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 章:素素出走

  众人懵在当场,注意力还在那只散发着腐臭味道的偶控鼠身上。张福见大家都没有动静,急得直跺脚,重复着说了一遍:“少爷!素素小姐离家出走了!”

  张赐麟才反应过来,原来张福是在和自己说话,又问了一句:“什么?”

  “我说,素素小姐离家出走了!”张福急得脸红脖子粗的大声冲张赐麟道:“老夫人都快急死了,赶紧过去看看吧!”

  这一下张赐麟好似回了魂一样,浑身打了个激灵。原本被仇恨冲昏的头脑顿时清醒起来,三步并两步跨出柴房,一边往前厅走一边详细询问母亲的情况。见此情景,凝雪与郭大夫都微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最怕的就是张赐麟被敌人吓倒,现在看来他的恢复能力算不错的。

  “福叔!怎么回事?仔细说说!”张赐麟终于恢复了正常,人也走得飞快。

  张福一路小跑跟在张赐麟的旁边,时不时用袖子擦擦头上的汗,上气不接下气的回答道:“是……是这样!这几天少爷你一直在屋里照顾少奶奶,一点都不知道这个事。现在整个都城传遍了素素小姐和少奶奶都是妖精,咱们天师府就是妖精窝……还,还说素素小姐和少爷您有……”张福语顿回头看了一眼凝雪,没敢继续讲下去。

  “有什么?有不可告人之事?”张赐麟恼怒地接下他的话,高声张口啐道:“我们天师府是茶余饭后找乐子的地方吗?!这帮老百姓都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了?整天讲别人家的闲事,也不怕闪了舌头!”

  张福不敢触张赐麟的霉头,只是应了声算是回答。凝雪懵懵懂懂走在后面听着,只知道林素素似乎出了点什么事,至于他们说的其他东西一概都不明白。而一旁淡定的郭大夫好像也有点着急,紧跟着张赐麟之后奔向正厅。一行人只有凝雪自己孤零零落在后面。

  “素素出事和相公照顾我有什么关系?”凝雪怎么想都想不通,“我是妖精吗?长这么大也没谁告诉我我是妖精啊……”她苦着脸慢吞吞地往前蹭。

  张赐麟走了会儿一回头,发现凝雪正垂头丧气地跟在自己后面,急忙转身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我们快去看看娘!素素是娘的命根子,现在娘肯定快急疯了!”拉着凝雪大步向前走,张赐麟心里十分着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凝雪说道:“素素那丫头从小娇生惯养,那副小姐脾气估计谁都受不了!她这样在外面乱跑肯定会受委屈,即使不受委屈也会闯大祸的!”

  距离前厅老远就听见张老夫人的哭声,哭声中还掺杂着数落下人的叫骂声。张赐麟一听眉头皱得更深了些,他娘的脾气他很清楚,就算是出了天大的事,他娘也不会拿下人出气的。

  众人走到庭前,一眼就看见张老夫人手持着‘家法’站中间。她整个人浑身气得直哆嗦,就连手上的拐杖也不用了,拎着‘家法’抽打在跪在面前侍女身上。侍女也不敢哭出声,浑身颤抖地抽泣着。

  “娘!”张赐麟赶紧上前一步,一把扶在‘家法’上。“娘!生气您就骂她们几句,别动手啊……”头一次看见张老夫人打侍女,张赐麟心里都有点发虚,“打坏她们没什么,把您气出个好歹就犯不上了!”

  跪在地上的侍女见张赐麟来了,急忙抱住他的大腿哭求道:“少爷!少爷,救命啊!”

  张老夫人拽了下‘家法’,可她的力气哪有张赐麟大?又拽了几下见儿子丝毫不肯放手,便一气之下直接扔给了张赐麟,指着地上的丫头怒骂道:“这个小蹄子!让她好好看着素素,可现在呢?素素跑没影了,她还说不知道!”

  “老夫人……呜呜……我是真的不知道表小姐去哪了啊……”侍女委屈地使劲摇摇头,恳求的目光一直盯着张赐麟。

  “行了!别哭了!”张赐麟瞪了她一眼,示意她别再勾起张老夫人的怒火,“赶紧站起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呜呜……我,我不敢……”依然低头哭着,侍女用袖子抹了抹眼泪。张老夫人都气成那样了,她怎么敢站起来?

  张赐麟心情也不好,把手里的‘家法’甩给侧立在旁边的另一个侍女,压低声音斥道:“让你站起来你就站!怎么那么多废话?”

  “是……”跪着的侍女双手撑着地,挣扎地想要爬起来。无奈跪的时间太长了,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好不容易站起来了,还没站稳就又摔到地上。

  见状,张赐麟便上前扶着张老夫人往正座去,“娘,您先歇会,让我问问怎么回事。”

  “有什么好问的?”张老夫人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该问的我都问了,说是早晨人就不见了,现在才过来跟我说!”

  “呜呜……”侧身瘫倒在地上,那名侍女索性也不站了,“是这样的,这几天总有人说表小姐坏话,我一直白天黑夜的陪着她……”她越说越委屈,眼泪啪啪往下落,“昨儿晚上表小姐太乏了说要睡一会,我也有两三天没好好睡了,见表小姐睡着了我就歪在椅子上打起了盹儿。结果……呜……早晨一睁眼表小姐人就没了……”偷眼瞧了老妇人一下,她低声继续哭泣道:“我本来以为小姐去了茅厕,结果等了一个时辰都没回来,我就开始满府的找,结果还是没有表小姐的影子……”

  “你听听!你听听!”张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封信冲张赐麟说:“一上午没看见素素都不跟我说,后来收拾床铺的时候看到了这封信才跑过来!”

  张赐麟接过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嘶’的一声抽了口凉气。

  “姑妈,这几天城里到处都在传我和表嫂是妖精,还说我跟表哥不清不白。我仔细想了几天,这个家我是呆不下去了,我决定自己出去谋条生路!勿念——素素上。”

  短短的一封信,爬满了林素素的臭小姐脾气。张赐麟当时就急红了眼,信往桌子上一拍骂道:“这个臭丫头!她一个大姑娘家去谋什么生路!?万一出了点什么意外,可怎么向舅舅交代?”刚说完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撇了张老夫人一眼又道:“不过吉人自有天相,素素不会出事的!娘,您就放心吧!”

  “放心?你让我怎么放心?”张老夫人听了这话不由得老泪纵横,“你也知道她一个大姑娘家出去危险,还让我放什么心?!”一通捶胸顿足,她撕心裂肺的哭嚎着:“我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丈夫死了没两天儿子让妖精差点杀了,儿媳为了给儿子解毒躺在床上昏睡了五天,好不容易儿媳醒了,从小养大的外甥女又丢了!老天爷你要是看我不顺眼,一个雷劈死我算了!留我这条老命折磨个什么劲儿啊?”

  “娘……”张赐麟一时语顿,咬了咬牙冲着张福说道:“福叔!马上召集所有的家丁!我们去找素素,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回来!”

  “是!”张福赶紧点点头,转身去召集府内所有的家丁去了。

  “娘!您别急,我们这就去找素素!”

  张赐麟也没多耽搁,拉起凝雪的手腕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看向自己的母亲。此刻张老夫人似乎一下苍老了十岁,这一系列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忍住心底的抽搐,他和凝雪踏出了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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