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尔虞我诈

  10尔虞我诈

  令狐团圆站稳后,星驰电发的转过无数念头。粱王不会无缘无故辱骂她娘亲,粱王曾问过她父亲,娘亲的事,粱王也去过香江。娘亲身上究竟藏着什么隐秘,连带她的身世一并不可捉摸。

  婀娜在顾侍卫的逼问下,吞吞吐吐地道:“花参军喜欢二夫人,老爷死了,花参军才能和二夫人长相厮守!”

  “那你为何不说花参军害老爷,反说二夫人呢?”

  “花参军……他是个好人呐!”婀娜语调一高,为花野辩护道,“他是老爷一手带大的,他非常敬重老爷,岂会做那等猪狗不如的事?一定是二夫人干的!”

  “婀娜你错了,我觉着是花参军害的老爷,夫人那颗心一直都拴在老爷身上。”

  两女各执一词,顾侍卫知道没什么可再问的,便拍晕了她们,丢到床上。他回了粱王身旁,却见到好一番光景。

  西日玄浩紧贴在少女背后,一手撑墙,一手搭在少女肩上,垂了几缕长发的侧面阴郁俊美,而少女一动不动,面容遮掩在粱王的阴暗下。

  顾侍卫不敢言语,一如日间他为令狐团圆疗伤却没有禀告粱王。

  西日玄浩沉吟道:“我有话问她,你去查探王氏。”

  顾侍卫辨明话里的两层意思,便飞身而去,留粱王与少女在房中。

  令狐团圆深吸一口气,她身上有伤,可也有剑和匕首,剑在腰上匕首在怀里,只要粱王一松开她气脉,接下来的局面就由她掌握。如此近的距离她还拿不下他,就该一头撞死。

  西日玄浩在她耳畔叹息,吐气瞬间热了她的耳廓。

  “我们该好好谈谈。”

  令狐团圆一怔,这恶人怎么改了语气。

  西日玄浩扳过她的身子,另一手也撑墙,将她拢在他双手范围里,抑郁的眸光叫她一时忘了给他一刀。

  “令狐团圆,你仔细听好。”西日玄浩慎重地道,“我来南越找你娘亲的下落,找到艺水楼,陈妈妈就离奇死了。我奉旨回京,路上花爽死了,而他也认识你娘亲,更不提香江的那个叶琴师。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你娘亲究竟是什么人!”

  令狐团圆反问:“你为什么要找我娘亲?”

  西日玄浩与少女对视半响,后者发现他的眸光有异。在幽暗的房间里,连绵的雨声下,隐匿着铮铮的刀光剑影。少女垂下头来,低婉而语:“在我很小的时候,娘亲就病逝了,我甚至记不得她的长相,只知道她笑的时候很美。”

  西日玄浩想不到他低了姿态,得来的依然是无用的空话。他正想和她“好好”谈谈,腹间就被一硬物顶住。少女抬起头来,眸光璀璨。

  “殿下,你如何知道我娘亲曾为香江琴师,你来南越找我娘亲究竟为何,为什么陈妈妈见到你后联想到陛下,就给活活吓死了?”

  西日玄浩低下头去,顶他的是把带套的黝黑匕首。

  “封套陈旧,我怕一用力就捅破了!”

  西日玄浩狭长的丹凤眼精光射人,却没有往常的恼怒。若是平镇见到,定会心惊胆战,这样的粱王才是最可怕的。

  令狐团圆自然不会莽撞到捅下去,捅下去的话,粱王未必被捅死,捅死的却是令狐氏族满门。她转了语调道:“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西日玄浩怒极反笑,他装她也装,他说谈谈她也说谈谈,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先制于人的情况下被反制,而她的气息还说明她根本运不出多少气劲。

  “你和我想的一样,王氏有古怪,我娘亲的事我也疑惑。”少女肃然道,“但是你不该骂我娘亲,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男人喜欢很多女人,都是男人自己的事,女人何其无辜?难道生得美被人喜欢就是罪过?被很多男人喜欢就是不检点?你骂我捉我打我,我都没当回事,可你骂了我娘亲我很生气!管你什么身份管你功夫高不高,我都会为我娘亲找回场子!”

  西日玄浩微微愕然,他自己何尝不一样,因为母妃所受的冷遇怀恨于心。不过粱王的骄傲不允许他低头,下一刻他讥笑道:“你娘是****你是贱货!”

  “你!”令狐团圆险些捅将下去。

  西日玄浩毒舌绽莲:“女人但凡有几分姿色的,都不安分。王氏如此,那两个丫鬟如此,你娘如此,你倒没有如此,却弄了把小刀抵抵姿色。本王见多了女人,你不必费神为你娘辩解,女人就是那样的,一个比一个贱!”

  乘着令狐团圆恼羞,西日玄浩双手再次按住了她肩,匕首立刻破套,却没有刺下去。两人僵持着,四目横对。

  顾侍卫回来的不巧,又撞见两人面对面贴着,一时之间,他不知该进还退。

  “情形如何?”西日玄浩冷冷地问。

  “王氏已经睡下,房间我查了一遍,没有可疑物品。”

  粱王没再发话,顾侍卫也不敢走开。令狐团圆只觉着鼻息间淡悠悠的男人气味,眼面前火辣辣的男人毒媚,笼罩身体压迫又危险的男人热度。她手中的匕首不敢松弛,而同样,她肩臂上渗穿体内的气劲也不肯罢休。

  西日玄浩审时度势,早知少女的一刀难刺,是他占据上风,可他想问的,她一概未答,轻易放了她,他不甘心。想了半日,他缓缓地道:“跟本王走,带你查案去!”

  令狐团圆狐疑地凝视他,他一分分地放开按她的手,就在她以为他彻底放开的时候,他却一把捉住她的一条胳膊。顾侍卫惊讶的看到少女手中的匕首,速转顶住了粱王的侧腰。

  西日玄浩冷笑道:“就这么把破刀,真能奈何住本王吗?”

  令狐团圆盯着他捉她的手,他嘲讽道:“你现在还能来去如风,跟个球似的滚得快溜得远吗?收起破刀,我带你去。”

  令狐团圆迟疑了片刻,又听他道:“去不去随你,我还不想多带个人。”再见他手还捉着自己不放,少女心下了然,她的小刀可不能收。

  看出了名堂的顾侍卫瞬间出现在两人面前,一个掌刀敲落少女的匕首。“得罪了!”他虽猜疑王爷与此女暧mei不清,但干系到王爷性命那就不必猜疑了。

  “嗵”一声,令狐团圆掉了匕首,西日玄浩却放了手,他施施然地道:“女人就是小心眼多,本王若要追究你的罪过,当日在望舒就把你绑了!”

  令狐团圆拾起匕首,贴身收好,心道,哪里是你不想降罪,明明是我爹拿你爹堵了你嘴。

  “我不去,殿下请便。”少女摸着手腕道。对付一个粱王她已经很吃力了,再加一个修为高过她的顾侍卫,毫无胜算。

  西日玄浩丹凤一斜,刚要吐狠词,却听到外头动静。州府里有人在呼喊,声音越来越清晰。

  “……有刺客……保护殿下……”

  顾侍卫当即道:“殿下请留在此间,令狐小姐你休再胡闹,我到外间看看,不走远。”话毕,他闪身窜入雨夜。

  外头动静越来越大,西日玄浩听得分明,他的另一个得力侍卫正在州府屋檐上苦战刺客,无数侍卫和州府护院都在掠阵。

  少女探望窗外,粱王也眺望远空。两人忽然察觉彼此并肩,刹那分别移开半尺。

  “你是南越铁砂掌洪甫仁?”战至半途,侍卫道破来者身份,“难道你活得不耐烦了,竟敢行刺粱王?”

  洪甫仁咬牙切齿地道:“我不是来行刺粱王的,我来找令狐家的小丫头!”

  “管你说什么,你夜入粱王寝房,就是行刺!武圣之下第一人又如何?今日叫你栽我手下!”

  掌声夹杂刀声,和着雨声唰唰,脚步浮动,几乎将整座州府翻个底朝天。

  “老顾,你来得正好!哎哟,你还敢逃!”

  顾侍卫赶到后,洪甫仁立刻逃逸。一部分侍卫追杀了过去。

  西日玄浩质问令狐团圆:“说,铁砂掌又为何找你?”

  令狐团圆回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他吃饱了,闲得慌!”

  西日玄浩觉着她在指桑骂槐,借铁砂掌骂他也吃撑了。

  “欠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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