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地下城（1）
方木镇地域虽不大，但胜在位于峭壁屏蔽之中，自给自足堪称易守难攻，于是便世世代代的发展了下来，到这一个纪年，镇内的人口也翻了倍数，不过镇中的房屋却没有再增加过……对于那些满心抱负，自认为学有所成要为掌权者效力谋一个铁饭碗的年轻人，这个只有三个村子的小镇根本不利于他们施展拳脚。于是家里有点积蓄存款的，大多都早早的搬了出去，所以镇内那数万人要么是老弱病残，要么就是流浪者……
方木酒色就是一位流浪者开的酒吧，不过严格说起来，这位开酒吧的老板已经算不上流浪者了，因为他已经在方木镇彻底的定居下来。
酒吧的老板就叫方木，当然，在他没有到达方木镇的时候，他还不叫这个名字。其实这没有什么奇怪的，对于流浪者来说，名字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这点在酒吧的名字上可见一斑。
“嘿，老板来一杯麦酒。”中年人敲了敲黄木柜台，提了下声调朝正忙着把酒摆得更显眼的老板喊道。
“来了来了，稍等稍等。”老板飞快地摆好酒，旋风一样的刮到柜台，接着旋风一样的弹出杯子和酒，眨眼间便倒好了一杯金黄色的麦酒：“慢用。”
中年人喝了一口麦酒，满足的哈了一声，闲聊般道：“老板怎么不请几个人？”
方木酒色算不上规模，放在一般城市也只能称说是一个还算得上酒吧的酒吧，不过在方木镇里，这已经是规模最大的酒吧，所以那些没有出镇或者出了镇又灰溜溜回来的年轻人都会来这里喝上一杯，然后再对那些陪客的舞娘大谈特谈他们眼里外面的世界。
“请人？”老板看着中年人呵呵地笑了起来：“这儿客人也没有几个，请人了反倒要赔钱，还不如自己做，反正也是些琐碎事情。”
中年人没有搭话，只是又喝了口麦酒，然后开始频繁的看着手腕上稀有金属制成的银色手表。
“客人是在等人吗？”老板忙完了回到柜台，正好看到中年人瞥了一眼手表，就随口问了一句。
中年人点点头：“嗯，时间差不多了……哦，来了。”
酒吧的两扇木门被撞开，老板的目光随着木门摇晃，然后放在入门的人身上。
那是一个年轻人，金色的短发犹如太阳花般灿烂，不过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并不怎么好，因为他身上除了一件暗红色的披风还完好无损之外，其他都好像经过几十个世纪时光消磨腐蚀一样破烂不堪。
老板愣了半饷，终于想起自己的身份，他飞快的掩下脸上的讶异与对年轻人的探视，露出殷勤的职业笑容：“这位客人，长途跋涉要来点金色麦酒吗？”
林昊一进酒吧便听到这么一句，然后他不得不停下脚步，把目光放在询问者身上——饱经风霜，这是对询问者的第一印象，从那双眼睛里或者脑门上的皱纹都可以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当然，如果林昊能够看到绑在一条蓝色头巾下的脑门的话。
“不用了。”林昊飞快的拒绝，然后想了想问道：“有柠檬吗？给我一杯柠檬汁吧。”
林昊异常喜欢柠檬，而且还是不削皮的柠檬，那种酸甜带着轻微苦涩能够让他的大脑保持基本的冷静。
老板做了一个了然的表情：“哦，这里什么都有。”
“什么都有？”中年人玩笑般插话：“老板可别把话说得太满，至少这儿可没有机械吃的油。”
林昊闻言，很快将目光放在中年人身上。
老板吃吃的笑：“客人说得什么话，现在哪还有机械是吃油的啊。给，你的柠檬汁。”
以前的机械的运作是需要油来为其填充动力的，但是到了这个纪年，油已经退出了这个舞台，取而代之的是天然可再生能源，绝对的绿色环保……就是机械也开始进化，而且部分机械由于能源的关系变得不可控制，比如被林昊解构致死的那只钢铁怪物。
中年人那一句话只是调侃一下而已，故而在老板话后没有再次搭话，而是转头看了一眼林昊，五指收拢捏起被子：“小家伙，我的委托完成了吗？”
熟悉的语调让林昊一下子记忆起来。
“原来你就是委托人。”林昊停顿一会微笑道：“当然，如果答案是否定的话我就不会来这里了。”
这是林昊第一次见到这位委托人，这之前他们都是通过传声机来联系。
委托人年纪应该已经到了中年，鬓发黑白交错的有些显老，不过当林昊的视线移到委托人的手掌上却不免一怔，委托人的手掌着实不像一个中年人，那种水嫩与白里透红更像是一双婴孩的手掌。
“你保养得真好。”林昊发自内心的赞叹。
委托人闻言动作一顿，十指微微缩退了一分，然后舒展开来笑道：“这是天生的。好了小家伙，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谈论与我的委托无关的事情了，现在你该说明一下情况。”
林昊点头，在这一瞬间，他把所有杂乱无章的信息整理成章：“在开始说明情况之前，我必须提醒您一声，之前谈妥的委托费可能要往上乘于二，因为你提供的信息并不十分准确，那只钢铁怪物竟然是一只模拟者。”
说着，林昊将披风拉开，露出臂膀上的烧伤：“这就是信息不准确所造成的伤害。当然，这其中有一半是我的失误造成，不过我想您一定不会吝啬那点委托费。”
委托人点了点头，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很抱歉，你的医疗费用我会付的。”
林昊相当满意，一半是因为委托人的大方，一半是庆幸不用砸锅卖铁去治疗这片烧伤
“最后，它发射出来的炮火被我利用将它本身炸毁。不用担心，我在爆炸之后已经找到它的能源核心并且解构，我想它应该没有办法再复原才对。”林昊表情轻松：“不过我有点好奇为什么您会发这么高价的委托让机械师去消灭一只无论对人类还是城镇都造不成威胁的机械怪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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