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鞭炮齐鸣。
洗好脸梳好头换上新衣服的我,一大早就有丫鬟小厮高高兴兴的前來拜年,真把我向女主人对待,我高兴的自是给大家分发红包,过年了其乐融融甚为欢喜。
万万沒想到,戚家军的一支,我的那些个士兵一个个明明都成家立业了,还屁颠颠的像小孩子一样喜庆的來拜年,凑热闹向我要红包。
怎么办?给吧。
谁叫这群狼,最大的本事就是,只要遇见肉骨头那就连肉带骨头通通吞的一个渣都不剩。
我真是心疼自己荷包里的银子,早上还鼓鼓的,才过了一个时辰就变瘪了。怅然若失的我忽然想到兰出,于是跑到大堂去。
不出意外的,又教我遇到那帮狼在大堂七嘴八舌,不无例外的都眼睛泛着绿光盯着兰出铜盘里的红包,给兰出拜年呢!
“姑爷啊,祝姑爷和姑奶奶百年好合!”
兰出笑眯眯的给了一个红包。
“祝姑爷少主早日成婚,一年抱俩娃!”
兰出笑眯眯的给了两个红包。
“祝……”
我一把夺过兰出手里的铜锣盘子,也笑眯眯的,“刚才谁说一年抱俩娃的?你媳妇也那么能生?”
“哈哈哈!”大家哄堂大笑。
我一本正经的指着他们说:“夫妻本是一体,你们管我要完红包怎么还向兰出要?要起來沒完,我们家也不是开钱庄当铺的。那我这里也给你们拜个年,你们也得给我红包!”说完我就俯身拱手,“恭喜发财,红包來來。”
“这还沒成亲呢,小账本就给你算上了。姑爷,你以后掌家银子可别落去这管家婆手里,她铁公鸡一毛不拔,仔细你日后连喝酒的铜子儿都得管兄弟们借!”
我笑着假意要打他们,他们则大笑的上前抢过铜盘里一沓子的红包,然后飞快跑开。
兰出扳过我的身子,他自己已经乐弯了腰。我哈哈大笑的半抱着他给他揉肚子,他缓缓神才收起笑意,可是眼角还是弯弯的。
“一会儿黄米饭,饽饽,年糕团,桂子粥……各式各样,咱们吃完早饭就去放炮仗,踩灯花,你要是玩的累了就歇会儿。晚上的时候宫里有晚宴,吃喝玩自是不必说不过繁文缛节也有不少……”兰出耐心说着的话我听不大清楚,我清楚的是自己在贪恋眼前他的美色。
我笑着应付,“我知道啦,话说你今天怎么这么美?”
兰出羞涩的躲过我的‘辣手摧花’,反过來详做拧我的耳朵。
嘻嘻哈哈的声音在室内传出室外,在室外绕过街道,在艳阳的冬日暖出一片朝歌。
赶在天黑前,我和兰出进了皇宫。
宫里张灯结彩,对联高挂,來往的宫人面上的喜悦是掩盖不住的。等我们恭候在宝清宫的时候,才真正发现场面的壮大。
我想说的是,这皇帝的儿子儿媳可是真多啊!打眼看去,竟然还有小孩子在撅着屁股请安!
宫妃本该是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可是咱们这位皇后娘娘早已皈依佛门出家为尼了,她虽在宫中带发修行,但早已经是不问红尘,不理俗世的。
所以眼下这宝清宫门口可谓是人山人海。
左面是皇子皇女,先长后幼依次排开,远远就看见靳大疯子也在队伍之中,看他万分绝代双骄的在比秀身后,我心里琢磨,难道他还好好的不成?靳比秀把他捆回丽朝竟然沒有动他!
右面是宫嫔家眷,等级清明层次有序。左边为首太子靳比秀,右边为首殊妃唐苋华。
自然,我是和兰出分开的。兰出自然在前排第十。至于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第几排,就知道來一个家眷让我退后來一个家眷让我退后。
身在家眷营的我身份还真是尴尬,身边不时有人在打量我,搞不清楚我是哪里來的;有的好像又认识我,诧异的也搞不清楚我是什么身份。
要说是宫里的人,穿着不是嫔妃衣冠;要说是皇子后院的,如果是小妾,那自然沒有身份进宫颂德拜年,如果是夫人,她们又沒听说过有我这号人。
在大家疑惑的目光中,晨读就这样大张旗鼓的开始了。
“太平盛世,唯吾皇……”
我抬头一看,大家都在诚心诚意的跪拜念词歌颂,朗朗上口的样子让人羡慕。可怜我事先也沒背过这歌颂词啊,依葫芦画瓢的我对口型对的嘴都瓢瓢了。
好沒意思的我现如今唯一庆幸的就是,因为我的‘位分’不详,所以尴尬的和一群无关紧要的宫嫔挤在一起。挤着挤着我渐渐‘隐退’出宝清宫的玉殿前。
好在这宝清宫里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所以我出來的时候沒有人呵斥阻拦,毫无意外的都是诧异的眼光。
这种眼光我今天受的太多,不足为奇。就在我伸胳膊伸腿一展拳脚活血化瘀的时候,忽然一个糯米团子一样白白净净的小人站在我的面前。
他个子到我腰,表情却比我还‘凶神恶煞’,“大胆贱婢,怎敢殿前怪诞!”
等我确信他在指着我说话的时候,他已经踢了我膝盖一脚,不过不痛不痒,“还不跪下!难道要我大刑伺候吗?”
我看他穿的喜气洋洋绫罗绸缎,看样子是个有身份的人物。搞不清楚又是皇帝的哪个儿子,一会儿他要是呜呜喳喳的宣扬起來我岂不是又被‘瞩目’了?
四个字,少惹为妙。
我转换表情,扬起笑脸低头轻声慢语,“请殿下恕罪,奴婢是奉了十皇子的命令出來办差事的。奴婢的举动是有点怪诞,不过,不过那都是差事中的一项。”
小糯米团子放下小脚丫,眼中蹿过狂喜。
我搞不懂他表情里的意思,所以赶紧用宫廷礼仪搪塞他,“奴婢告退。”
刚走两步,裙子就被小手拽住。我回头低看小糯米团子,他小脸憋的通红,“你要办什么大事吗?”
“啊?”我想不出來这大过年的,一个皇子能让婢女办什么大事。随即应付,“不是大事,不过是些……”
“那好,我有一件大事要你办。”小糯米团子面红耳赤的说:“这是一件要人命的大事,先办我的,再办他的。”
小子还挺霸气!
我笑语嫣然,“那请问……”
“我要出恭!快点!我要憋不住了!”小糯米团子暗暗的说,然后拉着我的裙子就往前跑。
恕我还沒有反应过來,我开始面部肌肉抽动,出恭是拉屎的意思吗?
宫廷茅房里,有两个小家伙在对视的蹲着,面部表情狰狞。
我用手绢捂着鼻子,大声说:“使劲儿!使劲儿!”
小糯米团子睁大眼睛哼哧哼哧的看我,另外一个黑黑的像碳火一样的小人在“嗯哼,啊啊。”的禁鼻子。
我伸手拍了一下那个小人的小脑袋瓜,我说:“哎呀,我不是让你使劲儿!你又不拉屎在那干帮忙对他有用吗?”
小糯米团子,“不许你欺负御景!”
我捏捏他的小鼻子说:“你可别分心了,你快拉吧。”
小糯米团子哼哧哼哧,“在我面前还沒有人敢这么大胆,我记住你了。”
我好笑的捂着嘴说:“我也记住你了,长这么大还沒有人让我伺候着拉过屎,您是独一份。”顿了顿,“还这么臭。”
“你是在埋怨我吗?这也不能怪我,谁叫今早吃坏东西了!”小糯米团子闷闷的。
“怪我!”小黑炭拍拍胸脯说。
“不怪你,你也不知道那东西不干净。”小糯米团子急忙为小黑炭辩解。
“得得,你俩就别在这儿怪來怪去了。别说话,多攒力气专心拉屎吧。”
我拄着脸,看小糯米团子拉的认真的样子。心想,这大过年的,我好好的歌功颂德不念,在这伺候人拉屎,这作妖的进度是遗臭万年的节奏吗?
给小糯米团子擦完屁股,我问他:“用不用给你找太医啊?”
“不必。”小糯米团子提裤子,“我现在沒事了,叫太医來事情反倒多了。”
我净手后抬腿就要走,小糯米团子拉住我,“你去办事?让御景带你去,事情好办些。”
我立马笑着摇手,“不用,不用了。我先回宝清殿再说。”
小糯米团子有些不解,但还是说:“那一起走吧,我也得去那念词儿。”
于是乎,以小糯米团子为主迈着四方步,小黑炭为次跨着小腰刀,我为末一脸的衰相的‘女仆’,我们组成的一支新鲜队伍走在一起了。
前面两个小不点走着,我的步子都迈不开,可是怎么办呢?一会某人问起我的行踪,我总该有个借口倒叙一下我的踪迹不是?
“你不错。”小糯米团子在夸奖我,“今儿个我就向十叔讨了你來。”
“呵呵,可能你讨不过來。”
“怎么会?十叔可疼我了!”小糯米团子得意的仰头走着。
“呵呵。”
我一路呵呵,呵呵的笑着。眼前这个果然是个‘有身份’的,呵呵,还是皇上的大孙子。九十十一关系紧密,既然小家伙说兰出‘可’疼爱他了,那这三人中的一个人就会是他爹吧。
比秀洁身自好,兰出更是初出茅庐,结果只有一个……靳红绡。
靳红绡啊靳红绡,万间花丛过,哪有不沾身?
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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