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果然风流啊!这文武盛宴公爷都可以弃之不顾匆匆来寻宠姬,莫不是难耐良宵?要回府卧进美人窝了去?”霍晟豪迈的声音响起:“哈哈哈!你可不能走哇,咱们不是还要赌他王荛儒个落花流水吗!”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眼看霍晟从拐角处走来,蔡孓放开我双手还礼,“五皇子哪里的话,贵国能人居士堪多,在下也不好抢风头,不过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在下心里还是有数的。”
“哈哈哈~”霍晟大笑,“那我们就进去吧。”
当蔡孓领我走的时候,我明显看见了霍晟对我斟酌的眼神和霍蕴若有所思的呆滞。
所谓局宴无非就是抽签分组进行比试,或文武相对,或男女斗法,倒很是新奇。
美中不足的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嘿嘿,也不知道我用的诗句对不对。总之就是累死下等人,成全上等人。
书生壮士什么的在拼死拼活的写诗造句打拳踢腿,贵子武士则略施小计轻松过关。
木质的菊花台上雕花烂漫璀璨,随着日头西下,灯火星星点点甚是浪漫。
菊花台上站着二十位分别是文士十五位,武士五位。即便是劳累了一天文质彬彬的风度不减,强壮威武的仍旧目光炯炯。
他们长得或其貌不扬或相貌堂堂,赢得我注意的是这四个人。
一个是窦悉开,四十岁上下,弹得一手的好琴,可以说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用高山流水来形容他的琴音都不足为过。
一个是邓婵,菊花台上人淡如菊。之所以注意她除了她浑然天成的气质,还有就是她是二十人里唯一的一个女人。她一身鹅黄色的软衣,纤纤玉手画出了一幅秀丽江山图,引得众人惊呼不已连连叫绝。
第三个人叫修楚空,好听的名字粗犷的长相,一把络腮胡子就好像是杂乱无章的野草,绿豆的眼睛滴溜溜的很是灵动。
这些人中我最为欣赏的就是修楚空。他一番论述使得我顿悟了战场的无常,兵法的绝妙,看他体格强壮,想必体力武力自然也是不在话下。
最后令我深思的人是君琢,这个人是殉情山庄霍蕴手底下的人。他比的是棋艺,因为我坐的地方与他相距甚远加上我对棋这个东西并不是很有兴趣。
素以我对他并不在意,只是在宣布他胜出的时候,我注意到蔡孓的手握紧并且身子前倾了一下。
“天色渐晚,各位才人有请青园,待明日再次比试过。”
太监宣布后,我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当下便想起身离去。
岂料蔡孓一把搂过我坐在他怀里。我唬了一跳,顿时身子僵硬的不行,抬头就能看见他如玉容颜,低头他温吞的气息在我脸庞缭绕。
他下颚抵在我的头顶上,指尖微凉透过我凉薄的衣料揉在我肚脐上,胸腔贴紧我的后背让我焦灼不已。
“通通,通通。”跳动的不知是他的心还是我的心,或者是我们的心?
我对这突如其来的错愕有些羞恼,便想拔开蔡孓的手站起身子。
“嗯,你说。”不知道霍晟说了些什么,蔡孓如此回答他。伴随着他的话语,他光滑的脸也渐渐的移动到我的颈窝,随即整张脸陷了进去。
没有亲吻,却异常亲密。
我瞬间又一动不敢动,睁大眼睛使劲看霍晟,后者的脸简直是要笑开了花儿!
霍晟一双细长的眼睛充满兴奋,身子前倾“蔡孓,咱们去找王荛儒吧!”语气充满征求。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身子酥酥软软的,瘫倒在蔡孓怀里。
“不行不行,我现在有事情急需处理,改日改日。”蔡孓的气息在我脖颈处喷散,语音让人沉醉。
“哎呀,咱们说好的,你可不能耍无赖!你想要女人改日本皇子送你几个,你今日”
忽然蔡孓起身拦腰把我横身抱起,转身离桌“恕在下无礼,良辰美景奈何天,春霄一刻直千金。下官不能和五皇子把酒话桑麻了,先行告辞。”语气喘喘。
“哎!哎!不带这么玩儿的!”身后是霍晟急躁的话语。
蔡孓抱起我大步离开。
原来,他是拿我做掩护啊。以后先告诉我一声好不好!害得我可是这种事情你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啊!
蔡孓带我回府后,把我放在了床上。
他一双明目盯着我看,似乎看到了我的心里去。薄唇微张:“明日姑娘呆在府里不必去文武宴了。”
我动了一下眼皮,微微俯首。
奇怪,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把我的沉默当做默认,“我不知道姑娘到建陵城是何目的,但是不必要的人,不必要的事烦请姑娘少惹为妙。”
他说的是霍蕴,还是阴拟歌?是警告?是强硬?
我微微抬头,笑脸相迎:“蔡公子说的是,但是你也要知道,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答应你帮助你就说明我不会打扰你的‘大事’,而你,却也无权干预我的行动。况且,我是自由的,我又没有卖给你。还有就是不管你要怎么掩人耳目又有什么阴谋手段,以后最好少对我动手动脚,看你文文弱弱的,小心我折断你的手!”
我就是这样,容不得别人对我态度强硬,你凭的是什么?
我看见他隽秀柔和的眉目隐隐的显现出一丝的棱角,似水的眼眸浮现点点的冰冷。渐渐的他的情绪转化为淡然和轻松,“姑娘说笑了。”
我抬起下巴看他。
我才没有和你开玩笑!
一夜好眠。
次日,蔡孓果然没有带我去文武宴。而且,我看见院子外有层层的守卫,怎么?还想圈着我吗?
就那几个虾兵蟹将,还以为你是有什么通天的手段能圏的住我!
我伸着懒腰,偷穿上丫鬟的衣衫,按耐住心中的激动独自一人逃出了蔡孓的府邸。还顺手拿走了几个金钗子,玉鼻壶什么的。
热闹的大街上,我看面人,看风筝,看面具;耍大刀,耍马逗猴,看戏听评书,热闹的人群,男女老少,错错杂杂。
怀揣着畅快和深思,离开蔡孓我应该怎么打听表姐的事呢?表姐死的蹊跷,想必知道其中内情的人为数不多,我应该怎么办?
眼前突然蓝影一闪,一股清香酒气之气飘过。只感觉到那背影似曾相识,只见他不急不躁的走上了一个酒楼。
我定睛一看眼前是品香楼。
眼看蓝影站在二楼窗前,我几个蹿步,跃上了那窗旁的朱栏杆上。大榕树婆娑的叶子挡在我面前,沙沙作响,隐约中我看清了那人的脸。
水蓝的衣衫,蛇形的疤痕。
可不正是那个偷听我说话的继子晋庆!
窗前端坐着藏青色的文弱官人,该是过了及冠的年纪,斯斯文文,弱不禁风。
“可是如何了?”藏青官人声音飘飘渺渺的传来,冷傲凌然。
晋庆一扶衣袖,坐在棕木椅上,“世子果然猜的不错,蔡孓有问题。”
蔡孓?
“果然。”那藏青官人嗤笑一声:“他可是不俗,此来定然是为了那‘玉孓’而来,此心可诛。”
藏青官人顿了顿“你怎么样了?”
“不日就进军营了,阴拟歌果然有效率。”晋庆吊儿郎当的把腿随意搭在一旁的椅子上。
那藏青官人拿起娟帕掩按一下鼻子,显然不耐烦之极,“你这粗野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下!虽然是个继子,总不能没上过学吧?即便没学过《礼记》,你养父继妹可都是鼎鼎有名的文人才女,怎好见得过你如此不堪!继子晋庆还是多多学习学习礼仪吧,免得晋大文人又抓住你大屁股。”
晋庆眸色闪出一份狠厉,转瞬即逝。
“王大世子说的极是,要是没有别的事情,下官就先告辞了。”
王世子面色茬茬,身子反射前倾“那玉孓······”
“最后知道玉孓在何处的人都死了,又如何去找?大家都一样,不过是瞎子摸黑罢了,蔡孓,三皇子,五皇子都是一样。随缘而已。”
“真是没想到晋大继子还相信缘分一说,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蔡孓身边那个宠姬好好查查她的身份,总感觉她来历不凡似的。”王世子甩手举杯饮茶
“自然,对她,我也很是好奇。”晋庆语气轻轻绕过我的心间。
我低头沉思,晋庆他昨日撞见我和拟歌的相遇,理应知道我的身份了,为什么不对眼前这个大官人说呢?难不成他另有所谋?要不他就是一个真君子。
反正我是不相信他是一个君子。
“邓婵要安排到女官司管教一下,至于修楚空那个人倒是值得揣摩,暂且不动。”
“是。”晋庆应答着。
“没有别的事你就先走吧。”王世子轻轻地咳嗽几声。
晋庆潇洒的转身离开。
我摸摸鼻子,什么玉孓?蔡孓被怀疑了?那我此时离他而去岂不是对他火上浇油?
我顺着树干一滑而下,拍拍衣裙上的尘土,便向酒深的巷子走去。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