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有海军大神指点,bug会少一点了。还有,因为对德国水平装甲不了解,所以设定的数据太过奇葩了,为求严谨,夜半会进行修改,勿怪。多格尔沙洲海战写得比较详细,不似赫湾海战轻描淡写和读书人的写意,而是真正的钢铁较量,也许太过血腥了,不过这才是战争的本来面目!】
17时41分,英国第一战巡舰队八艘主力舰正在多格尔浅滩东北侧海域扫荡,戴维贝蒂收到了伯明翰号轻巡诀别电报。
18时22分,赶在华灯初上的前一秒,匆忙南下截击德国舰队的第一战巡舰队前卫战巡玛丽女王号发现了德国舰队。玛丽女王号信号索上挂起了“发现敌舰”的旗语,并且用探照灯灯语复述。
多格尔沙洲海战结束后,伦敦记者采访了玛丽女王号战巡的鱼雷长,依照大英帝国文化大臣隐晦的暗示,那位女记者心领神会的将鱼雷军官心有余悸的回忆语录升华成为一篇洋溢了热情和爱国情操的战斗檄文。
“经过十三个小时的艰难跋涉,第一战巡舰队终于抵达多格尔沙洲北侧。18时左右,舰队正在扫荡多格尔浅滩东北侧海域,检查修理机械、一顿并不怎么丰盛的晚饭、还有骂骂咧咧前去换班的水兵成为海战前的主题。这时,在多格尔浅滩南侧游弋侦查的伯明翰号轻巡发来预警电报,并且很快与舰队失去联系。谁都知道在茫茫大海上通讯中断意味着什么,可谁也不敢贸然设想最可怕的结局。贝蒂中将下令第一战巡舰队五艘战巡以搜索阵型25节航速向多格尔浅滩西南方向全速航行,三艘猎户座级战列舰由阿瑟-雷文森少将指挥,作为后队紧随。不到半个小时,作为舰队前卫的我们遭遇了德国舰队。据说这支舰队由德国最厉害的海军战略天才率领,在此前的几个小时他们甚至炮击了哈里奇港和洛斯托夫特港,向不列颠岛派出了海军陆战队,可我们皇家海军无所畏惧,伟大的玛丽女王号用一发343毫米穿甲弹掀开了皇家海军复仇的怒火!”
事实远不如伦敦记者加油添醋的浪漫想象,随着玛丽女王号战巡一枚343毫米被帽穿甲弹,多格尔沙洲海战在3800码的距离上奏响,战斗一开始便进入白热化阶段。
大舰巨炮时代,为了破坏对方阵型对敌方造成心理威慑,炮战往往在最大射击仰角和最远理论射击距离上展开,多格尔沙洲海战3800码的交战距离的确有些不成体统。然而多格尔沙洲海战乃是世界海战史上并不多见的经典夜战案例,3800码已经是人眼在望远镜辅助下目视所能达到极限。
为了抢占更好的射击位置,节约所剩不多的主炮弹药,王海蒂毅然决然的下令舰队右转。一代人杰戴维-贝蒂也并非易于之辈,两支舰队近战之前,第一战巡舰队也在调整阵型。
在雷达指挥仪、统一指挥系统、无线电通讯技术出现和成熟之前,扇形搜索阵型显然不利于战舰准确炮击,于是英国人从松散的扇形搜索阵型变成更加紧凑的倾斜纵队,相对于诱饵舰队的大角度转向和制动,英国人的战术动作无疑相当轻松。
迎面而来的玛丽女王和虎号战巡率先加入战团,玛丽女王号舰艏的四门13.5英寸(343毫米)/45倍径火炮和虎号战巡那近乎妖孽般的四门15英寸(381毫米)/42倍径火炮炮口一齐对准诱饵舰队。
8门主炮制造的弹幕将势单力薄无法还击的诱饵舰队吞没。如流星雨一般的炮弹轨迹划过北大西洋月夜,刺破星空的凄厉声在诱饵舰队上空绕梁不去。宁静的北海瞬间沸腾起来,翻涌上来的海底泥浆、被拍晕了的鳕鱼、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战舰甲板上横冲直撞的水柱、将上层甲板拍打的叮咚作响的弹片群魔乱舞,在11月14日的多格尔浅滩谱奏了一曲堪比瓦格纳雄浑流畅的史诗乐章!
担任前卫的冯-德-坦恩号战巡形势吃紧,连续四发近失弹散布在这艘1907年开工建造的老舰周身,激荡着的水柱将一座88炮彻底摧毁,十多名炮手被卷入汪洋大海;高爆弹尤其可怖,烈性炸药强大的冲击力和喧嚣着的弹片在战巡上层建筑上跳跃,轻易带起炮手和损管水兵撕心裂肺的惨叫、沾了血的残肢、黏人的脑浆和一团团血雾,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冯-德-坦恩号战巡已然成为人间炼狱。
18时28分,一发343毫米穿甲弹命中冯-德-坦恩号战巡位于舰艏的A号主炮塔,英国人的被帽穿甲弹苦味酸装药威力不足,而且糟糕的引信让炮弹常常提前爆炸。不过在不到4000码的距离,面对仅仅150毫米的炮塔侧装甲,穿甲弹还是轻易撕开防护,顺着扬弹机管道喧嚣着、狰狞着扎进舰体深处。
扬弹机下面正是连接弹药库的弹药装填室,一星半点的暗火就能引爆******,将这艘两万吨级的战巡舰艏轰塌。好在王海蒂1897年推出“完美巡洋舰”设计指标包括重点保护区域防御和密封舱设计理念,热衷于制造精品的德国人在弹药装填室上层铺设了一层50毫米装甲,再加上英国人历来不重视炮弹威力和穿透力,英国穿甲弹在弹药装填室上层甲板处止步不前,冯-德-坦恩号战巡逃过一劫。
冯-德-坦恩号战巡摇摇欲坠,落在后面的布吕歇尔号大型装甲舰也没好到哪去。沙恩霍斯特级三号舰连吃好几枚近失弹,英国人的炮弹弹片虽然奈何不了厚重的司令塔装甲,但足以装甲羸弱的副炮炮罩却足够了。每一枚穿甲弹或者半穿甲弹总是能轻易带走数十条鲜活的生命,尽管所有人都竭力大张着嘴,但是因耳膜和心脏被震碎而七窍流血的水兵不再少数,大胆的医护兵刚冲上甲板便被甲板上厚积着的碎尸、脑浆和快要凝固的鲜血震惊了。18时29分,一枚343毫米穿甲弹命中了它的舰艉,幸运的是,那枚635kg的APC穿甲弹撕开了布吕歇尔号舰艉30毫米水线装甲,将大型装甲舰打了个对穿,从右舷一侧坠入大海,仅有四名猝不及防的德国损管水兵被横行霸道的穿甲弹碾死。
18时30分,虎号战巡第四轮炮击命中了毛奇号战巡,3800码的距离上,即便虎号战巡前世所装备的343毫米主炮都能轻易撕碎一切装甲防御,更遑论这一世有些逆天的381毫米口径主炮!
全速前进中的毛奇号战巡脚步似乎被羁绊了一下,继而传来敲碎胸口的闷哼声。满载排水量超过26,760吨的巨舰剧烈摇晃了一下,战舰庞大的不自觉的向一侧横移了一两米,所有人都被剧烈震颤着的舰身掀翻在地。
“毛奇号被命中了!”王海蒂从司令塔冷冰的甲板上爬了起来,伸手将头晕目眩的劳伦少校揪了过来,冲着劳伦少校吼道:“快去评估核实战舰状态,组织损管抢救!”
劳伦少校揉了揉快要麻木的耳孔,抓起军帽朝连滚带爬的朝甲板跑去。强烈的晕眩感尚未消散,王海蒂不得不靠在司令塔厚厚的装甲壁上略做休歇,这时候,希勒上尉抓着一卷白纱布冲了过来,紧张道:
“司令,您受伤了……”
受伤了?王海蒂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扭头去看希勒上尉,却惊诧的发觉一股温热湿润的感觉自头顶喷涌而出,眼睛里的世界完全被血红色覆盖,那颜色异常妖艳,异常血腥!
“司令,虎号战巡打出旗语,他们命中德国毛奇号战巡!”兰帕德少将冲进司令塔,指着舰艏左前侧的虎号战巡重复着的灯语,兴奋道。
抓在手上的高倍望远镜不自觉的从手中滑落,在坚硬的司令塔钢板上磕磕绊绊后滚落到英俊风流的戴维-贝蒂中将沾满硝烟尘埃的皮靴前。贝蒂艰难的转过头,干涩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良久之后终于酝酿成十数年的叹息。
“命令,虎号、玛丽女王号战巡解决布吕歇尔号,无敌号、皇家公主号战巡解决冯-德-坦恩号,担任后卫的君主号、征服者号、雷神号尽快完成转向动作……”贝蒂急促流畅的言语到这里戛然而止,“海上骑兵”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道:“毛奇号战巡交给狮号,如果说战争是军人最荣耀的宿命、服从国家利益是军人与生俱来的天职,那么这份太过奢侈的跨越国境线的友谊还是让我亲手了解!”
毛奇号战巡的损失很快被统计出来:毛奇号左舷40米处水线带装甲被虎号战巡一发381毫米穿甲弹命中,近一吨重的被帽穿甲弹穿透了水线带装甲,将一个锅炉舱和四个密封舱室彻底损毁。海水顺着洞口涌入,损管水兵的堵漏工作失败,四座锅炉进水、一个煤仓和一座发电机组被淹没,预计毛奇号战巡进水500吨,抽水能力下降1/4,最高航速降至20节。
损管人员的报告让毛奇号战巡司令塔沉寂下来,在一场惨烈的海战中,航速下降某种意义上等同于死亡。毛奇号舰长马格努斯-冯-莱维特佐(Levetzow)、副舰长、航海长和诱饵舰队的参谋官们纷纷撇过头去看王海蒂,等待最高指挥官王海蒂下达那道有些残酷的战斗指令。
“先生们,这才是纵横七海的皇家海军,这才是我认识的戴维-贝蒂。”刚刚缠好的绷带不自觉的松开了,鲜血渗出了出来,在王海蒂黝黑的脸上淋漓流淌。在毛奇号战巡司令塔一众指挥官瞠目结舌的注视下,王海蒂捂着装有全家福照片的上衣口袋,仰天大笑恣肆汪洋:“命令,各舰尽管完成横队转向动作后以25节最高航速向东开进,布吕歇尔号、冯-德-坦恩号自由开火,至于毛奇号战巡……作为后队掩护舰队,炮击目标——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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