书走了。
于是,夏灵凤和曾真首先走了出去,接着是夏立本,然后是胡继成和胡继书!
陆陆续续有人从这里经过,看到有人从这个门里出来,惊奇地张大嘴巴。
是两个女孩啊!不认识!在做什么啊!大清早是在逮知了吗?
后来,又看到胡继成和胡继书,这不是老在街边晃悠的混混吗?
该不会又在到处偷鸡摸狗吧!
这样的人,少惹为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闭上嘴巴走吧!
夏灵珍赶紧来给胖子解绳子,越急越慌,哆哆嗦嗦,总算解开了!
夏灵珍扶起胖子,胖子慢慢地站起来,“哎哟!好疼哦!”
两个人相扶着,一瘸一拐地朝门口走去。
人们都在朝车站那里奔跑,司机不停地摁着喇叭!
像在催促人们:“快跑!快跑!”
夏灵珍边扶着胖子,边不停地朝车的方向招手。
到了客车旁,两人扶着上了车。
司机喊道:“朝后走,后面有座位”
找到最后,还有座位,胖子一屁股坐下。
“哎哟!我的妈呀!”胖子呲牙咧嘴地叫起来!
夏灵珍赶紧拍拍他,安慰他。
胖子回拍夏灵珍的手,让她放心!
夏灵珍心神不定的不停地看向窗外,看这车老不开,着急地自言自语:“怎么还不走啊!”
胖子说:“他们不会来了!”
夏灵珍:“我不是怕他们!我是怕何柳他们!”
胖子拍拍她的手,安慰她说:“那就更不会啦!昨天他们赶路很累,你又答应了他们过几天一起回去,他们现在放心地休息啦!”
夏灵珍听到这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眶一热,眼泪就要下来了!
胖子坐下来,想想他们刚才骂人的话,自己虽然听不懂,可是听语气,也知道是骂人的话。
胖子不解的问夏灵珍:“他们刚才骂什么?你听得懂吗?”
夏灵珍说:“肯定是黑话!我走了这么多年,我也听不懂!”
客车又响了两声,终于启动了!
胖子和夏灵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边,夏灵凤几个站在拐角处,也长出了一口气!
“走!粮食饭店这会儿应该开门了!今天,油条麻花,你们随便吃!顺便给你们发工钱!”
胡继书高兴地蹦起来!
“我要吃四根油条!四根麻花!还有一碗豆脑!我要吃个饱!”
夏灵凤甩了一个响指:
“好!吃到你不想吃为止!”
“太好了!走吧!”大家欢笑着朝粮食饭店走去。
来到一个拐角处,夏灵凤接过曾真手里的钱,给四人每人发了十元,曾真说:“我也有啊?我什么也没有做啊!我不要!”
夏灵凤说:“参与的人,见者有份!别推辞了!”
曾真就笑着接受了。
五人一起来到粮食饭店,工作人员正推开大门,摆放桌子,摆放大锅,准备炸油条。
几个人就一起进去,在桌子旁面对面坐下,胡继成和胡继书兴奋地说个不停。
胡继书说:“说起来家离这里这么近,还从来没有坐在这里吃过饭,今天老子要稳稳当当的坐在这里吃!”
胡继成满脸兴奋,连连点头!
夏立本也兴奋地东张张西望望,一边看着夏灵凤和曾真说:“平时只要我坐得不端正,老师就用棍子敲敲我的头,说‘坐好!坐好!你看你这像什么样?大腿搁在二腿上,这不跟坐茶馆的一样吗?回去,叫你妈给你钱,你坐茶馆去,你想怎么坐,就怎么坐?’,我今天真的坐茶馆了,看我大腿搁在二腿上!我好好摆个谱!”
说着,扬起脸,跷起二郎腿,底下的这条腿还在不停地上下颤动。
曾真指着他笑了起来。
夏灵凤说:“然后,再斜叼起一支烟,就更有谱了!”
胡继成赶忙递过来一支烟,夏立本斜叼进嘴角,故意空“吧嗒”了几下。
大家一时笑声连连。
油条很快炸好了。
工作人员在外面喊:“来捡油条了!炸好啰!”
夏灵凤端起盘子,捡了五根油条,又问工作人员;“麻花什么时候炸呢?”
大师傅一边拨弄着翻滚的油锅里一根根黄亮亮的油条,一边说:“等这坨面炸完了,就给你们炸!”
夏灵凤应了一声“好”,就进去了。
夏立本拿了五只碗,来到豆脑桶子这里,给每人舀了一碗豆脑。胡继成帮着端过去,放在每人的桌前。
曾真拿来了筷子,给每个人面前发了一双。
胡继书也站起来,拿来了调羹勺子,给每个人豆脑碗里放了一只。
夏灵凤首先举起豆脑碗,对胡继成和胡继书说:“首先,感谢你们的帮助!来,庆祝我们合作愉快!”
胡继成说:“没事!以后有这样的事,你再叫我们!”
又四处看看,工作人员都在外面忙碌,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不过,他还是压低声音说:“完事了,保证不说出去!”
又端起豆脑碗,喝了一大口,“哈!真痛快!”
夏灵凤仔细地想了一下:前世,新河是出大混子的地方,是不是有这两个人呢?她一直都在教育上,从来也没有关心过这类事,对于这个真的没有印象。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不算是易林县最大的混子。因为易林县最大的几个混子霸占了房地产等行业,后来居然都成了事。
混子这个称呼,当然都是老百姓的私底下传言。
他们后来可是被人称为企业家的。
最初的时候,他们确实在易林县拉帮结伙地打过架,斗过殴,所以,老百姓称他们为混子!
其实,按胡继成现在的情况看,他应该不能算是顶尖的人才。
夏灵凤见过被老百姓称为混子,被县政府领导称为企业家的顶尖的人才。
那是在一个酒宴上,吴德信带着夏灵凤一起出席。
夏灵凤不动声色地近距离观察过:此人亲和力非常强,一会儿就和在座的所有人打成一片,看他那满面春风的笑容,你怎么能把他和喊打喊杀的混子联系得起来呢?
整个宴会过程中,此人做事面面俱到,对所有人都非常客气。
并且,此人说话也非常幽默风趣,对于别人的谈话,不乱插话,偶尔插进去一句话,确是恰到好处。
记得吃完饭,夏灵凤还幼稚地问过吴德信:“大家都说他是大混子,我怎么觉得这人很好接近啊!”
吴德信当时一副瞧她不起的模样:“说你幼稚吧,你还不认!你以为混子都拿着棒子大刀啊?那是小喽啰。真正的大混子,那是用脑,不是用拳头的!你跟他又没有利害关系,他惹你作甚?这种人最是讲究规矩,和自己没有利害冲突的人,那是礼貌周全!”
夏灵凤又受教了!
不过,对于吴德信那语气,夏灵凤很是不悦,于是回敬说:“我是幼稚!我只管教好我的书,我需要知道这么多干什么?术业有专攻!每个人把自己手头的事做好就行!”
今世,夏灵凤想做的事很多,她看着胡继成也像是个有脑筋的人,她想,前世,即使他们没有成为顶尖的人,也应该有一方自己的天地的,记得二小子那时是跟着龙兴的混子混的,是为了争一个采石场,两方斗殴起来,二小子把别人捅成了重伤。
是不是他们呢?
可惜,那时夏灵凤没有注意过,也没有问过这个团体头目是谁?她那时对这类人是敬而远之的!
那么,今后,自己要做事的话,还有可能会用到这方面的人,这两个人或许有用途。
想到这里,夏灵凤问胡继成:“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胡继成说:“没什么打算啊!”
夏灵凤说:“我倒是有个建议,不过,只是建议,接不接受就在于你们了!”
胡继成说:“你说说看!”
夏灵凤说:“你们两个可以分头去学一些本领,比如说,胡继成,身体好,有力气,你可以学一些建筑的东西,学习怎么样盖房子,往建筑方面的发展。
胡继书,你个子小,力气小,你可以学习一些烹饪技术,往饮食方面发展。以后,夏立本可以和你们合作。”
胡继成说:“我们现在是穷得叮当响,农田活不想做,工作没有人给做,只好混天度日!学建筑很简单啊,这农村的房子,就土砌瓦盖,谁不会啊?”
胡继书说:“什么?叫我学炒菜?我才不去呢!那是娘儿们做的事!”
夏灵凤说:“呵呵呵!你们想得太简单了!农村盖房子?那技术含量是有限的!我说的是盖高楼大厦。炒菜是娘们做的?那是平常人家自己做饭,真正的顶尖的厨师都是男的!你可以到四川学习川菜的做法,到时候川菜是比较流行的,也可以学习各地菜的做法,这个非要拜师学艺不可!”
胡继成说:“你说的盖高楼大厦我知道!那是城里建筑工人做的事,我们哪有机会做啊?”
胡继书说:“你说的大师傅我也知道啊,那是城里饭店大师傅做的事,我哪有机会进饭店当大师傅啊?要商品粮才行!”
夏灵凤说:“只要你有了本事,就有人用你!你学了技术在手里,以后会有人用你!”
说着,朝夏立本使了使眼色。
夏立本笑着不在乎地说:“现在国家政策准许私人开商店啊,开饭店啊,我将来开饭店用你做大师傅!”
胡继书“哈哈哈”大笑:“你?笑死我了!你能开饭店?白日做梦吧!”
胡继成看着夏灵凤和夏立本的互动,拦住胡继书,说:“这个我们考虑一下!正好,我们天天也没有事,我们出去见识一下!看看外面的人和事,长长见识吧!”
胡继书说“那我们一起去!我不一个人出去!”
夏灵凤说:“如果,你要学建筑的话,去大城市,深圳,北京,上海。最好去深圳。如果学烹饪的话,最好去四川。当然,多学几种风格的菜谱就更好了!但是,一定要用心才能学会!多学几门技术傍身,是没有错的!”
胡继书说:“我们没有多少钱啊?怎么去?”
夏灵凤说:“你们是去干活,是去做事,是去锻炼,又不是去旅游?这二十元为你们买两张火车票是绰绰有余的了!余下的就看你们有没有生存的能力了!如果,你们连这点生存的能力也没有,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也就不和你们合作了。夏灵凤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胡继成说:“好吧!我们考虑一下!”
曾真一直在听他们谈话。大家都忙着,没有时间去捡油条,麻花,曾真就站起来,捡了油条,拿了麻花。
大家边吃边聊。
吃到最后,一算账,五个人,吃了二十根油条,二十根麻花,五碗豆脑。
不过,曾真和夏灵凤吃得少一些,这三个男生吃得多一些。
最后一盘油条端上来时,夏灵凤说:“不能再吃了,你们平时都是吃的蔬菜,很少沾油腥,这一下子吃太多油的话,肠胃受不了,会拉肚子的!回去记住,这两个小时之类,不要喝生水。否则,会生病的!”
胡继成说:“夏灵凤,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听你的话,眼界开阔了许多!我们会想办法出去一下的!不能老窝在这地方了!以后,我们可以和夏立本多联系联系,可以吗?”
夏灵凤说:“当然可以啊!开始说的不联系,是考虑到要在暗地里把他暴打一顿,把他赶走,又怕万一事情暴露,派出所追究。不过,事情都是变化着的,如今,他还害怕派出所找他事呢!他们早已经跑了,我们就不需要躲着闪着了。所以,你们尽管联系吧!”
结好账,夏灵凤和夏立本与这三个人道别。这时,已经是八点多了。
夏灵凤和夏立本一路说笑着,商量着怎么样和夏家营的人说这事。
两个人商量好了,这事,最好让夏母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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