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皇后的病情

  “妹妹,奴这次来不仅是看看玑儿,还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下。”知道裴氏会考虑自己的提议,卢夫人就放心了,想起一直压在心底的另一件事,犹豫了半晌,卢夫人终于还是决定开口了。这件事她本来上次就想跟裴氏商量了,只是魏家三娘生病了,自己就没提起。

  见卢夫人一副难以启齿、十分为难的样子,裴氏一愣,“姐姐,你这是怎么啦?我们俩什么关系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啊。”

  “你知道皇后生病的事了吧?”想了想,卢夫人挥退了厅里面的下人,想着魏叔玑还小,就算听到她们说的话也没关系,就留下了魏叔玑。

  一听这话,魏叔玑有点奇怪了,难道卢夫人要说的话是跟长孙皇后有关的吗?原本魏叔玑是很羡慕几个已经出去的哥哥们的,这次也本是能出去的,只是她看卢夫人神秘兮兮的,还遣退了所有的下人,想来所要说的事定然是很重要。事关秘密,她还是很想知道的。

  “是啊,奴曾听夫君提及过。这些日子为着皇后的病,圣人一直愁眉不展,心情很不好,经常朝大臣们发火。奴还想着明天递牌子带着三娘进宫去探望皇后娘娘一下呢。”对于现在的皇后,她们这些重臣的亲眷经常能有机会入宫觐见,相处的机会多了,这么多年下来,她们一直很钦佩这个雍容大气、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一直认为能有这样的皇后娘娘是大唐之福。要不是因为小女儿生了重病,要照顾女儿,也担心过了病气给皇后,不然的话,她早就进宫了。“姐姐,你肯定已经进过宫了,皇后的情况怎么样啊?”

  卢夫人摇摇头,叹了口气,裴氏的心一沉,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些年皇后娘娘一直有气疾,圣人找了不少有名的大夫都没有办法彻底根治。再加上皇后不间断的孕育皇嗣,使得她的身体更加虚弱了。她们这些皇后的“姐妹们”自然是担心的。

  卢夫人沉吟了一会儿,才低声道:“皇后娘娘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往年也有过气疾发作的情况。只是这次不同以往,娘娘的病情越来越重,半个月前就缠绵床榻,这些日子竟然都没有起床过。还时常昏迷着。几位小殿下这些天一直在照顾着娘娘,连国子监都没有去了。连御医们都暗自对陛下和几位小殿下说过,皇后这次恐怕是不好了。”

  “啊。皇后的病情这么严重了啊?那奴明天就请旨进宫去看望下皇后娘娘。姐姐,我们一起去吧。”裴氏立马就慌了。要知道她们这些姐妹都拿皇后娘娘当做她们中的一份子。她们和皇后娘娘的年纪都差不多,现在皇后病重,她难免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卢夫人摇摇头,“妹妹,因为前阵子大家进宫去看望皇后娘娘的人太多,娘娘一直强打起精神来招待大家,弄的娘娘的病情加重,圣人发怒了,就免了女眷们的请安。大家见谅娘娘的病情确实不好,也没有什么怨言。只是还是免不了担心娘娘的情况。”

  “那皇后娘娘的病情真的没有办法治愈了吗?那大夫呢?御医不行,民间不还是有不少好大夫吗?特别是孙思邈孙神医。人家不是说御医因为是替王公大臣皇族治病的,整天提心吊胆的,开的方子都是很保守的。还不如民间的大夫能开猛方。再说了御医的医术肯定是比不上孙神医的。”饮了口茶,裴氏平定下焦躁不安的心绪,就恢复了平日的精明。

  卢夫人似有千种心事的幽幽一叹,“话说这么说啊,大家都知道的事皇上他们自然也能想到。前些天圣人就发了诏书,想要让孙神医应诏到长安为皇后娘娘治病。在这之间,长安城及各地有名望的大夫都进皇宫为皇后娘娘看过病了,把过脉之后都是冲圣人摇头,说自己医术不精,弄的圣人大发雷霆。要不是你相公和御史台的御史们拼死劝谏,圣人说不定会一怒把这些大夫全都砍了头了。唉,要是孙神医在就好了。皇后娘娘肯定就有救了。”

  “是啊,孙思邈神医医术高明,对气疾一直都有研究,他定然能拯救皇后娘娘的。只是孙神医是世外高人,喜欢云游四方,行踪不定,就是不知道皇后娘娘能不能来得及孙神医的到来。再者说,孙神医好像一直对皇室的印象不是太好,说不定他看到诏书也不会到长安进宫为娘娘治病。”

  裴氏说完,和卢夫人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正相顾无言,就听到一个稚嫩软软的声音响起:“娘,房伯母,你们在说孙思邈孙神医吗?玑儿好像知道孙神医现在在哪呢。”

  魏叔玑原本就决定找个机会把孙思邈在终南山的消息告诉爹娘,好让李二陛下快点找到人来治好长孙皇后,就算不能彻底根治,最起码能拖几年是几年吧。总不能她还没跟长孙皇后接触,她就这么嗝屁了吧?这会儿听卢氏在说长孙皇后的病情,不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吗

  这番话刚说出口,就把裴氏二人惊得顿时站了起来。裴氏更是扶着魏叔玑的肩,焦急的问着:“什么?三娘,你刚才在说什么?你知道孙神医在哪儿?你怎么知道的啊?大夫不是说你失去以前的记忆了吗?你怎么还能记得?”

  魏叔玑一脸茫然,一脸要哭的样子,“玑儿也不知道。玑儿就知道玑儿的头脑里好像曾听人说过孙神医的去向。好像是玑儿无意间曾听某人说过,他曾在终南山附近见过孙神医。那时孙神医好像是去采药的,他还见到孙神医救人的呢。其他的,玑儿真记不得了。”

  听了魏叔玑的童言童语,卢夫人和裴氏相视一看,这件事可大可小,这段时间在全大唐找孙思邈都没有消息,现乍一听孙思邈的消息,她们都有种不敢置信的幸福感。只是到底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要不要禀告给皇上知道,她们还真没办法决定。还是告诉各种的夫君,让他们来决定吧。

  看她们的样子,魏叔玑就知道她们需要回去和人商量一下,不过她可以笃定,不出三天,魏征和房玄龄肯定会把这个消息告诉李二陛下。因为长孙皇后的病确实是很重了,再找不到孙思邈,肯定会在六月份逝于立政殿。现在有了丝希望能找到孙思邈,就算这个消息是个小孩子说的,李二陛下这个爱妻牌自然会尽力争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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