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浅怀捋了捋额前的发丝,瞧着这三更半夜的,也没什么东西能吃。顿时露出无奈的表情。捂着肚子。好怀念鸡腿汉堡......
菖国的夜晚并不是非常热闹。却也并非完全没有人,瞧着那些热气腾腾的糙米,也冒出那么诱人的香味。
苏木缨自然看穿了她的‘阴谋’。
“你要是饿了,就安分点。”指了指安浅怀的鼻尖,表示只要安浅怀安分守己,不将他的话不当话。他就大人有大量的稍微客气点。安浅怀撅起嘴。表示自己绝对不在乎这点糙米钱。但是无奈出来的急,身上并没有什么碎银。
苏木缨走到小贩跟前,付了几个铜板。见此,安浅怀毫不客气的撩起裙摆坐下来。
“哟,看你衣服华贵的样子,没想到还有铜板这玩意啊。”
“你吃不吃?”苏木缨直接反将一军。安浅怀将茶壶放到自己身边,白了他两眼。狠狠的说,“我吃!”
“不过你也是的,为什么我走到哪里都可以看见你?原来是嫌弃你,不过今天多谢了哦!”
苏木缨只是浅笑不语,之前他与大家闺秀来这疙瘩之地,那些大家闺秀无不露出嫌弃之色。但是安浅怀......这丫头在宫中与在这小街小巷的状态,可谓是天差地别。
安浅怀瞧苏木缨不跟她说话,只当是人家贵公子,不屑与。所以霸占了茶壶之后,就开始猛灌。一个好端端的大家闺秀,安将军之女,竟然如此没规没矩。也难怪,安将军跟夫人都不在儿女身边,有这么个女儿也是应当的。
“喝完了茶,吃完了饭。接下来是不是要实施攻打菖国的计划?”
听到这里,安浅怀神色凝重,不过没到半秒钟便呵呵大笑起来,“瞧你说的,我怎么有这个本事。再说了,行军打仗这种事,怎么能够跟我挂钩呢?”
看来,这丫头不老实是对的。安浅怀才不想知道苏木缨心里在想些什么。瞧着店小二终于把热气腾腾的糙米端了上来,那香喷喷的味道真是好。直接从竹筒里抽了两根筷子。赶忙把这些米往嘴里扒。
“多谢你这顿哈,等我有碎银子了会还你的。”三下五除二的将这碗饭吞进肚子里。安浅怀摸着微饱的肚子。“那个,我先走了哈......”
然后不等苏木缨回答,安浅怀便立刻撒腿就跑。瞧着那厮迈开腿的两小蹄子,苏木缨嘴角微微浮现出一抹笑容,却很快隐藏在这茫茫黑夜里了。
终于逃出魔掌的安浅怀,捋了捋胸口,顺气。跟着这群人真是遭罪。自她来到这里,就没有半天的安生日子过!
那接头的人早早守候在安浅怀的位置。终于等到她时,露出惊喜的表情,“小姐,终于等到你了。可是你的脸咋......”
“先不要管这么多了。”她自然知道自己的脸上已经没有浆糊,所以完完全全的表露到这群兵的面前。但是由于她最先进兵营的时候,给大家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所以,这个样子才最让他们深刻。
只是奇怪,这脸上的浆糊好像不是她自己弄下来的。
经过一整夜的奔波。安浅怀终于赶到与金振海汇合。
“小子,我们的行踪很有可能已经暴露了。”听到安浅怀这么说,急匆匆出来满头大汗的小胖墩露出怎么可能的表情。“难道这里有内鬼?”
“小点声。”
瞧着金振海额头上的汗珠跟黄豆一样掉下来。安浅怀也是气喘吁吁,“不过就我所知,他们肯定不知道详细的计划。明日一早就开始进攻。”
这么快?“我们的人还没有完全到位。”
“先不管了。没到位的准备大体山石。到位的按原计划进行。”
“喏!”
安浅怀的命令吩咐下去。军队中不允许有任何的明火,不允许有任何的烟雾。弓箭准备,木鸢准备,火炮准备。瞧着半个时辰就准备就绪的小兵们。若是能够研制不同颜色的烟雾弹的话,或许现在就能够进攻。
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正好靠近菖国的主力山峦边缘。瞧着在他们手边不远处这些安札的帐篷。里面的人马还在不停的巡逻航班。这些守卫有序的防卫,而瞭望台依旧有人在不停的放哨。见此,安浅怀将最后那辆马车里的箱子打开。
“卫玄朗。”
“属下在。”
“这是给你的。”
阴暗的夜色下,让他并不能完全看到这弓弩的全部面貌。但是就从这架构,就与普通将士们的弓弩不同。这是黄肩弩。汉代的弩强度按石来计算,分一石至十石,(大约引满一石弩需27-30公斤的力量)其中十石弩最强又被称为黄肩弩,大黄力弩。只有十分强壮的人才能使用。
安浅怀仅仅是凭借自己的记忆,和应该符合的原理,便把这图纸给画了出来。没想到盛德公主身边的能人如此之多,竟然单单凭借这张图纸,硬是将大黄力弩给做出。卫玄朗的臂力,具营帐的人说,非常之大。所以这把弓弩是为卫玄朗量身打造的。
瞧着如此完美的武器,卫玄朗激动地不能自己。双膝跪拜,“小姐之恩,属下没齿难忘!”
安浅怀听这话,嘴角抽搐。她不过是画了张图纸而已,人家没告她侵权就不错了。哪能接受这跪拜。“男人膝下有黄金。拜天拜地拜父母,不用拜我。起来吧。”
扶起卫玄朗,“等会儿,你要凭借这弓弩,给我击下菖国的旗帜!”
“喏!”
卫玄朗的气很足,所以这声喏没差点把安浅怀的耳膜给震裂。
一切准备就绪,只用静静等待天明。那菖国的主要兵力不过区区三万,安浅怀相信凭借着自己的这些武器足够让他们猝不及防。
狼烟四起,在天蒙蒙亮之时,菖国的士兵惊讶的发现站在瞭望台的弓箭手,纷纷中箭,已经死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大帅!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啧,有事慢慢说,这样子成何体统!”
“大帅......那那瞭望台的弓弩手,不知何时......被人杀死!”
什么?张大帅猛的拍案牍。案牍上的墨汁洒落出来,溅到书卷上。“你再给我说一遍?”
“弓箭......弓箭手死了......”
张大帅瘫坐下。弓箭手被人杀死,原本最新最及时的战况都是弓箭手前来禀告。所以在军营的每个方位都建了两个瞭望台,每个瞭望台皆有三十尺高。有八人保守。难道顷刻之间,这六十四人尽数湮灭吗?
“不可能的!诸侯国的兵力没有任何人能够做到!在不进入我军内部,就能将这些人杀死!去给本帅查!”
“喏!”
这人急冲冲的出去,又有人急冲冲的进来。“大帅不好了!”
“又怎么了?”
张大帅长的浓眉大眼,身材彪悍。壮实魁梧,但此刻却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瞧着这人赶去投胎似的进来。就满肚子的气。
“禀告大帅。军营数帷帐被人炸毁!粮草跟兵器都在火海之中......”
听到这不幸的消息。张大帅脸色通红,青筋暴起。粮草跟兵器都是军营的重中之重。那可是五万石粮草!这么多要够整个菖国两年的积蓄!如今粮草付诸东流,该如何跟君主交代?“听本帅吩咐!命人去灭火!能救一点是一点,快去啊!”
“喏!”
“不好了,大帅......”
张大帅还没坐稳,又被激起来。他都还没问这么了,这小子就慌慌张张的直接说。“空中突然出现飞鸟,炸毁了山石,堵去了咱们搬救兵的必经之路......”
到这里,张大帅终于忍不住吐出鲜血。点点滴滴的血液落在书卷上,与刚刚的墨汁混和在一起,氤氲着难看的颜色。
那人大骇,“大帅你怎么了?大帅?”
什么飞鸟能够把山石炸毁?这一系列的事情,弄得他措手不及。擦去嘴角的鲜血,举着自己的佩剑。他要亲自去外面看一看!
空中数百的木鸢,木鸢下面载着人,可是菖国兵马手里的弓箭却无法将之射落。而木鸢上的人却能够轻而易举的凭借自己手里那奇怪的工具,如割麦似的,将他们的性命收割。
怎么会这样?这是有史以来,最毫无悬念的战役!
射杀弓箭手,烧毁粮仓跟兵器,炸毁出路。这一系列的事情,是要把他们往死里逼迫!
可是事情远远还没有完。那木鸢一路飞一路炸。他们扔下的竹筒,能够轻而易举的爆破造成强大的损伤。山峦处的巨石纷纷滚落,这些石头来势汹汹,让他们完全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仅仅这么一会儿,菖国的兵力就损失了半数!
菖国的旗帜被无情的弓箭击落。而卫玄朗的眼睛,却独独举着佩剑嘶吼如小丑的大帅。
擒贼先擒王,这点没有比他更清楚。
嗖!
一箭穿心!
那大帅致死也不知道敌人手里的武器,为何这么狠辣......庞大的身体轰然倒下。
主将已死,军心已乱。菖国,败。
狼烟自那日起,绵延了三日不息。木鸢把菖国的地盘炸了个通透便出了菖国的境界。随即奔赴齐国。而安浅怀等人,也早已有回去的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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