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是在正式祭祀的时候放置前朝大臣和投诚大臣的地方。香易亭,作为一个投诚而來的骚客,他是沒有资格进入内阁祭祀那么庄严神圣的地方的。
这里是高松遍地,成荫的树叶茆轶着绿树红花村边合。相比庭内庄严肃穆的典礼迸发,这里就好像漆静一片。
晋阿房在我耳边轻声说:“我这次应你而來來找香易亭报仇是其次,主要是找到阴烈鹂。”晋阿房说完不忘和我解释,“就是阴拟歌的庶出妹妹。”
阴烈鹂?那个脾气暴躁,许配给霍晟还一心一意想着晋庆的红衣女子?
我侧头回问:“阴烈鹂我知道这个人,不过她怎么会在太山上?”
晋阿房看着我的眼睛,似笑非笑,“她的心思你应该早知道了,我就不多做解释。兄长前几日出來寻你,阴姑娘跟在他身后,兄长便也沒理她。因为你……事发突然,兄长带你逃跑,一时之间把她忘在了脑后。兄长醒來便把这事情交代于我。”
晋阿房悄然一笑,“都是痴心人,况且她还是阴拟歌最后活下來的一个妹妹,于情于理我都不应该置之不理。”她说着就对我挑眉,“忘了告诉你,兄长这次不阻止我露面,主要原因就是希望我能带你走。不过,我觉得阴烈鹂比你适合做我嫂子,你说是不是?”
“是,是。”我应付她说:“你赶紧去办你的事情吧,把阴烈鹂带走,带的远远的,我……”
“你?”晋阿房笑的一笑的娇媚,“你配不起我哥哥。”
她的眼睛琉璃火焰一样,让我逃无可逃,无所遁形。
我不配,是的,我配不上晋庆的情意深深。
晋阿房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去寻找阴烈鹂,只见她大摇大摆的向厨房处走去,沒有丝毫的顾虑。
我穿着小厮的衣服,低头好像做贼一样的也闯进了**,打算要和香易亭好好对质。
错过楠木栏子,错过一只只的小鸟和喜鹊,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暴雨梨花的错觉。在满园的梨花春色中,侍女们一个个忙碌非常,她们频频婷婷的端着祭品自远而近走來,忽然有一个人抓住了我的胳膊。
“姐姐可是庭内人?”
女子声音自婉转可人,我也不敢抬头看她,只得点头应承道:“嗯。”
“姐姐既是庭内侍人,万不可來这等低俗地方,这里是打点粗人外臣的地方,姐姐难道不知?”女子低头吩咐其他人先走,然后过來拉起我的说笑呵呵的,“我知道啦,姐姐该不是替哪位妃嫔來打探消息的吧?”
嗯……我点头,“对。这种事情可不能和别人说啊!要不然我家娘娘失了风度,该不受宠了。”
女子拍拍我的肩膀说:“什么受宠不受宠的?姐姐说出去也不怕大家笑话。真正受宠的那位如今正懒洋洋的在屋子里躺着呢。”女子摩擦摩擦我的手掌,轻轻松松垮垮的。
我忽然恍然大悟一般,立马把手上的镯子撸下來悄悄塞进女子的手里,声音小小,“请照顾一二。”
女子聪明的用身子挡着她自己的手臂,然后把镯子套在了她的手腕上,等她放下衣袖的时候,笑更加畅然,“姐姐好生伶俐。”女子从腰间拿出一块木头牌子,然后她递进我的手里,“姐姐这身衣裳在**里太过惹人耳目,一会姐姐拿着我的腰牌去尚司阁换身衣裳來。”
我万分感激的接过腰牌,特意感谢了这女子好半天才摇曳着腰身去了尚司阁。
这时候,天又变的阴阴的,多变的天气让人涣散心情不由自主。我的心里有些许不安,却生生的按耐下來,只看到大家手忙脚乱道:“快些快些,再有一个时辰大祭祀就要开始了,手脚都麻利起來!”
走进尚司房的时候,明光闪闪,金光耀眼,那里奇珍异宝绣在锦绣的绸缎上。好多的锦纶都端端正正的摆放在红色的端盘子上,鳞次栉比,繁华落尽。
好多的绣女都手里拿着针线在低头缝制琳琅,不用怀疑,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她们是特意从皇宫里运來赶制祭祀祭品的。
“你是干什么的?”
一个素衣嬷嬷一眼锐利的叮嘱了我,她的眼睛好像钩子一样穿透我,冲我直线而來。绣女因为这突兀的声音都抬起头來,但又刹那间低下,如若无事。
我见此赶紧从怀里掏出先前女子的腰牌,把它双手平举递给了嬷嬷,说:“嬷嬷大安,请看这个。”
嬷嬷瞟了我一眼,单手接过腰牌,她粗糙的手指摩擦了一下腰牌的正面,然后眼睛眯眯,“哦,这是花溪的腰牌啊。花溪那个丫头一向这样,沒有好处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我听着她意味深长的,话里话外弦外之音昭然若揭。
我抬起手在耳朵上摘下两个白玉耳坠子,笑呵呵的往嬷嬷手里塞,“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嬷嬷千万不要推脱,一定要成全奴婢。”
这耳坠子是靳比秀亲自给命人给我打磨的,听说这是一块奇玉,遇温变色。常温下呈乳白凝玉状,气温暖了它就变成了粉红血红色,气温凉了,它又变成了浅绿深蓝。因为它独有的特意,我非常喜欢。以至于先前我敲晕侍女换衣服的时候,沒舍得把它退下耳朵來。
由于出來匆忙,身上除了那个镯子就剩下这对耳环了。手镯沒什么大紧,只是这耳环……徒然平白的‘孝敬’了老嬷嬷,我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疼的。不过今日对我來说是个突破口,靳比秀和其他的人今日都该是无暇顾及我的,这对我而言也是偷见香易亭的大好时机,万不可浪费。
老嬷嬷显然是见过世面的,她一见到这耳环的质地就笑的合不拢嘴,热热情情的给我张罗换试的衣裳。末了,当她得知我是因为‘娘娘’的吩咐才來到**的,她就一副她知道了一切的表情对我。
也许因为得到的好处有些大了,嬷嬷拉着我刚换过的**侍女衣服,就凑过头來低声叮嘱我,“你家娘娘打听**的大臣轶事,怕是想要上位吧?”
我呵呵笑着,躲过她山羊羔一样的气息。
“老身知道,有些话你不能随便说。不过老身也是伺候过先妃的人,这里面的事都知道。”嬷嬷神神秘秘拉着我不让我走,“有些事情你就算再挣扎也是沒用。现下谁不知道当今圣上被那个女人给迷的五迷三道的,你家娘娘就算是连手外臣也不能够……”
我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尴尬笑了,扒开嬷嬷的手,“嬷嬷恕罪,娘娘吩咐奴婢的事情不能再耽搁了,等奴婢办完事情回來再听嬷嬷说教。”
我装作手忙脚乱的样子向门外头跑去,老嬷嬷声音还在身后悲叹,“哎!不听劝啊!”
走出尚司房,已快日上三竿,梨花掺杂着桃花漫天飞舞中,我快步向**祭祀走去。
“哈哈哈,那个窝囊废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笑话!他那个卑鄙小人卖国贼,还敢跟老子大小声!”这粗犷的声音应该配着一个毛茸茸的大头。
我侧头看过去,果然,远处那个五大三粗辣手摧花的摇晃着脑袋的大汉,不就是先前在晋庆手下当差的修楚空?
我侧身闪到大树身后,贴着耳朵听他说话。
“你和他一样的干嘛?为个位置,你和他你至于吗你。”劝解的声音清秀且有条不紊。
“哎。”修楚空叹了一口气说:“老蔡,你也知道,太子……嗯,就是当今圣上,他当初派俺去霍国做卧底,俺把任务圆圆满满的完成了。可是俺回來了,圣上为什么不为俺正名?弄的俺现在低声下气窝窝囊囊的和这小人一起在**窝着,好不受气!”
“圣上怎么会为你我正名呢?”清秀男子阴里阴气的说:“圣上的眼睛可毒着呢,他说不定早就看出你我是商王的人了。他这会儿指不定在坐山观虎斗呢!”
修楚空猛的一拍花树,瞬间花枝乱颤,“你说什么!”
“你小点声,再让人听见。”秀气男子压低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圣上已经顾虑商王多时,这才把你我安排在**想搓一搓商王的锐气。而且,香易亭那人,我估计圣上也早就不待见他了,要不是顾及着太上皇……最是无情帝王家,过河拆桥一向是这宫廷里的好戏筹码……”
“怎么?你快说。”修楚空粗狂的声音明显的压低,却还是淳朴深广。
“物竞天择你知道吗?”清秀男子声音一丝阴狠,“老话说的好,一山难容二虎,二虎一决雌雄。如果死了一个老虎,那剩下的那个不就是称王称霸了吗?”
“你有话直说!”
“既然杀不了他,我们就让他难堪。”男子妙语连珠,急不可耐,“我们趁他不注意,扒了他的裤子,让他下面的玩意儿公之于众。呵,一个阉人而已,他哪里來的胆子和我们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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