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除了开始的小麻烦,倒也算顺畅。快马加鞭,天亮出发,天快黑得时候,一行人已经到了和州境内。林老爷子吩咐一干子人在一个土地庙住下了。
这个土地庙存了许多年,常有人落脚,只是破败,里面倒也不脏乱。只是歇脚,倒也过得去,角落里一堆草铺得厚厚的。
一个镖师笑道:“这个位置还是我上次铺的呢,今日人多,怕是不够!待我出去再割些回来,何人与我同去?”
出来两个镖师道:“同去同去,顺便看看,能不能搂到兔子!”
林老爷子笑道:“我最喜欢钓鱼了,四郎三娘与我同去吧!”
留下两个镖师看顾行李,几人便分头行动起来,准备天黑之前吃饱宿下!
林老爷子说是钓鱼,不过一会儿,没见鱼儿上钩,就失去了耐性,提了枪就刺,倒是刺了好些大鱼上来。
三娘便笑道:“哥哥可要好生学着,日后野外安营扎寨,也能得了吃食不是!”
四郎果真央了林老爷子教他,不得不说四郎悟性不错,林老爷子说了要诀,四郎不过练习了半个时辰,也刺了两条鱼上来。收拾了鱼儿,三人说说笑笑,往土地庙去了。
割草的早就回来了,留下的也升起了篝火。青草被编做帘子,挂在篝火附近,准备烘干水分,用来铺床。篝火上方架了一个青铜锅儿,用木头架子撑着,里面灌了水,正咕噜咕噜冒着鱼眼泡泡呢!
林老爷子是知道三娘厨艺的,指挥三娘做大厨,三娘也不负众望,烤了八条鱼,炖了一锅鱼片粥,众人吃了还嫌不够。只是天黑了,林老爷子拘了,不许外出,这才作罢!
夜里很平静,三娘一人值夜,因第二日四郎与他共骑,她可以补眠。
黎明时分,雷声大作,夹杂着闪电。一个雷,响彻大地。三娘天不怕地不怕,只怕两样东西:鬼和雷。
三娘靠近了四郎,把身子倚在四郎后背上,四郎睁眼瞄了一下,见是三娘,又沉沉的睡去。听着听着没歇口气的雷声,三娘呆呆的看着庙门口,已经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心道:“怕是不能赶路了!”
这时却听见了哒哒的马蹄声往土地庙靠近,三娘一惊,侧耳伏地倾听,果真没有听错,忙摇了四郎起来,叫醒林老爷子等人。
雨中视线受阻,模模糊糊中一匹马驮着一个人往土地庙飞驰而来,那人还来不及进得土地庙便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四郎跑出去一看,乃是一个大汉,身高八丈有余,魁梧高大,背后有一道刀伤,长约三寸,殷殷的流着鲜血。那大汉脸色酡红,估计发着高烧,看来人方向,却是虎门关外。
四郎叫了一位镖师,两人合力才把这个大汉抬到庙里,安置在稻草上。搜遍大汉全身上下,只得一个密封的竹筒并一个信封,背上的箭筒里面连箭的影子都没有。那大汉骑的马却不见了踪影,不一会儿,那马含着一张长弓回来了,原来这马是去为主人拾弓去了。
林老爷子见了那密封的竹筒,略有吃惊,走到庙外,拉开竹筒,便有一个烟花似的爆鸣声出来,一道黄色的烟直冲云霄。
林老爷子对三娘道:“这人还有没有救?”
三娘蹲下去,摸了摸那大汉的颈脉,抬头道:“把我与你的的伤药拿出来吧!我且试试,若是有烈酒,帮他把烧退下去了,便能活命!”
林老爷子对着一个年长的镖师道:“老许,把你那怀里的葫芦拿出来,到了和州,赔你两坛子烧刀子!”
老许拿了葫芦与三娘,口中却道:“你要说话算话!”
林老爷子也把腰间的酒葫芦解了,递给三娘,道:“先用着,等人到了,我去附近镇子买酒去!”
三娘拿了银针,封住了那大汉的心脉,止住了那大汉的血,把血管缝合了,又把皮肉拉扯着缝合了,撒上伤药,叫来四郎用酒不停地给那大汉擦拭身体。
那大汉迷迷糊糊,断断续续的有呻吟从他口中溢出,声音不大,但显然人是活着的。
三娘就着锅儿,煮了一点白粥,准备灌了这大汉吃!
粥还没好呢!远远的就见一队人马冒着大雨往土地庙赶来,林老爷子马上叫了所有人准备,把那大汉和三娘围在中间,严阵以待。
待到那队人马近了,林老爷子才松弛下来,对着来人吼道:“裴老匹夫,你也来得太晚了点吧!若不是我,还不知道你要误了多大的事儿呢!”
裴老爷子听得林老爷子的声音,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来,口中却道:“你个不要脸的,在我的地盘上,能出什么大事,也就是被你看了笑话罢了!回去定要好好操练操练!”
裴老爷子进得庙里,林老爷子就把从大汉身上搜来的信交给了他。又与他说了三娘的话,裴老爷子叫了人去买烈酒,有人上前把四郎手上的活儿也接了过去。
裴老爷子看了信,哈哈大笑,道:“那老匹夫与我作对近二十年,还是输了。”
林老爷子道:“怎么回事?看你笑的那样儿!”
裴老爷子道:“契丹大汗死了!我要大醉三日,以示庆贺,你也陪我喝杯酒罢!老夫就是比寿命,也赢那龟孙子,真真是个好消息!”
林老爷子笑道:“这消息要举国同庆,与我喝一杯不算,你要请在场的所有人都喝一杯才是!”
裴老爷子道:“正是正是!这比我娶媳妇还要让人高兴呢!”
等到晌午时分,雨刚刚停,一行人往裴府去了。当晚,果真是不醉不归,四郎和三娘凭着解酒丸逃过一劫。第二日裴府上下谁也起不来,四郎和三娘饿的没办法,只有出门吃早饭去了。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