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十一月底,“玩偶之家”、家具作坊和烈酒作坊都已进入正轨,每月的收入都能让裴氏和魏叔玑笑得嘴都会不拢。
魏叔玑见家里的收支早就平衡了,每月的进项比之前多了几倍,她也就暂时消停,好好的上课了。毕竟府里有这几个赚钱的营生已经算是日进斗金了,再多开铺子,肯定会惹人眼红的。现下还是低调些吧。正好马上要到年末了,几位师傅早就说好要在腊月的时候好好的考察下自己,魏叔玑就很消停的每日认真学习了。
这天,魏叔玑刚上完女红课,整理好了上课的家什,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就看见裴氏新给她买来的贴身丫鬟春桃正一脸兴奋的站在门口一个劲的往里张望着。待看到自己出来的时候,就兴致冲冲的跑过来道:“小娘子小娘子……你终于下课啦。”
魏叔玑无语的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春桃,你这又是急什么啊?府里面又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啦?”她这个新贴身丫鬟啥都好,为人机灵、活泼外向、做事勤快,但就是有一点不大好,就是特别八卦,哪有八卦就喜欢往哪儿钻。还喜欢是不是的跟自己分享她听来的那些家长里短。
“小娘子,小娘子,您可冤枉春桃了,这次不是春桃多事啊。是娘子特意让春桃在这儿等您的。还吩咐春桃要告诉小娘子一下学就去房厅找她。”被自家小娘子冤枉了,春桃可不干了,跺跺脚为自己伸冤了。
“哦?”春桃这么一说,魏叔玑还真来了兴趣,话说自从自己入了闺学之后,裴氏还真很少让人在闺学门口等着自己呢。“娘有说什么原因吗?”
春桃摇摇头,“娘子没说,不过春桃看不是什么坏事,娘子和庆娘、顺娘她们脸上都挂着笑呢。听说娘子还特意让人去通知几位郎君下学之后不要在外玩耍赶紧回府的呢。”
好事?府里还能有什么好事啊?古人所谓的好事不就是升官发财、成家立业吗?老爹魏征已经是位极人臣、从一品的国公了,不可能再往上升官了;发财的话府里前些日子就有了,不至于等到今日才说是好事;而且几个哥哥现在都还不到成亲的年纪。这样说起来,她还想不到有什么事情能让裴氏这么喜形于色。
魏叔玑猜了半天,都没猜出来,反而把自己弄得一头雾水。于是,就很淡定的快步往房厅走去。反正待会自然就知道了。
脚下生风,不理会春桃在后面的大呼小叫,魏叔玑径自小跑着在郑国公府中穿梭着,不一会儿就到了房厅。
魏叔玑有点奇怪,貌似房厅多了不少没见到的下人在进进出出,这样的话应该是府里来人了,至于来的是谁,她就真的拿不准了。不过看她们友善的瞧着自己的样子,估计也是和郑国公府相善的人家。
还没走到门口,魏叔玑就见有一个从没见过的妈妈一脸激动的看着自己,随即扬高声音朝你喊了声:“娘子,大娘子,三娘子到了。”
大娘子?魏叔玑恍然了,看来来的是自己的姐姐,就是不知道是大姐还是二姐了。再看看那妈妈激动的样子,应该以前就是府里的下人,后来跟着姐姐去做了陪嫁。
仔细回忆回忆前些天中秋节两位姐姐家送来节礼时大哥魏叔玉曾说过的两个姐姐的情况,貌似大姐嫁的是关中薛氏的薛成楷。
这薛氏也是关中氏族中的大姓,薛成楷则是薛家实打实的嫡系子孙。只是她这便宜姐夫的父亲是人家嫡系中的三儿子,自然是没有继承权的,长大了之后也只是分了份不薄的家产搬出了薛家老宅。只是薛成楷的爹福气不重,英年早逝,只留下孤儿寡母,还好有薛家的本家嫡亲照看着,才没有被人欺负。后来薛成楷蛮有出息的,孝顺母亲,也懂得照看着已出嫁的姐姐,不靠祖荫,就考上了进士。魏征看这孩子不错,又懂孝悌,再加上和薛成楷的老爹是旧时好友,就做主将大女儿魏叔珍许给了薛成楷。这些年下来,小夫妻两人琴瑟和谐,感情好的很,育有三子一女。薛成楷派了两任外放,最后一任是蜀州长史。
而二姐嫁的则是兰陵萧氏,只不过不是嫡系,是一个庶支的儿子叫萧泽儒。贞观六年,李二陛下重修《氏族志》的时候,二姐魏叔静嫁给了萧泽儒,这兰陵萧氏也是大户之家,家教自然甚严。即使萧泽儒只是庶出的子孙,也够出息的,靠着自己的真本事闯出了些名堂,现在在离长安城不远的益州做了个一个上等县的县令。二姐夫的官职虽不如大姐夫大,但好歹也混出了名堂来了,有魏征这个岳父,背后又有整个兰陵萧氏,相信他的前途也是大大的有。
魏叔玑只好朝那人笑了笑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了。
进去一看,就见裴氏和一位20出头,穿着大红衣裳的年轻女子抱在一起痛哭着,一旁庆娘、顺娘和其他几个不认识的妈妈在七嘴八舌的劝着,几个人的眼眶也都是红红的。
魏叔玑一愣,小心的问着:“娘,您这是怎么啦?”
裴氏抬起头一看,原来是小女儿,忙擦擦眼泪,朝她招招手,“三娘来,这是你大姐。好几年没见了,三娘都不认识了吧?”
魏叔玑摇摇头,有点腼腆的道,“娘,这就是大姐吗?大姐,玑儿记不得你了,你不会生气吧?”
话刚说完,魏叔玑就感觉自己被自家大姐一把拉到怀里,亲热起来,“没事,三娘,娘,您看也怪女儿,自从嫁出去之后,就很少回娘家,弄的三娘都不记得大姐了。”说着,到后来就完全带着哭音了。
也许是天生的血缘牵引,被大姐魏叔珍抱在怀里,魏叔玑的心出其的柔软起来。伸出小手帮着大姐擦擦不断落下的眼泪。
裴氏也哽咽了,“儿啊,那哪能怪你啊。你十六岁出嫁,到现在7年了,除了头一年你还呆在长安城,其他六年都是跟着女婿在任上。只有三年一到女婿回京述职了,才能回娘家看看。你和女婿在外地,娘想看顾也看顾不过来。也怪你爹,当初让他帮着女婿说情,留在京城当个小官也无所谓,他偏不肯,只累的你和女婿这些年要带着几个孩子在外地漂泊。这也不是个常事啊,等晚上娘再跟你爹说说,尽量让女婿留在长安。咱们娘家也能尽量帮衬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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