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灵暖。
这个名字让苏暖在意了一宿,翻来覆去的折腾,脑海里一遍遍的循环着这个名字。
他很少叫自己苏暖,总是小暖小暖的叫,他是否真的思想这么幼稚,幼稚到拿一个活生生的人,去代替记忆里执着的那个人。
苏暖想到这个可能,心里怄火的不想呼吸。
她在**上翻找了各个娱乐公众号,又浏览了各个娱乐网页,发现这几天关于‘苏景渊’的新闻干净的出奇,半点消息都没有出现过,滚动的几条不火不热的新闻依旧是‘她’。
她忍不住,给苏景渊打了电话。
第一遍无人接听,第二遍挂断,第三遍……关机。
她握着手机,不停的发抖,翻涌她情绪的不知是叫做‘气愤’还是‘害怕’东西。
手机从手中跌落的瞬间,眼泪随之而下。
她抬手捂上脸,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指间都是承载不了的眼泪。
她可以绝望了,她允许自己绝望了,她现在必须,绝望了。
她因为他的‘不爱’绝望过无数次,都没有这一刻的绝望来的清晰强烈。
她接受不了他‘不爱’自己的原因是因为他一直爱着另一个人,她宁愿他是花心风浏,是没有遇到真爱…这样她还可以幻想,自己能在他心里留下些痕迹。
原来现实这么残忍,五年晴人契,她不过是另一个‘小暖’,用来承载他对‘小暖’思念的‘小暖’
啊……这个‘暖’字真是让人好心寒的存在。
她做了四年多的心理准备,离开他的准备…原来,这东西根本不需要准备,根本就是一种水到渠成的程序。
苏暖成宿未眠,早上接到了勿念庄钟管家的电话,期间说了什么,她根本没有认真去听,只记得管家让她发一套身份信息过去,不要告诉任何人。
挂了电话,她想如果可以早点离开…就好了。
又浑浑噩噩的混过了二十四小时,才勉强吃了点清粥小菜,就又胃肠抽搐,恶心呕吐。她挥挥手:“算了,不吃了…”
郭妈帮她捋顺着后背,佯装不经意的问道:“这杨少爷过来都说了些什么?让你觉也睡不好了,饭也吃不下去了,他从小就这样,惯会调皮了!”
苏暖喝了口清水,也佯装不经意的问:“郭奶奶知道夏灵暖么。”她感觉到后背那只手顿了,一切都不言而喻了。她顺势把头靠在郭妈怀里“我不能再呆在1号院了,我不能呆在这里一辈子…”
一点温热滴在她的手背上,紧接着便是郭妈将她搂进怀里,声音几分哽咽:“小暖啊…我可怜的小暖啊…如果可以,就远远的走吧,再也不要回到这里了…这1号院里的女人…命苦哇…”
华樱如此,苏暖也是如此…
这1号院…这盼归园…
苏暖趴在郭妈的怀里大哭了一场,尽管心情好些了,胃口却始终不行,从吃不下去,变成了看见吃的就恶心。
终于,她在起床去接到一个勿念庄的电话时,晕倒了。
武警医院7号楼。
南兆临一身主治医师白大褂,大步流星间尽是一种说不清的潇洒。
他一路不停的到达6011号病房,推门而进,面色严峻:“苏伯伯,苏暖的诊断出来了!”他将诊断递过去,手指划着数据说明“有三周半了,再晚一点会引起**出血,您看…”
苏国成看着诊断书,又看看南兆临。后者神色凝重的点点头,他顿时抬手捂上心脏,拐杖重重摔敲在瓷砖上:“给我喊他回来!喊那个畜生回来!不管他在哪儿!给我抓也抓回来!让他看看他做下的好事!给我喊!喊回来!”
“老爷请稍安,我马上就去安排!”钟管家边说边拿出药瓶,倒了几颗药给他喂服,提醒道:“杨博士让您忌怒,不能加重心脏负担。”
苏国成摆摆手:“你去吧,不用管我,让他用最快的速度给我滚回来!”
南兆临朝钟管家点点头,弯腰捡起被扔飞的诊断书,说“苏伯伯您消消气,眼下还有更麻烦的事儿等您拿主意。医院内部我已经交代过了,可外面的媒体还在熬等,这件事儿对外怎么说?”
“怎么说…还能怎么说?”苏国成枯瘦的手覆上眼睛,不堪承受:“他这是作孽啊,作孽啊…他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啊…”
几个小时后,苏景渊被钟管家带进了病房,同行的女伴被拦在了门外。
病房门关上后,她冲旁边的年轻医生轻轻一笑:“好久不见了,兆临哥。”
南兆临只当没听见,眼不动,身不动,恍若没有看见这个人一般。
病房内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女人的手顿时搭上门把,南兆临的也如期而至,声音疏离:“夏小姐还是不要参与别人家事的好。”
“也是呢…”她收回手,笑着又道:“不过很快苏家就也是我的家了,兆临哥也就是我们家的医生了。”
“那么恭喜了。”南兆临挑着唇角,笑的十分敷衍。
这时,走廊那头传来哒哒的高跟鞋响,白色长裙翩然而至:“发生什么事了?我才看到报道赶过…来…怎么是你?”
看到夏灵暖的瞬间,董静媛惊讶音调都扬了几分。
“好久不见啊,董小姐。”后者笑容微微,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优雅高贵。
董婧媛收起惊讶,冷声嗤笑:“你真以为国外度了一层金,回来就是人上人了么?不用勉强自己,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
夏灵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握了握拳,复又微笑:“董小姐还是习惯以出身论英雄啊,没想到我几年的刻苦学习,就这样被被否决了,真有些受打击呢…”
她朝南兆临笑的勉强。后者却只顾挡在门把处不让他人近身,他对这种女人相持的戏码敬谢不敏。
董婧媛是什么样的女人,认识十几年他很了解。夏灵暖又是什么样的女人,他也能看的八九不离十。围绕着一个男人的两个女人,又能有多单纯?时间在走,大家早已不是当年那些个少男少女了,满眼的荣华富贵,满心的衡量算计。
南兆临侧过头看了看隔着门板内的某处,神色更加凝重。里面躺着的那一个,只怕是身心皆伤。
董靖媛满眼不屑的看着夏灵暖,嘴角一扯,又是一声冷笑:“我劝你尽早收收你这身令人作呕的贪婪,他阅女无数,这阵子热情一过,你会被鲜嫩嫩的姐妹们比的一文不值的。”
“董小姐说话好可笑。”夏灵暖不赞同道:“不要用你的价值观来衡量别人,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是为了钱接近他的。”
“是么?”董靖媛挑挑眉:“据我所知,他身边只有两种女人,为了钱的跟不缺钱的。夏小姐觉得自己是哪一种呢?”
夏灵暖下意识攥紧了手提带,咬了咬牙,尽管笑容僵硬,也绝不认输。“像董小姐这种社交名媛是不会懂真爱这种东西的。”
“真爱啊?”她重复一遍,像是听见不得了的笑话,掩着嘴侧头笑了起来。
病房内又一阵碎落的声响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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