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落红毛毯

  “妖到还谈不上,只是已经超越了人类的限制。”凝雪担心张赐麟会卡在这一节,不敢对他太过夸奖,于是摇摇头耐心地解释道:“人类天生就是修炼的材料,我们需要先修气再修形。而人类天生就是人形,只要修气就好。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人类很少有修成仙的,也许是修炼上有问题吧?”

  “嗯。”张赐麟点头表示同意,想到从小看的那些书籍不禁感叹:“你们有数万年的传承,而人的寿命太短,真正修炼成仙的也很少去渡化他人。就像你说的,你们有万年以上的长老帮你们成丹,而人类却没有。”

  凝雪刚刚怕他自傲,现在又怕他受了打击。急忙接过话头,微微一笑叹道:“也许正因为是这样,所以人类并没有人修炼成丹吧?不过你现在拜了墨熏长老为师,这种事情到不需要考虑。对了,”突然想起从狐山听来的道教传说,凝雪十分好奇人类修炼的套路,“听说你们道家修炼到最顶级就是有了元婴,元婴在上丹田处,寿命终了的时候会破额而出,再次陷入轮回修炼,是不是真的?”

  “这到是真的,不过陷入轮回还是在三界之内五行之中。”话题至此,张赐麟忍不住想到了已经亡故的父亲。在自己尚未出生之时父亲便已经修到了元婴期,可惜从尸身上看元婴并没有离体,这也是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之一。看凝雪一脸认真的等待自己讲述元婴的问题,张赐麟苦笑着开口道:“真正的超脱是不再轮回,不过这样最多是修成鬼仙。人类只要达到永生的阶段,便已经可以算是成仙了。”

  生怕张赐麟会止步于此,凝雪赶紧摇头讲到:“哪有那么简单?永生距离成仙还有一大步要走。那就是把自己修炼的‘内丹’化作仙人的‘金丹’,这个步骤也许会修炼成百上千年,许许多多人都因为这一步没迈过去结束了自己的永生。”

  “结束?”张赐麟不太理解凝雪的意思,“结束是指什么?自…杀…?”

  “对,自我了断生命,然后重新投入轮回之中希望有所转机。”凝雪面色凝重起来,回想狐山每年因此离开的老一辈,“永生是最容易卡住的一步,在这一步需要的是天赋和参悟,如果达不到的话就只是永远的生存,停止不前。”

  可以想象得到,那些前人修炼了一生,放弃了喜、怒、哀、乐,撇开了七情六欲全身投入修炼之中。在经过大大小小众多磨难之后,终于踏足永生这一步,本以为自己距离成仙咫尺之遥。却在日复一日停止不前中逐渐崩溃,直到有一天决定放弃百般努力转化的人身重入轮回。那种痛苦又岂是一言一语所能形容?难怪修炼了上千年之后的妖类都觉得永生才是痛苦,真正的死亡反而是种解脱。

  张赐麟读懂了凝雪眼中的落寞,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声劝道:“以前我们都是一个人,现在我们是两个人,再困难的路途有我陪你同行,有你跟我作伴。世人常言人世间难得一知己,而我却说人世间难得一贤妻!”

  “就你嘴甜!当我不知道?人类常说‘兄弟若手足,妻妾如衣履’,什么时候人类拿妻子当过回事?”凝雪脸颊微红靠在他怀中,把玩儿着自己纤细的手指。

  张赐麟听罢急忙伸手发誓,“什么妻妾?我一生只爱凝雪一人,绝不再娶!”

  “少来这套,”凝雪垂着他****的胸膛,低声啧道:“还没下山之前,经常听狐族长老们说人类为了繁衍后代,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张赐麟微微皱眉,虽说凝雪讲的都是实情,但必须让她知道男人并不完全都会花心。揉着她细嫩的肌肤,张赐麟举例说道:“我父母就是一夫一妻,爹爹可从未娶过什么妾氏,就连通房的丫鬟都没有一个!”看着凝雪水汪汪的眼睛,他补充道:“我可是有良好的家族遗传,嫁给我也算是雪儿的福气了。”

  “你又臭美了!”凝雪笑着一推他,从他怀中直起身,“嫁给你是不是福气现在还不知道,我就知道如果再不出去,黄纹师兄恐怕要闯进来了!”

  张赐麟一愣,想到外面那位急脾气的师兄也不由得一笑:“哈哈,走吧!确实应该出去了!”

  二人嬉闹着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又亲热了一会才准备出去。正要往外走,张赐麟却回身看了一眼墨玉石床。将床上染有点点落红的兔毛毯卷了起来,像是呵护珍宝一般放入洞壁的小柜里。

  “相公,你拿它做什么?一会我去洗干净,明天再铺就是了。”凝雪十分不解,羞红着脸不敢睁眼瞧他。

  张赐麟‘嘿嘿’一笑,神秘兮兮地问道:“那可不行,你知道为什么娘专挑了条白色的毛毯吗?”

  “为什么?”凝雪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满脸羞红的垂着头。

  张赐麟放好毛毯,又将凝雪揽入怀中,嗅着她身上令人难以自制的幽香答道:“因为这上面有我们雪儿的‘清白’,娘也算是老奸巨猾了,用白色毛毯来帮你证明这份‘清白’。”见凝雪还低着头,单手挑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微微抖动的睫毛动情地说道:“雪儿,我绝不会负你,永生永世的只对你一个人好。”

  “什么意思?”凝雪终于抬起眼帘,想着那条雪白的毯子上面的血痕,实在听不懂张赐麟的话,“已经都脏了,怎么能证明‘清白’了?”

  “正是因为脏了所以才证明‘清白’!”张赐麟也懒得再去解释,又向凝雪的樱唇咬了上去。这些事情以后慢慢凝雪就会明白,自己又何必多费口舌?

  “唔……讨厌!”凝雪闪躲着推开他,娇笑着跑出山洞。

  张赐麟追在她的身后,也忍不住发出一阵狂笑。从成亲到现在,他除了为父亲料理丧事的那几天之外,天天想的就是早些与妻子圆房,然后再生个一男半女。这一日总算了却了他的心愿,总算是和妻子‘圆房’了。

  才出了山洞便看见支起炉灶的地方,已经摆好了石桌石椅。黄纹与桃花二人坐在桌边互相依偎,手中正捧着一本东西认真的品读。张赐麟有些纳闷,从家中出来并没有带任何书籍,这俩人究竟在看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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