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顾写意的询问,身为女主角兼其红人的陈月琴忙娇笑道:“是这样的,我不是有一场裸戏么?我不方便上场,所以让导演用了替身。”
顾写意状似不经意地躲开了陈月琴的靠近,示意一旁的副导演汇报片场的情况。“林导,顾大导演又在发什么脾气?”此刻他想着的还有陈月琴这个女人太不识趣,一定要趁早把她踢了。
“顾导不满意替身,把人家骂得狗血淋头。”副导演苦笑着,望着陈月琴的目光隐隐带着埋怨:“若不是月琴临时改变主意,哪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陈月琴张了张口,想解释自己是因为害怕他的不喜欢,才坚决用替身的。然而,顾写意那带着冷意的眼神,瞬间把她的话冻住了。
顾写意淡淡道:“陈月琴,若是你连演员的职业操守都没有,我不介意让顾导换主演。林导,给替身一些补偿。”
副导演一脸欣喜,望着陈月琴的目光暗含不屑:“好的好的,没问题。”他还以为这个女人摆谱是因为有了大树好乘凉,结果却是自作多情。这下子得罪了顾总,又得罪了顾导,在这圈子是不用混了。
……
那熟悉的声音,光是听着都能让顾雅意一阵后怕。她的小脸上血色尽失,冷汗涔涔,身体抖得越发厉害了。就连叶昊嵋都能看出她的不对劲,不由得关心道:“小意意,你还好吗?”
她猛然抬起头,那凄厉的目光让叶昊嵋不由得往后退着。她蠕动着唇,“不要叫我。”
他们这里的动静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副导演自然也注意到了。因着大老板都发了话,他琢磨着也应该关心关心他们无辜的替身:“顾雅意,你是不舒服吗?”
正待离开的顾写意脚步一顿,冷冷地望着副导演:“你刚刚叫的人是谁?”
副导演茫然道:“就是陈月琴的替身啊。”老板突然生的是哪门子的气?
顾写意大步上前,围在一圈的人群忙给他让了路。饶是顾雅意再怎么躲在叶昊嵋的身后,也阻拦不了顾写意发现她的事实。
望着那张熟悉的脸上斑驳的泪痕,还有那凌乱的发丝以及暴露的服装。顾写意本就冰冷的眼底更是冷到了极致,他愠怒地抓起她的手腕,压低了声音道:“顾雅意!你怎么在这里?”
由于顾写意几乎是靠在她的耳边说的话,声音又小,饶是就在身边的叶昊嵋都没有听到。
叶昊嵋惊诧地望着顾写意抱起顾雅意的动作:“顾、顾总?”雾草,这妹子居然有靠山?靠山居然还是他们的大boss?一想到自己刚刚都威胁过什么,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顾写意一言不发地抱起她,越过众人直奔休息室。他的气场外发,惊得片场众人恨不得把头低到地上。
顾写意的动作一点儿都不温柔,把连人带衣服地扔到沙发上。他冷声道:“换好衣服,再来跟我说话。”
顾雅意的手脚一片冰凉,她紧紧地抱着衣服,直到亲眼见着顾写意的离开,才慢慢放松下来。
她沉默地换着衣服,任由过往的记忆纷沓至来。
顾写意大她五岁,自她有记忆起,顾写意就不喜欢她妈妈,也不喜欢她。然而,小时候的她却是很喜欢顾写意的,一口一个哥哥,不停地唤着。
可是八岁那年,哥哥气死了她的妈妈。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再也没有叫过一声哥哥。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事事都要和顾写意争。不到头破血流,绝对不放手的那种争。
爸爸虽然宠她,可他在意的只有儿子。所以,她就变着法子给顾写意添堵,让他被爸爸处罚,让他各种受苦受累。兄妹的感情被折腾到了如履薄冰的地步。
后来,据说是爸爸私生女的顾笙笙找上门。她第一个站出来保护顾笙笙,并且视她为同盟,一起对付顾写意。
爸爸病逝,公司本就人心不稳。她还和顾写意闹,在外人面前大大上演着“父亲尸骨未寒,兄妹竟为争夺家产大打出手”的好戏。
顾氏集团的形象、股票一落千丈,是顾写意力缆狂澜。结果,身为顾氏大小姐的顾雅意却不断地在后面扯后腿,让顾氏迎来了最大的动荡。
最后是顾雅意输了,股份和所有的钱,都输得一干二净。顾写意的手段,她终于深深地领教了一次。
如今再见到顾写意,她除了害怕以外,还很想骂曾经的顾雅意一句:你是脑残吗?
顾写意食指微曲,敲了敲茶几道:“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回事?”
她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没怎么回事,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顾雅意,你能别闹吗?”面对这个唯一的妹妹,顾写意有时候真的恨不得掐死她。
“我闹什么了我?你又想把我怎么样?”她扬着下巴,高傲不减:“再把我送回精神病院吗?”
“顾雅意你讲点儿良心。”顾写意冷笑:“不是你自己为了逃避,宁愿发疯的吗?”
“哼。”她微微皱了皱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顾写意不耐道:“好,这件事情先不提。你穿成这个样子,还跑到自家旗下公司投资的电影裸潜,是为了膈应我吗?”
她微微一怔,半响没有说话。她的记忆里全是怎么给顾写意添堵挖坑,哪里会记得顾氏旗下大大小小的子公司。
顾写意却误以为这是默认,他不耐地站起身,低沉的嗓音竟然带着丝丝疲惫:“顾雅意,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
“你……”她迟疑着,望进顾写意深邃的眼睛。她茫然道:“你不恨我吗?”为什么她好像从顾写意的话里听到了那么一点、一点点点的关心的意思?
“……”顾写意用看着白痴的眼神看着她,甩袖而去。他面无表情地想着,果然应该在顾雅意出生的时候就掐死她。“顾雅意,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要是再闹,我一定把你送到最好的精神病院。”
‘最好’二字,他加重了声音。
她默默地收回了目光,果然,关心什么的都是浮云。就凭他们之间水火不容的关系,能好好说上两句话都是做梦了,遑论是所谓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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