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上古传说

  “道士?”赤鸾惊叫了一声,打断了青凤的话。她瞪大眼睛望着青凤,眼神中即有期待又有害怕:“难道就是人间专门杀我们的那种道士?”

  听她说完,凝雪也觉得有点害怕了。对于这些从小就封闭在这里的狐仙来说,对人类世界是充满迷茫的。光是它们所知道的就有两种说法:第一种是狐仙中普遍流传的,听说人间都是坏人。他们喜欢狐仙的皮毛,到处散播谣言说狐仙如何害人,誓斩杀狐仙而后快。第二种则是青凤口中的人间,她所说的人类不但爱它们,而且还会实时保护它们。不过究竟哪种才是真的,她们这些没出过狐山的孩子根本不知道。

  凝雪坐在原地冥想,而赤鸾却拉着青凤说个不停。青凤耐心听着她的话,时不时的皱皱眉头。最后实在忍不住轻轻敲了敲赤鸾的小脑门,“真不知道你们平时都聊些什么,人类哪有那么坏啊?”说完转头面向凝雪:“这次那个人类道士是来我们这里找妻子的,长老们商量的结果是……”

  “妻子?”赤鸾的眼睛瞪得更圆了,揉着脑门惊呼着打断青凤的话:“不是说人妖不能结合吗?所有的传说都是人妖结合之后就被杀……”

  “啪!”青凤又敲了一下绯鸾的脑门,“有必要让你们这些小家伙都出去走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话都是谁和你们说的?”

  “老一辈都那么说啊!”赤鸾委屈地撅起嘴,双手挡在脑门上,生怕她再敲下来。

  凝雪看着她们二人不禁笑了起来,然后板起脸严肃的说:“青凤姐,如果你再敲下去,咱家的赤鸾就会有如来佛祖的头型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青凤双手合十,对着漆黑的树林上空祷告:“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佛祖千万不要怪罪!”说完狠狠瞪了凝雪一眼,自言自语说道:“看来长老选的对,你这家伙确实应该去人间磨练一下了!”

  “什么?”凝雪和赤鸾惊讶地问道。赤鸾更是张大嘴指着凝雪的鼻尖问道:“她?她去人间?”

  青凤点点头‘嗯’了一声,摸着凝雪的长发轻声说:“九尾狐越来越少,族中唯一在适婚年龄的九尾银狐只有凝雪了。”

  “为什么一定要银狐呢?”听到这,赤鸾有点不服气,嘴撅的老高问道:“赤狐不行吗?”说着摆弄起自己的大尾巴,虽然她不是九尾狐,可赤狐也没什么不好呀?

  “这你就不懂了。”青凤细心讲解着九尾狐的来历,“狐皆有灵性,九尾狐更是如此。就连当初夏禹大王的妻子都是一只九尾银狐。”见赤鸾仍旧是一副气嘟嘟的样子,用食指戳了一下她微红的脑门继续说道:“你别不服气,我们狐仙随着修炼的时间会改变颜色。这正是应了人间的古语,所谓‘千年白,万年黑’,就像我爹爹那样修炼了万年的墨狐,便是狐中境界的大成。而赤鸾你和我,虽然修行了数千年,却仍不能达到‘白’的境界,就是说明我们道行和修行还不够。”

  虽然大概听懂了青凤的话,但凝雪还是不解的问道:“我从生下来就是白色,也没修炼什么啊?”

  “是啊!”青凤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目光移到脚下低头说道:“好像人类,有些人生下来就是皇帝、贵族,而有些人生下来就是乞丐、孤儿……”刚想继续说,却发现赤鸾脸上的落寞,于是伸手揉了下她的肩膀,安慰道:“但我相信,只要肯努力乞丐也一样可以做皇帝!只不过……现在时候没到罢了。”

  “嗯!”赤鸾答应了一声,笑容重新回到她的脸上。这数千年的努力修行,绝不会因为这一点小小的打击而放弃。她们知道只要付出得够多,便会得到更多。

  此时的凝雪心中却不是滋味。没错,从她出生开始就是族中所有人的骄傲,无论是法术还是修行她付出十分钟,别人却要付出几百年。也正是因为如此,懒惰无时无刻不笼罩着她。在其他人拼命修炼的时候,她却在睡觉。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凝雪心想:如果也像他们这般努力,自己恐怕早就成为墨狐了吧?

  “好了,不说这个了。”青凤见赤鸾已经恢复了以往的信心,马上转口继续说道:“银狐身上的浊气最少,与人类成亲也不会给他们带来灾祸。而且九尾狐更是因为本性善良,被人类推崇为妖中之仙。所以这次这个人类道士一来便说:‘我遵父命想娶一位九尾银狐为妻,繁衍后代,巩固家族血脉兴盛!’”

  从青凤眼中凝雪看到了羡慕之色,或许这是每个狐族都期望的事情吧?能够到人类社会去生存百年,在人类世界留下本族的血脉。凝雪默默低下头,突然想起来赤鸾刚刚说的话,疑惑地问道:“刚刚赤鸾说的对,不是说人和妖不能结合吗?”

  “那全是世人的鬼话!”青凤似乎有些恼怒,当然这恼怒并不是因为凝雪的提问。而是因为那些糊涂的人类。“你应该听说过图腾吧?”她问道。

  凝雪点点头,图腾她还是知道的。图腾崇拜是人类最原始的宗教形式,他们膜拜图腾上的动物,以此保佑种族平安。后来图腾更是成为了群体标志,是原始人类迷信某种动物或者自然物,同氏族有血缘关系的代表。可这和图腾有什么关系?

  “不,你的理解是错的。”青凤似乎知道凝雪在想什么,摇着头对她讲解道:“原本图腾是他们祖先的样子,人类为了获得动物的力量,与修仙得道的妖精交配,从而获得更强的力量!”青凤脸上挂着骄傲,高高昂起头继续说道:“这数万年来,我们狐族不停的和人类杂交,所以他们才会有今天的智慧。”

  “啊?!”赤鸾惊叹了一声,凝雪也暗暗感叹。

  没想到传说中的一切都是假的!一时间,凝雪觉得自己的使命很神圣,神圣得让人不敢相信。望着青凤骄傲的表情,她心中突然忐忑起来,轻轻问道:“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你是我们的骄傲!”青凤冲着她笑了笑,一双凤目展开柔和的弧度,“你是咱们狐族的骄傲!生下来就是银白色的九尾狐,从盘古开天以来,这世界上能有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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