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载满士兵的车队开进了一座某市郊区的军营,再开出来的时候上面装满了军火,然后绝尘而去。
小春淋着冷水,任水挑刺身体的每一根神经,在内心慢慢积聚一股强大的力量。
几天来,内心的狂燥无处可宣泄,他需要一个点,一个狂飙的点就可以了。
他看着掌心的水,想起卫家,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
他执意要参加这次任务,自己没有办法阻拦,他只能让他带先遣队进入并蛰伏在他所要到达的诚市。
他走出浴室,整齐的军装显示出他精神饱满。
路过军容镜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认真的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邪恶的笑着,对着镜中的自己敬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转身踏步离开。
阳光照在他脸上,久违的温暖像母亲的怀抱一样让人舒服,他迷着眼,阳光只是有一点点的刺眼。
操场上,几列士兵顶着阳光汗流浃背,认真的操练着,他们不用上那夺命的战场。
他走过他们身边,他们大不了他几岁,他在他们脸上看到的是阳光,而在镜中看自己脸上看到的只有战争带来的伤痕。
无法比拟,无法共同体会。
他走向树阴下一队列队整齐的队伍,他们不用汗流浃背,不用顶着太阳去操练,但他们却用自己的生命去准备进行新的战斗。
他们和他们完全相反的两种人生,两种轨迹永远不会融通。
感叹不是伟人的专利,小井市民都可以发自内心的感叹。
他们看着树阴下的他们,他们有过他们一样的年纪,但他们想像不出他们与他们之间的不同。
如果不是身上的那身军装,那他们和他们那时候的年纪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一样会呆呆的双手架着脑袋瓜子看着蚂蚁啃骨头,淘气的爬到树上去掏鸟蛋,或者在路上挖个坑再搞点树枝架上然后再铺上一层土,躲着等着别人踩,过着丰富多彩的童年,而现在所看到的他们区别会很大,像天上像地下。
等到他们长到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会懂得更多,只要他们愿意活着,他们会比他们体会得更多更深刻,对于任何事都一样。
他接过战友递过来的冲锋枪,拉上枪栓然后扣动板机,咔嚓声很清脆,那是生命的终结与开始。
他带着他们走向射击训练场,来到这里每天都很闲,闲得让他得很难过,没有战斗他们将一无是处,永远无法表现出自己的生命价值。
现在射击场对于他们来说更能释放自己生命活力的地方,每个人心里都得到应该得到的慰藉,这是心灵的鸣笛而不会抚平战争带给他们的心灵创伤。
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人,伤痛并不是来自身体上的伤,而是来自内心的伤,那种伤无人能体会,也无人能理解。
也许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从战场上归来身上却没有伤痕的军人,但这并不代表什么,并不是全身而退对他来说是一种幸运,带上满心的伤才是最深沉的痛。
看着身边一张一张熟悉的面孔的从身边离去,自己却安然的活着那是无比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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