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曦初露,邹立打马出去。
邹山所居住的丰阳离房山县约二百里路,快马一天就能赶到。
经过打听,得到一些有趣的消息。
邹立本待直接进入邹山家说明情况,丢给他们几十两银,穷家小户的,还不感激涕零?顺手结一个人情,也能让邹山既心存感激又有所忌惮。
调查发现邹家并不非本地人,几十年前从其他地方搬来。刚开始家中还开着两家商铺,在小镇上也算有点钱,至少比当初的邹武有钱得多。
几年过去,两家商铺因经营不善关门了。邹山家在离镇十几里路的僻静山村购买了百十亩地,靠着这些田地过日子。
邹家在此地开枝散叶,应了那句古话,人越有钱,想生儿子难上难。越没有钱,生起小孩像下猪仔一样,一个接着一个,什么都不用理,一个个自己长大成人。
几十年来,从最初的几个人,到现在七、八十人,家里除了最早修起来的一套院子,以后分家的都是石头作墙草作瓦,一副地地道道农户人家,这点田也早就不够吃了。
适应环境是人的天性,田地不够吃,就上山打猎,出门打短工。实在无法过活就将子女送给富人做奴仆,总比饿死强。
邹山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送去刘家的。
知道了这些信息,邹立没有贸然进去,而是想暗中拜访一下,不要留下什么隐患。
当晚,天刚落黑。
邹立飘然而入,首先查一下那三开三进的瓦房。
神识一扫,发现二进大厅里坐着大约十来个男人。其中四个五六十岁年纪,九个年龄在三、四十岁,一个十八岁左右,正在议论着什么!
邹立没有惊动他们,而是在每间屋子里仔细查看,是否藏有什么秘密。
在一间偏房,邹立发现一个让他震惊的标记。
这个偏房里供奉着邹家的祖先牌位。
每一个牌位上都有一个标记,这个标记邹立也是很熟悉,父亲身上带着的那把长命锁上同样有这样一个标记。
“怎么回事?”
邹立一下子蒙了!
“难道是巧合?”
邹立打死也不相信。
“一定是有什么联系,只是自己不知道!”
父亲被镖局发现时才二岁,身上穿着不俗,只有这把长命锁伴身,锁上刻着邹武二字,父亲的名字也是据此而来。
据说这种东西只有富贵人家才有。父亲曾私查几年,想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杀死了他的父母?但都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后来才慢慢放下来。
“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邹立默想一会儿,来到大厅。
说是大厅,其实也不大,几个人一座,占去了一半。
“三叔!虎儿回来说的事,青儿究竟怎么办?”大厅内一名年约四十来岁,身穿蓝衫的汉子焦急地向一个老者问道。
坐在中间那位,穿着极简朴,为人有一种飘然之气。
邹立暗自一惊!
“引气五层!”
随即扫了一眼其他几人,竟然发现几个都练有功法,只是修为太低。一个武师中期,两位武士顶峰,那位少年引气三层,说话的那一位武士后期修为。
中间那位叹了一口气:“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刘家那么庞大都让卧虎帮说灭就给灭了。我们能怎么办?要是有钱去买回来,当初也不会让他去给别人做奴仆了!”
“那---那---,当初说好了,青儿去刘家修练几年就去炼器铺炼器。刘家的炼器手艺在整个房山县都是有名的,当时你们也都赞成。现在刘家出了事,也不知是那家将他买走。主人好还好,主人不好,青儿就受苦了!”
蓝衫汉子说得急,停了下又道,“虎儿回来一说,青儿他妈就找我拚命,我也是没法才找三叔你的,总得想一个办法!”
中间的老者望了望左右两边:“老五你们说说看,怎么办?当初我们四兄弟加上两位侄子来到此地,生意做不好,被那个无良的管家害了一把,搞得家业荡尽。如今的形势你也清楚,现在你的嫡孙出了问题,也不说说?”
那被称做老五的老者正是武师中期,见点到自己的名子,沉默了一会儿:“这也是青儿的命,如今这个形势,要钱,没有。讲力,力量也不够人家牙缝里的一滴口水。还能怎样?只能多劝劝青儿他妈了!”
蓝衫汉子见三叔及自家父亲如此,转过头来望着身穿青衫的汉子:“二哥,你说怎办?”两眼含着希冀。
青衫汉子两眼茫然:“我能怎么办?我们现在能活着就不错了。当初不是三叔抱出来,我现在早已投胎了!”
说到这里,两手紧握,微微颤抖,一滴清泪滑下面頬。
蓝衫汉子将脚一震:“我--我怎么回去对青儿妈讲!”
邹立听到这里,思索一下,找了一块木片,写道:“邹青被夏郡新城县三阳镇邹家购买,如想知道详情,可去三阳镇邹家药堂找邹武!”注上一个标记。
将木片嗖地插入厅中的木柱上,抛下一百两银子,转身就走。
五叔听到声音,赶出来查看。
中间那位老者摆了摆手,“老五,不用查了!人早走了,就是不走,我们谁又是对手?你们看看木柱上的书信就知道了!”
厅内几人回过神来,人人都摸了一把冷汗:“如果对方想要杀他们,恐怕到死也不知道是谁杀的吧!”
五叔快步上前,微微用力才将书信取出。
少年惊叫一声:“银子!这么多银子!”
众人一看,地上的包袱露出一堆白花花的银子。
大家面露疑色,“是谁送银子给他们用呢?”
中间那位老者轻咳一声:“先看看书信吧!”
五叔拿起木片,刚扫一眼,惊叫一声:“族徽!是族徽!”
中间那位老者不满地盯了老五一眼:“一大把年纪,还沉不住气!拿过来!我看看。”
上前一步一把夺过来!
老五尴尬地搓了搓手,“我这不是激动吗?”
中间老者轻哼一声,拿着木片看了一眼:“邹武!”
又是一声惊呼!
“三哥,你又是怎么啦!刚才还说我来着。”
“五弟!你还记得我们邹家曾经有一个叫邹武的侄子?”中间老者着急地问道
“当然记得。”
说着老五沉入往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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