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匪巢的费腾找到了大黄牙的副手狸猫,假称受七步莲的委托要伸出援手。
狸猫在兄弟的面前收起烦恼,很客气地说道:“说需要的地方太多了,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兄弟们说。”
狸猫的话让费腾很是无语,他反正没啥事,还要躲着七步莲等人,就在狸猫的对面坐下来,很有耐心地说道:“狸猫哥,最近在弟兄们的中间流传一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吧,我不会跟自家兄弟生气的。”狸猫目光炯炯地看着费腾,很想知道外面有啥传言。
想了一下,费腾在脑子里急速分析得到的信息,还要套出狸猫的话,他坐在椅子里徐徐说道:“大家都说狸猫哥重情重义,是一条好汉子,此时帮助狸猫哥就是雪中送炭,只要狸猫哥有需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番话说得中规中矩,费腾有意识地用最恳切的语气说出来,狸猫一点都没想眼前陌生的兄弟要图谋整个的奇恒山。
心情稍微好转的狸猫皱眉说道:“最大的困难是黄牙大哥的下落,可是到现在为止一点消息找不到,都认为黄牙大哥遭遇到不幸,但没有证据,这样一来,我做二当家的事情不好做了。”
狸猫遗憾地表达出他想做二当家,却担心大黄牙没死再回来的担心,患得患失的心情在狸猫的心里埋藏了好久,说出来也没啥不好的影响,毕竟土匪这个圈子人的性格比较直,不喜欢拐弯抹角。
“这样的啊?”费腾呵呵一笑,说道:“狸猫哥,你着相了。”
狸猫愣住了,下意识地问了一句:“着相?什么意思?”
费腾不慌不忙地说道:“咱们兄弟聚集在一起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这一刻,狸猫缺乏思考的能力,被费腾玄而又玄的话牵着走,因为以前没人说这种话,土匪都是比较粗鲁的人,杀人越货的事没少干,关于佛家禅理的话却没人说,别看他们住在道观里,没人研究道学。
轻蔑一笑,费腾老神在在地说道:“咱们兄弟在一起为了大义,江湖大义才聚集在一起的。”
“狗屁。”一句脏话脱口而出,狸猫说道:“还不是活不下去了,什么江湖大义?大多数人是犯了事儿没有了活路,有人穷的底儿掉,上山为了吃饱饭,有的心思坏掉了,一门心思想发大财。”
这种话听得费腾目瞪口呆,他急忙说道:“狸猫哥,您还是口无忌惮啊,其实我觉得别人怎么想并不重要,关键是你我兄弟不属于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人。”
狸猫跟着口风一转,很干脆地说道:“那当然了,不过,着相是咋回事?”
总算是把话题拉了回来,费腾深吸口气,说道:“狸猫哥举着江湖大义的旗号,做二当家也是为了山寨的兄弟情义,即使是黄牙大哥回来了,也不会认为狸猫哥有篡位之嫌,只能说狸猫哥有担当,重情义,何况山寨里的兄弟大多数都站在狸猫哥这一边呢?狸猫哥再不顺应兄弟的要求,那就是着相了。”
“原来是这样的着相啊。”狸猫总算是明白了,他把费腾的话自己改变了一下,在心里说道:“什么着相,不就是说我没有挂羊头卖狗肉吗?这个费老六是一个人才啊,明明是狼子野心的事情,愣是让他说得大义凛然。”
狸猫的心里暗想:“费老六这个人了不得,绝对是一个人才啊,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他呢?不会是上山的时间太短吧?”
于是他问道:“费兄弟,你跟着五哥多长时间了?”
费腾笑道:“我上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因为什么才上山的?”狸猫紧跟着问道。
“还能因为什么?我的家让日本人给毁了。”费腾不想继续编瞎话,只用了一句话就把自己塑造成深受日本人迫害的对象。
“哦!”狸猫明白了,不是费腾说得清楚,而是狸猫想明白了:“看来,费老六属于那种家破人亡的流浪汉啊。”
两个人真真假假谈得比较多,费腾在乎的是山寨里的信息,赵阿满只是一个下级小头目,人人都知道的消息他也知道,关于内幕背景的信息,赵阿满也不知道。
潜入匪巢的费腾急于找一个靠山,能够在关键的时候罩着他,几位当家的大哥都没啥需要的,也可能是其他几个人需要的东西,现在的费腾给予不了他们,恰好狸猫面临一个机遇,费腾把机遇无限扩大,惠而不费,顺水推舟就点拨了狸猫几句话,也是纸上谈兵而已。
费腾希望狸猫上位,这样一来,狸猫就能对他感恩戴德,起码也能深深记住‘费老六’这个人,建立起感情的基础,方便进一步的行动。
狸猫认为还是一个新人的费老六帮不上太多的忙,在几位大哥的面前说不上话,认真问道:“五哥真的希望我接替黄牙哥的位置吗?最好能当面跟五哥谈一谈,得到他的保证才让我放心。”
费腾有点牙痛了,他在七步莲的面前说自己是大黄牙的人,在狸猫的面前假称是七步莲的人,最怕两方见面对质,一旦暴露了身份,立刻陷入危机中。
面对狸猫的要求,费腾绝对不能迟疑,立刻拍着胸脯说道:“你放心吧,包在我的身上,今天五哥比较忙,等找一个五个心情好的时机我跟五哥讲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一定会全力支持狸猫哥的。”
狸猫拍了拍费腾的肩膀,加重语气说道:“兄弟,我记住你了,这件事成功之后,你居功至伟,我不会忘记你的好处,以后有了任何困难找我就成。”
狸猫抛出来的也是空头支票,费腾面不改色,挺直了腰说道:“谢谢狸猫哥,我帮你都是为了兄弟间的情义,咱们山寨只有团结起来才有光明的前途,我走了。”
“我送你。”狸猫十分客气,现在的他一扫颓废心情,坚定了接替大黄牙位置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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