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鬼子这160迫击炮一直从夜里十点炸到第二天凌晨一点,整整炸了三个小时……接着整个世界就突然安静了下来……即没有炮火延伸,也没有喊杀声和枪声。
“什么情况?”我问了声。
“营长……”赵敬平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应了声:“越鬼子停止轰炸了!”
“这我知道……”我有些气苦的追问道:“我想知道有没有敌情?”
赵敬平在无线电里询问了一番……然后十分确定的回答道:“没有!”
“都检查清楚了?”我不死心的问:“确定没有越鬼子乘着炮火和夜色的掩护摸上来?”
“确定没有!”
“也没有发起冲锋?”
“没有!”
……
这一下倒是把我给弄糊涂了……这步兵跟着炮火上来……那是打仗的习惯,不管敌我都是如此,为的就是能够乘着炮火的余威……也就是敌人还没从炮火中缓过气来的时候紧接着就要忙着组织防御。
就像现在这样……越鬼子可是持续了三个小时的轰炸,而且这三小时的轰炸不只会给我工事造成大量的破坏,还会给我军带来一定的伤亡,那这时越鬼子不乘热打铁还等什么呢?
“营长……”这时赵敬平抬起头来向我报告道:“伤亡已经统计出来了……咱们二连牺牲六人,伤五人……”
“什么?”我被这个数字吃了一惊:“搞什么名堂,这仗还没打……怎么伤亡已经比上一场仗还要大了?”
“营长!”赵敬平表情沉重的回答:“这次是恰好有一枚炸弹钻进了一块悬空的石头里,所以……”
于是我很快就明白了……要知道越鬼子这打的可是延时炮弹。一般来讲……这延时炮弹砸中石头的话应该会被弹开……只有在十分偶然的情况下。比如炮弹刚好插进石头缝里。于是这炮弹就会直往石头里钻,接着在石头内部炸了开来。
而这块石头又是悬空的,于是那碎石就像天女散花似的往下打……
所以说这战场上的事还真说不准,有时就算敌我双方都是在用同样的战术、同样的打法……在机缘巧合之下也会打成两个完全不同的样子!
就比如历史就发生过这样一件事……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一支被德军死死围困的盟军……怎么算、怎么想这支盟军都是要被围歼的。
结果却是出人意料……一名盟军新兵在试炮的时候,随手打出的一发炮弹就击中德军弹药库……于是战局就此改写。
这一回我们碰到的也类似这样的巧合,只是遭受损失的却是我军的特工连。
“派几个人上去把伤员和烈士抢下来!”既然伤亡已经成为现实,那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做好后期工作。
“是!”赵敬平应道:“已经指派运送弹药的工兵上去了!”
“嗯!”我点了点头……赵敬平常常能把事情想在我前头,这倒是省了我许多事。
接着又越发觉得越军这突然停止炮击而且没有马上发动进攻这个举动不合常理……就像现在这样,越军甚至连对我军后勤补给线的拦阻炮击都没有……我军工兵可以随意的为法卡山带去弹药和补给,甚至还可以补充受伤的人员。
越鬼子这是搞什么鬼呢?我不由皱起了眉头。
而越鬼子越是这样神秘兮兮的,我们营部里就越是紧张,各种电话各种询问不断的在电话和步话机里响着……可是不管我们怎么问,得到答复还是一样:“没有发现敌情!”
越鬼子这是有恃无恐么?
他们难道是在想……反正我军三个阵地的工事已经全被炸毁了,短时间内我们也无法恢复,于是他们什么时候进攻都可以?
但这也不对……就算工事被炸毁我们无法及时修复,但我们还有时间挖战壕嘛。也有时间补充弹药和人员嘛!
那这是……
随后我很快就想到……我们的工事既然大多都被炸毁了,那这补充上去的弹药又能放哪呢?而且……越鬼子给我们这些喘气的时间。如果恰恰就是为了让我们构筑战壕呢?
可为什么越军会希望我们构筑战壕……
我突然间就想到是为什么了,于是当即就对赵敬平下令道:“把命令传下去……各单位可以构筑战壕,但不要躲在战壕里……越鬼子很有可能还会有一轮160迫击炮的轰炸,各单位要注意防炮!”
“啥?”闻言赵敬平不由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应了声是,就把我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我心下不由暗道一声……这越鬼子指挥官还真够毒的……他刚才那一轮轰炸而且轰炸的炮弹量与上回差不多……其目的就是要让我们误以为这160mm的轰炸只有一轮。
那么接下来……我们肯定就会乘着这个时间抓紧时间又运弹药又是构筑战壕的做好战斗准备。
这样一来……咱们的人员、武器包括弹药都会相对集中……组织成一道防线了嘛,而越鬼子就会乘着这时再来一轮的160迫击炮的轰炸,那时我们的伤亡可就大了!
我猜的果然没错……就在炮声沉默了一个多小时后……越军这个时间拿捏得很好,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们的战壕也构筑得差不多了,甚至连猫耳洞也构筑好了……这时如果再有一通炮上来,那战士们想都不想,肯定是习惯性的躲进战壕后的猫耳洞里防炮……
这对于一般的炮弹来说的确很管用……但对于160mm延时炮弹来说,这玩意恰恰就是这些工事的杀手!
于是这炮声就“轰轰”的一片就上来了,而且这一回……还不仅仅只是160mm迫击炮,其它口径的迫击炮另加远程火炮……各种炮弹照着一线的三个高地以及三个高地之间的交通壕、补给线就是一通狂轰滥炸。
当然,既然越军远程火炮已经开打了,我军的炮群自然也不会客气,两一大一小的两个炮群当即朝越军方向发出了怒吼声,一发发炮弹带着一道道亮线从天空划过直奔越军纵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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