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看到鲁宾从地毯上爬起来时露出那一脸怪异的笑时,他的手就开始发抖,拼命地发抖。白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狠狠地朝着鲁宾连续开了六枪,而居然一枪也没有打到鲁宾的致命之处,这在白的杀手生涯中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即便白曾经恐惧过,枪法也绝不可能会拙劣到如此地步。
这太邪门了!
鲁宾停下了脚步,他现在浑身是血,可嘴角还是挂着一丝讥讽的笑,“哼!你以为可以杀死我吗,其实刚才我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儿,当你试图利用人的同情心来寻找机会杀死我的同时,你也把自己带进了对过去一切的极度痛苦当中。现在我会让你死个明白,在你向我走过来时,我曾许了一个小小的愿望,那个愿望很简单——我要死在你之后。
也许你并不清楚我是怎么做到的,但没有关系,我只想告诉你,只要在这个空间里有足够强烈的情感波动,我便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而恰恰是你的痛苦,帮我做到了这一点!
从最开始我就已经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经过十几年的杀手训练,可以利用许多东西杀死一个人,这里并不允许携带武器,而我又拿什么和你决斗呢?所以,在你死之前我还要告诉你,杀死你的,其实正是你自己。”
当鲁宾说完这些话时,白“哈哈”地狂笑了起来,他把手中的枪随手一丢,然后手在空中轻轻一挥,如变戏法般抓住了一根极细的钢丝。白面色狰狞地说,“既然你也知道我可以用许多手段杀死你,你实在不该提醒我。我才不管你那什么狗屁的愿望,我也不想再和你玩这些无聊的游戏,一切都该结束了,我现在就把你的头勒下来。”
白说着便向鲁宾冲了过去。
可这时鲁宾已经蹲下了身子,他迅速地从自己的脚下捡起了一把枪,这把枪正是白刚刚随手扔掉的。在这一瞬间白的大脑中闪过一丝疑惑,刚刚自己的枪好象并没有扔向这个方向,可鲁宾手中的确握着他刚刚扔掉的那把枪,而且鲁宾正用那把枪指着自己的头。
不过白嘴角还是露出一丝冷笑,他不屑地对鲁宾说道,“你认为这把枪里还有子弹吗,这是X型黑鹰手枪,里面最多只能放七颗子弹,刚才那小子开了一枪,你的身上还有六颗子弹,你拿着的不过是一块废铁。你认为用这块废铁可以杀死我吗?”
鲁宾扣着扳机的手指开始用力,他的嘴里却自信地说道,“我相信,我许下的愿望一定会以某种方式实现的,现在,就让我们来试试看!”
说着鲁宾猛地扣下了扳机。
只听“砰”地一声响,白的头上被打出一个血窟窿,一枪毙命!
白的尸体“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在这之前,白的耳朵里似乎听到了一声枪响,他用一种无法置信的眼神盯着鲁宾,生命在这一瞬间定格。
一切都结束了。
鲁宾很狗血地吹了吹枪口的硝烟,嘴里轻轻叹了口气说,“唉!为什么你要在关键时刻计算失误呢,明明你只开了五枪为什么要算成六枪,做为一个杀手,数学成绩一定要好的!”
扔掉手中的枪,鲁宾差点儿没摔倒在地,刚才白的那几枪虽然没有致命,可也枪枪入骨,实在够他受的。鲁宾还是强挺着没让自己倒下去,他踉跄着走到那个小侍应生跟前,虚弱地喘着气问道,“你还好吗,挺不挺得住?”
“嗯。”那个侍应生轻轻答应了一声。
“忍着点儿,可能会有些疼。”鲁宾的话还没说完,他已经猛地用力把那把刀拔了出来,血涌了出来。鲁宾随手拉过一块干净的桌布,把小侍应生胳膊上的伤口用力包扎好,然后他自己感觉一阵眩晕。
“谢谢你,可你为什么要救我。”鲁宾坐在地上无力地问,刚才拔刀那一下子用力有点儿猛,鲁宾觉得浑身都在疼。
“嗯,没,没什么,你的伤怎么样?”那个小侍应生吱唔着,声音有点儿怪,他似乎不太敢抬头看鲁宾的脸。
鲁宾觉得有些好奇,他这才转过头仔细看了一眼试图救自己的这个小家伙,一双大眼睛好水灵,不对,鲁宾干脆把鼻子凑合到了那小家伙面前,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再细看,鲁宾忍不住伸出手指指着那侍应生的鼻子说,
“是你,怎么会是你!”
鲁宾实在有些哭笑不得……这小侍应生居然是邢起舞那小丫头假扮的!
她可太能胡闹了。
显然邢起舞请了个技术高超的化妆师,再加上把头发盘起来藏在帽子里,不注意的话还真看不出来是女扮男装。这会儿小丫头看到鲁宾已经发现了,便也不再隐藏,他靠在鲁宾身边关心地问,“大叔,你身上的伤真没事儿吗,你再忍耐一下,等一会车停下来我们就去找大夫。”
鲁宾苦笑了一下说,“我没事儿的,暂时死不了,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以后再解释吧,说来话太长了。可大叔你为什么就确认自己一定能杀掉白呢,要知道本来你是根本没有机会的。还有,刚才的事儿还真挺邪门的,难道你嘴里说许愿的事儿都是真的不成?”邢起舞这小丫头还是很好奇,甚至连自己胳膊上的疼痛都忘了。
鲁宾无力地点了点头说,“我并没有骗你,这都是真的。”
听到鲁宾的话邢起舞紧张地问,“那么,大叔,你刚才说自己要死在白之后,现在白已经死了,岂不是该轮到你了,这可怎么办呀!”
鲁宾这时狡猾地笑了笑说,“我说死在白之后,又没有说过要多久之后再死,也许是一百年,也许是一千年再死呢,所以你放心,我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要活的。”
邢起舞这时撅起小嘴说,“大叔,其实你完全可以许愿说让白喝水呛死,走路摔死的,干嘛一定要这么费劲呢……!”
老天都会惩罚贪婪的人。
这可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小丫头!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准备等车停下来再做打算。这个房间密闭得非常好,而车门居然也从外面被锁上了,更糟糕的是房间与驾驶室之间的语音联系居然也断了,所以现在两个人只能“坐以待毙”。
“丫头?”
“噢!”
“问你个事儿,你和火凤到底有什么关系?其实我早就已经知道了,你给我的那本书是法文版的《红与黑》,而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红与黑与白》这样一本书。”
“其实告诉你吧,这个组织现任火凤叫邢老虎,他其实是我的爷爷。虽然我并不真的在组织里,但这个组织的一些事儿我还是知道得非常清楚,为了你的事儿我特意回来求爷爷,可爷爷大骂了我一顿,最后我还是找到光头黑才答应让我上来的。”
听到邢起舞提到萧丫头,鲁宾的脸色不禁一变,“他为什么会允许你上来,难道不怕你有危险吗,难道不怕你爷爷会责怪他吗?”
小邢起舞嘴角一瘪道,“哼!他当然不会这么好心,估计他大概也恨不得我死掉,这样爷爷就更加不好过了。其实在这个组织内部早就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以爷爷为首的,爷爷认为这个组织已经没有再存在的必要,大家最初是为了信仰聚在一起,现在信仰没了,而整个组织也越来越与最初的宗旨背道而驰,所以他打算解散这个组织。但以光头黑为首的一伙人则从来没有把组织的信仰放在心上,他们眼中除了利益,还是利益,所以爷爷在他们眼中根本就是多余的,可能很快组织里就要有一场大变动的。”
鲁宾皱了皱眉说,“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唉!”
邢起舞嘟着嘴说,“我不管,我就是不能让你死掉。”
两个人说到这里时车子忽然颠簸了一下,鲁宾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胸口很疼。接下来鲁宾和邢起舞感觉到车子缓慢停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听到车门“咔”地响了一下,然后又没了动静。
最后邢起舞走过去推了推车门,车门向一侧滑开了,随之一种切割金属的刺鼻味道扑了进来。
当鲁宾和邢起舞走出房车才发现,房车的驾驶室中空无一人,两个人现在置身于一个极大的废旧汽车收购中心,周围损毁成各种形状的汽车堆积如山,有十几个工人正在低头忙碌着。在鲁宾向一台工作中的金属切割机靠近时,有几个工人抬起头来向鲁宾的方向看了一眼,可这两个血淋淋的人似乎并没有引起他们的兴趣,他们低下头去继续工作着。
就在鲁宾和邢起舞都有些茫然无措的时候,鲁宾看到一个如小铁塔般的黑胖子向他们走了过来。
显然,那黑胖子的目标就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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