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逮到张臶那个呃”
可能是因为久久不见有何动静,李通与陈到二人遂从韩府后院的那扇木门闯了进来,一瞧见张煌便大声询问是否逮到了张臶那个这几日里将他们耍地团团转的半老小子,可定睛一瞧,他俩却愕然发现他们要找的目标就站在他们老大张煌身边。
可再仔细一瞧,李通与陈到却诧异地发现,无论是他们黑羽鸦的老大张煌还是他们此番要寻找的目标张臶,此刻皆用凝重而充满戒备的眼神望向韩府的府门方向。
“怎么了这是”嘴里嘀咕一句,李通与陈到下意识地望向韩府府门。这一瞅眼可不要紧,惊地他们险些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唐、唐、唐、唐、唐周”
李通像是白日见鬼那样,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瞅着对面三人当中那个熟悉的面孔。
而在他身旁,陈到亦是吓得满头冷汗,喃喃自语道,“还有地剑输耳”
倒不是说他们不认得天剑恢恢,亦或是不清楚天剑恢恢的恐怖实力,归根到底,想来终归还是唐周与地剑输耳留给他们的印象更为深刻:前者是背信弃义,非但背叛了太平道与马元义,而且还辜负了他们老大张煌一腔兄弟之情的男人;而后者,则是一度在广陵郡时险些将他们逼上十死无生绝路的男人。
“都到齐了啊,哟”天剑恢恢显然也瞧见了飞奔过来的李通与陈到,若无其事地冲着他们挥了挥手,与他身旁那两个面带阴沉与煞气的同伴判若不是一伙。
包括张煌在内,黑羽鸦们的面色连连变幻。要知道此刻在他们面前不远处的那三人,那绝对堪称是他们所遇到过的强者中最强的几人,无可厚非。就算是董卓、孙坚等辈,恐怕也要逊色他们几分。毕竟当初地剑输耳在被天剑恢恢重伤了胸口的情况下。依然还是能够与孙坚打成平手,这份实力,已不足以用强大来形容,而应该称之为恐怖。
“好久不见了,唐周”
在众黑羽鸦们心惊肉跳之时,张煌已率先开口与唐周打了声招呼。看得出来,张煌似乎差点就按照习惯地称呼唐周为唐周大哥,继而在醒悟过来后才将大哥二字勉强咽下,以至于后半截的语气十分奇怪,仿佛这句话被人活生生地砍掉了半截。
唐周微微笑了笑。也不知是否是看出了张煌的异样。在略一停顿后,他惋惜地说道,“真是天意莫测、世事弄人呐,当初在泰山县相遇时,怕是未曾想到你我二人会以这种方式两度相见”他指的是这一回,以及正月初在雒阳城内他准备杀马元义时的那一回。
张煌闻言长长吐了口气,语气中微微带着几分冷漠,沉声说道,“啊。张某也未想到”说着,他脸上神色变得更加凝重起来,抬手指指自己与身旁的张臶,沉声问道。“直接了当地说吧,这回你们的目标究竟是我,还是我身边的这位”
唔
天剑恢恢略有些诧异地望了一眼张煌,一脸若有所思。
“你知道”唐周亦惊讶地望向张煌。眼中露出几丝不解。也难怪,毕竟他可不知张煌已从那数以千回的幻觉中,早已了解到他与张臶或将被眼前的唐周三人所杀的事。亦或是宿命。
唐周还在与张煌说话,那边地剑输耳似乎已按耐不住,不耐烦地打断道,“唐周,休要与那小子废话了。我杀张角完成天命,你杀那小子夺回燚乌,就这么办吧恢恢到一边看戏去。”后半句,他挥挥手仿佛驱赶一般对天剑恢恢说话。
要杀老大
黑羽鸦们心中一惊,连忙护在张煌身边。
而此时,听到了输耳的话,唐周目不转睛地望了张煌半响,忽而微笑说道,“好”
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是让张煌心中一阵颤栗,旋即涌上心头的便是无尽的愤怒。倒不是愤怒于唐周与输耳三言两句便决定了他张煌与张臶的命运,而是唐周竟如此轻松地一口应下,仿佛丝毫也没有犹豫。
那一瞬间,一股被背叛的滋味涌上了张煌的心头。
“看来这一劫终归是逃不过啊”
在张煌身旁,张臶摇摇头叹了口气,旋即轻声自语道,“我即无甚披泽于百姓,又岂可叫此灾劫牵连城内无辜”说着,只见他随手操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拐杖,重重一锤地面。登时,众人脚下的青砖地面便泛起阵阵毫光。再仔细一瞧,整个庭院的青砖地面,竟诡异地浮现出许多晦涩难懂的道家玄篆。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有一阵强光袭过,夺人眼目。
而等到所有人再次睁开眼睛时,他们却震撼地发现,他们竟然已不在钜鹿县内的韩家府邸,而是在一片依旧被这个季节的积雪所堪堪覆盖的荒地上,向四面八方眺望,荒凉地竟然没有丝毫人烟。
这个变故非但惊呆了黑羽鸦们,就连唐周、恢恢、输耳三人亦是惊得双目睁大,一副难以置信之色。
这是什么遁法
恢恢与输耳对视了一眼,均瞧见了对方眼中的惊诧。要知道所谓遁术,其实可以理解为是一种瞬息百里乃至千里的法术,比如张煌,他就会遁术中最玄奥难懂的天遁,比什么地遁、五行遁术至少高一到两个档次。然而,无论是什么遁术,都存在一条不变的真理。那就是,遁术只能作用于自身,当然,也可以作用于施展遁术的人身体所接触到的人,但是,绝不可能像张臶这样,直接带着庭院里近十号人,瞬息之间带出了城外。
这已然超出了遁术的范畴。
“道家至高,无中生有境界”天剑恢恢望向张臶的双目眯了眯,肯定道,“这家伙跟第五宫元是一个级别的”
听闻此言,唐周面色微微变了变,而地剑输耳更是惊骇地失声问道。“什么这家伙,跟第五老儿一个级别”
说罢,地剑输耳眼神复杂地望向了张臶。他很清楚,倘若天剑恢恢所言非虚,那么,他输耳绝对干不过对面的张臶,就跟他完全不是第五宫元的对手一样。
“怪不得要咱们三人来那就一起上吧,迅速解决”
地剑输耳之前张狂的眼神变了,毕竟他可不是傻子,岂会傻傻地去单挑无法战胜的对手。
右手迅速凝出补遗神剑。地剑输耳操控着泥土缓缓将剑身缠绕包裹,使得方才大小跟普通长剑一样的补遗神剑,立马便变成了一柄长达三丈有余的恐怖巨剑。
在他身旁,天剑恢恢亦缓缓抽出腰间天阙神剑的半截剑刃。就连唐周,浑身上下亦泛起阵阵雷光。
这三人联手的威力,那可是就算第五宫元亦要变颜变色,又何况是张臶这位实力看似与第五宫元接近的人。不过张臶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身边有一位帮手,而这位帮手不是别人。正是张煌。
“事已至此,若再不拼命那可就真的没有活路了”张臶意有所指地对张煌说道。
张煌闻言点了点头,他清楚张臶的话是什么意思,可问题是。对面的那三个,无论是其中的哪一个,他都不是对手啊。档次差地太远了,如果将唐周、天剑恢恢、地剑输耳理解为后世的核武。那眼下的张煌充其量不过是一柄连发枪的程度,怎么打根本没得打
似乎是看出了张煌心中的顾虑,张臶用特殊的传音秘术将自己的声音传入了张煌耳中:“你当然有实力与之任何一人对抗。只要你能够完全唤醒寄宿在你体内的那头陷入沉睡的妖魂到时,你将不惧于任何人”
我体内的妖魂燚乌
张煌并不会传音秘法,闻言愕然地望了眼张臶,摇了摇头。
却不料他刚刚摇头,张臶的声音便从他心底响起。
“不必焦虑,我既然提出这条建议,自然有办法我可以叫你在一刻辰内,完全获得燚乌的全部力量”
真的张煌连连眨着眼睛。
“不过,代价也将十分惨重”响起在张煌心底的声音提醒道。
“比那唐周还要强么”张煌脱口而出的一声问话让对面正准备动手的唐周三人愣了一愣。
“啊比之,还要强你便是,晴空之下的王”张臶点头说道。
张煌深深吸了口气,骤然沉声说道,“那还等什么”
张臶闻言微微一笑,抬手右手,平举到张煌后心,重重一拍。
“砰砰”
骤然间,张煌感觉自己的心跳变得无比的剧烈,越跳越快,越跳越沉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瞬间流遍全身后,即将冲破心脏窜出来。
“熊”
一层微弱的流焰在张煌的周身点燃,仿佛一件火焰羽衣,隐隐罩住他全身。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虚幻幻影,缓缓在他身体四周扩展,随即,就好像禽鸟舒展双翅一样,缓缓撑开撑大,隐隐组成一只阳鸟的形象。
“不好”
唐周见此面色顿变,扬手一道粗如柱子般的电弧打了过去,却竟然无法洞穿张煌周身那层仿佛火焰羽衣般的微弱流焰,甚至于,就连那只阳鸟的幻影也无法冲破,就消散地无影无踪。
“呱”
但听一声古怪的鸦啼,方圆百里之内阴云密布的天空顿时放晴,磅礴的阳光携带着磅礴的热量,在迅速消融众人脚下积雪的同时,照拂在张煌的身上。
这股力量
张煌握了握拳头,满脸难以置信之色,因为他发现,此刻灌注于他全身的澎湃力量,要比那日他救蔡琰时强地多。
更不可思议的是,眼下的他,忽然从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自信,那便是甚至能一击将整个天空打爆的自信
“简直难以置信”
张煌的嘴角不由地泛起几分笑容,因为他感觉眼下的自己,简直就没有丝毫输的可能,哪怕对象是唐周
此刻的他,就算喊出那句话亦无可厚非。
“晴空之下,我为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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