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朱蕾支走了以后,刘鼎随即说道:“李克用的军队都到了吗?”
李怡禾请刘鼎坐下,将大量的情报翻出来,低沉的说道:“大人,属下一一汇报吧。”
根据三眼都的情报,李克用的中路军,已经陆续到达了中牟附近。鹰扬军目前最担心的,其实不是突厥人的骑兵,而是突厥人的攻城部队。这次突厥人南下,有个比较大的特点,就是在绛州、潞州等地征集壮丁,建造攻城器材。攻城器材主要以云梯车为主,说明突厥人的确有强行攻城的打算。
由于当初突厥兵南下的时候,基本都是骑兵,随行的突厥步兵,只有不足两万人,绛州、潞州临时征调的这些壮丁,是不算入突厥人兵力的,如果加上这些被征调的汉族壮丁,突厥兵的兵力,起码还要增加十万人以上。由于攻城武器行军的速度很慢,最快可能也要半个月以后才能抵达中牟前线。
在中牟前线,突厥人集中了五万骑兵,想必会有一番作为。依据推测,他们最大的行动,应该是彻底的切断中牟和外界的联系,然后等待攻城武器的到来,最后一举将中牟拿下来。这样一来,突厥骑兵进入中原核心的通道,就完全打开了,即使鹰扬军还控制着郑州和汴州,突厥人也可以放心南下,一cha到底。
至于鹰扬军方面,总得形势还算良好。各路部队都能够准时到达指定位置,又或者是提前到达指定位置。这主要归功于中原地区平坦的地形,战士们不用翻山越岭地,投石机在平原上的前进速度,也相当的迅速。鱼多均组织的后勤工作,相当有力,后勤副总管鲍杰坐镇许州。为各部队调配物资。
西路军杨鹭飒已经越过了登封地区,目前正向洛阳急行军。
由于嵩山附近的道路还是山路居多。大部队行军不易,杨鹭飒让刘虎带着先头部队,以最快速度赶往洛阳,自己则在后面督军前进。此外,西路军已经取得和洛阳张全义的联系。由于突厥兵的突然到来,张全义地心血,全部都化为乌有。他因此显得非常的激奋,和鹰扬军自然是倾力配合。
但是,突厥人李嗣源地进军速度很快,在鹰扬军到达洛阳之前,突厥兵已经占领了洛阳大部分的地区,其前锋已经出击到颍阳、伊厥一线。刘虎带领的先头部队,都是步兵,无法直接和突厥骑兵对抗。因此,他们的主要任务,不是和突厥骑兵争锋,而是想办法干扰突厥骑兵,分散他们的兵力。至于杨鹭飒的大部队,目前还暂时停留在山区。主要原因是杨鹭飒担心遭受李嗣源的合围。
由于这年代地情报传递,主要是依kao快马进行,存在很大的时间误差,有时候时间误差甚至在两天以上,因此,刘鼎他们接到的情报,基本上都是两天前的。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很多时候他们都必须根据现有的情报,判断这两天内发生的事情。如果不能判断。则不能发出指令,以免让前线指挥官无所适从。
或许。刘虎和杨鹭飒都到达了洛阳。
或许,李嗣源已经和杨鹭飒交手。
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一切地情况都只能推断进行。
因此,基本上指挥权只能交给前线的指挥官。
刘鼎目前能够直接指挥的,其实只有开封而已,洛阳前线,就看杨鹭飒和李嗣源两人斗智斗勇了。
一时间,刘鼎陷入了沉思。
正在思索的瞬间,忽然听到外面夏可舞的声音说道:“朱蕾,你不能进去。”
原来朱蕾又来了。
鹰扬军掌握的有关李存孝地资料,当然没有宣武军掌握的详细,她很快就看完了。
果然,听到朱蕾的声音不满的说道:“为什么?”
夏可舞语调强硬的说道:“里面是军情重地,你不应该知道的。”
朱蕾悄悄咬了咬牙齿,试图还要往里面走,她的性格向来如此,但是四个鬼雨都战士,已经挡住了门口,她只好停下脚步,对里面的刘鼎叫道:“刘鼎,是不是这样子的?”
刘鼎看了她一眼,严肃的说道:“你且在门口执勤,等有李存孝地消息,我们自然会通知你地。”
朱蕾显然有些不情愿的样子,欲言又止,但是夏可舞已经板着脸将她请走了。
令狐翼从侧面过来,冷下脸来,对朱蕾说道:“朱蕾,既然你是贴身侍卫,就要接受这里地规矩。我们三个,现在要研究一下分工,本来是我和可舞值班的,现在加上你,每人刚好是四个时辰,今晚的夜班,你先上。”
朱蕾还没有反应过来,愕然说道:“什么夜班?”
令狐翼说道:“就是从子时到辰时。”
朱蕾皱眉说道:“晚上值班,不用睡觉了?”
令狐翼说道:“当然不能睡觉,大人会随时起来巡查的。”
朱蕾立刻摇头说道:“我不要夜班。”
令狐翼严肃的说道:“朱蕾,你既然愿意担当大人的贴身警卫,就不能挑三挑四的,推辞责任,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你如果只是为了打探李存孝的消息,那麻烦你换一个身份。要是你不更换身份,你必须值夜班。而且,今晚是我和你同时值夜班,我会告诉你需要注意的事项。”
朱蕾盯着他,察觉令狐翼不像是在开玩笑,只好不情愿的说道:“我又不是真地来做侍卫的。干吗那么认真!”
令狐翼严肃的说道:“我们鹰扬军做事,向来认真!大人做事,也向来认真!你要是不愿意担任警卫工作,我们可以马上让你回去安贞夫人的身边,但是,如果你继续以贴身警卫的身份在这里,你就必须做事。必须认认真真,踏踏实实的做事!”
夏可舞冷冷的说道:“必须提醒你。如果出了差错,是要掉脑袋地,哪怕你是朱温的侄女!”
朱蕾气呼呼地说道:“夜班就夜班!有什么了不起!既然是子时到辰时,那我现在就睡觉去了!”
说罢,气呼呼的走了。
忽然间,她又转回来,冷冰冰的说道:“我的房间在哪里?”
令狐翼和夏可舞面面相觑。没想到她真的会留下来,两人暗自头痛,令狐翼只好带着她安排住宿去了。
夏可舞独自站在指挥所的外面,情不自禁的摇摇头。
一会儿,令狐翼回来了。
夏可舞急忙问道:“怎么样?”
令狐翼擦着额头上地冷汗,晦涩的说道:“安顿下来了。”
夏可舞皱着眉头说道:“难道是我们的态度还不够凶恶?”
令狐翼也是大皱眉头,没想到朱蕾居然真的愿意值夜班,原本商量好的杀手锏。完全失去了作用,无奈的说道:“看来不是,她对李存孝痴迷的太深,一心要见李存孝,所以忍耐下来了。”
夏可舞大呼吃不消,这样一颗定时炸弹放在身边。随时都可能爆发,那可不行,他毫不犹豫的说道:“你晚上夜班,给她来点厉害地,让她一刻都不能合眼,总之让她知难而退就是了,反正大人也是这样的意思,咱们不用那么客气。”
令狐翼点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行,你现在看着,我也去睡觉了。晚上继续折腾她。”
夏可舞点点头:“去吧!”
令狐翼于是转身去了。
夏可舞还在那里暗自皱眉。自言自语的说道:“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呢?”
在指挥所里面,刘鼎盯着墙壁上的军事地图。缓缓的问道:“突厥人东路军的情况如何?”
李怡禾详细地报告:“鹤字营正在朝匡城、封丘进军,现在应该进入这两个据点了。只是,突厥人的东路军,行军速度很慢,现在还没有渡过黄河呢,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根据三眼都的情报,到目前为止,突厥人的东路军,似乎进军速度都是慢吞吞的,现在还没有渡过黄河,继续在卫州境内磨蹭。西路军的李嗣源,中路军的李存孝,进军速度都是非常非常快的,一日千里,和东路军的慢吞吞的蜗牛速度形成了鲜明地对比,谁也不知道符存审在打什么主意。
但是,鹰扬军地高层都知道,符存审此人,是非常阴险的,他地阴险和李存信的性格阴险不同,此人在战略上喜欢出奇兵,往往在最意料不到的地方,给对方致命的一击。当初李克用率军进攻昭义节度使裴雍弦,双方僵持不下,就是符存审最先打开局面的。潞州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裴雍弦在此苦心经营数载,实力也不弱,突厥兵最后付出了两万人的代价,才最后拿下了潞州。此战结束以后,李克用就对符存审刮目相看了。
符存审此人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为人非常的低调,和李存孝的名声在外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但如果对手因此而忽视他的话,后果绝对不堪设想。突厥人的东路军,承担着分割鹰扬军和宣武军联系的重任,李克用当然不会将这么一个关键的任务,交给一个没有能力的人,而符存审也肯定不会轻视这样的任务。目前的情况,只能说,符存审一定有更好的计划,更好的后发制人的计划。
符存审走得越慢,鹰扬军的兵力,越是不好部署,鹤字营的数千官兵,目前都只能在滑州境内坐以待毙。按照目前鹰扬军的兵力,想要点点俱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鹰扬军只能防守几个重要地据点。捏住突厥骑兵的七寸。因此,判断敌人的进攻方向,是至关重要的,一旦判断失误,敌人又是骑兵,后果将非常的严重。偏偏目前符存审的进攻方向,还一点都看不出来。刘鼎等人都不能不感觉到紧张。
沉默片刻,刘鼎又问道:“糁潭都进入了郑州没有?”
李怡禾回答:“我们收到的报告。是马上进入,现在一天地时间过去,应该是进入了。”
刘鼎皱眉说道:“告诉他们,进入郑州以后,要尽快埋设地雷,给突厥人当头一棒。在这个时候,士气非常的重要。一定要将鹰扬军地士气打出来,盖过突厥人的武勇。李启鸣本人就在郑州,一定要想些什么办法,有效的杀伤突厥人的有生力量。突厥人只有五六十万的人口,死一个是一个,死光了就无法折腾了。”
李怡禾回答:“是!”
要全部重装的糁潭都,好像鹤字营一样赶路,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们携带了太多地装备和武器。为了尽快的赶到郑州,萧骞迪组织了三千人,轻装前进,其余的武器,全部都扔在了新郑等地,交给后续部队跟进。
一天前。李怡禾收到萧骞迪的报告,距离郑州已经不到百里,如果估算上时间差,萧骞迪现在应该进入了郑州。现在还有疑问的是,不知道糁潭都的后续部队进入了郑州没有。对付突厥兵的关键,乃是神机旅,刘鼎最关心的也是神机旅。
刘鼎慎重地说道:“命令糁潭都的神机旅,一定要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郑州!”
李怡禾急忙答应着去了。
当天晚上,刘鼎终于收到明确的消息,配属糁潭都的神机旅。已经到达了郑州。李启鸣带领的火字营一部分,也到达了郑州。他们在郑州还没有看到突厥骑兵地踪影。不知道突厥兵什么时候会攻城。或许,突厥兵永远都不会攻城,他们只能呆在城墙上面,眼睁睁的看着突厥兵绕过坚城,继续南下。
没办法,突厥兵都是四条腿甚至是八条腿赶路,这是鹰扬军根本无法企及的。事实上,鹰扬军目前执行的,同样是坚壁清野、节节抗击的策略,在郑州、中牟、汴州、滑州境内的各大城镇,都安排了相当的兵力,火字营也被临时拆散,安置到了各个据点,以便杀伤突厥兵的有生力量。
刘鼎其实很想和突厥大军来一场面对面的强攻,只可惜不行。兵种上的劣势,注定了他们目前只有凭险固守,甚至不能主动出击,以免陷入敌人骑兵地埋伏。宣武军地辖地,基本上都是平原地区,在这样的地形上和突厥骑兵野战,兵力再多数倍都不够。要是鹰扬军主动出击,突厥人恐怕做梦都会大笑地。
坚壁清野,节节抗击,这样的战斗其实很沉闷,没有什么意思。眼睁睁的看着突厥骑兵在外面撒野,却不能主动出击,那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然而,没有办法,他们必须这样做。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突厥骑兵也觉得很沉闷,没有意思,最后知难而退。只要鹰扬军的整个布防体系完成,剩下的,就是浴血奋战了。
看完所有的情报以后,刘鼎隐约感觉有些不安。
以前突厥兵面对这种坚壁清野,节节抗击的策略,毫不例外的选择了撤退,因为他们的付出,和他们的收获完全不成正比,然而,此次李克用乃是为了占领中原而来,不会轻易的选择撤退,他一定会攻城的。不攻城,就无法控制这片土地,不攻城,就无法消灭鹰扬军的有生力量,不攻城,突厥兵到头来还只能灰溜溜的撤走。
那么?李克用会有些什么样的新花招呢?
却说刘鼎离开中牟以后,中牟前线的气氛,顿时显得紧张起来。
韦国勇当仁不让的成为中牟的指挥官,将中牟周围的一切资源,都全部动员起来了。为了加速武器和粮食的输送,韦国勇抓住突厥兵被打败的短暂时间,派人到城外去协助搬运粮食,在最紧张的时候,城内只有神机旅在虚张声势,所有的罡字营士兵。都出去搬运粮食了。
震天雷和粮食,就是防守中牟地命根子。只要这两样物资足够,中牟就是铁打的要塞,固若金汤,无论突厥兵出动多少人,都休想在短期内攻克中牟。只要突厥兵被牵制在中牟,鹰扬军的计划。就等于是实现了大半了。有时候站在中牟的城墙上,向东北方向看过去。韦国勇仿佛觉得自己能够看到开封。就城市的规模而论,开封要比中牟大上数倍,但是就战争的重要性而言,中牟却要比开封胜出。
历次突厥人都重点进攻中牟,而不重点进攻汴州,那是有原因的。汴州虽然是个大城市,可是这里是朱温地老巢。这是宣武军拼命也要守住的,突厥兵除非愿意付出沉重地代价,否则攻打开封是得不偿失的行为。相反的,中牟只是个战略要塞,里面的人口和驻军都不多。只要拿下了中牟,突厥人的骑兵,就可以放心的南下,抢掠南边的许州、陈州。进一步控制中原。
在刘鼎走了以后,韦国勇立刻清点了自己拥有地全部实力。
罡字营被刘鼎带走了一个团,兵力有所减弱,幸好神机旅还有足够的弹药,这是鹰扬军能够取得胜利的最大保证。刘鼎不惜血本和李克用干上一场,将黑粉部队的家底又全部清空了。甚至连水军的弹药都清空过来了,保证了前线战斗的需要。鱼多均组织的后勤运输,据说已经累死了不少人,但是他们的付出,是有价值地,战斗胜利以后,后勤部队将会获得前所未有的嘉奖。
中牟城内的百姓,还有八千余人来不及撤走,都是些不愿意离开中牟的,他们已经多次见识过战争。并不畏惧突厥人的到来。韦国勇将他们全部组织起来。成立了壮丁队、健妇队、老人队、医疗队,只要他们还能动。都必须参加防备,哪怕仅仅是帮忙运送尸体,洗菜煮饭,喂养伤员。
站在中牟的城墙上,韦国勇可以看到,突厥人地大营,正在向南边蔓延,这说明突厥人大部队到来得越来越多。此外,在韦国勇看不到的原野中,有大量的突厥兵快速南下,向着许州的方向突进。中牟,从现在开始,彻底陷入了包围,想要从地面上联系东面的开封,西面的郑州,都是不可能了。
这天早上,在中牟城的外面,出现了很多突厥兵的军官,正在对中牟城指指点点。最前面的突厥兵军官,披着黄色的披风,笼罩在黑色地军服上,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地引人注目。突厥人的军服是黑色地,远远看过去仿佛是一片涌动的黑潮,此人在一片黑朝中,就如同是倒影在其中的明月。
李克用。
不错,此人正是李克用。
李克用本来是需要两天后才到达中牟前线的,但是李存孝进攻失利,还被刘鼎从城墙上摔了下来,对李克用的打击很大,他急急忙忙的赶到了前线。一路上,他了解了大体的情况,听说最后的攻击竟然是李存信指挥的,李克用盛怒之下,当即下令将李存信关押起来,等查明情况,立刻处死。
对于李存孝强令攻击中牟,李克用没有太大的看法,毕竟,突厥骑兵如果只是搜掠的话,自然没有必要攻城,可是这次南下的目的,乃是要消灭宣武军的主力,攻城也就成为了必须。李存孝的试探性攻击,完全符合李克用的意思,只是李存信的盲目进攻,却让突厥兵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损失。
现在宣武军走了,换鹰扬军顶上,本来李克用还以为鹰扬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没想到才接战,就损失了上万人,这是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李克用毫不犹豫的改变了目标,那就是消灭鹰扬军的主力。对于刘鼎,李克用本人是非常恼火的,这个人的“复活”,对突厥人的声誉构成了重大的影响,在李克用的心目中,他是排在朱温之后的第二号仇人。既然抓不到朱温,那么抓住刘鼎也是好的。
就让这次战斗,彻底的埋葬刘鼎和鹰扬军。
只是,李存孝居然被刘鼎xian下了城墙,实在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当日在颖水边上。李存孝将刘鼎直接打入了颖水,仿佛并没有花费太多地力气,没想到,四年的时间过去,刘鼎竟然变得更加的强大,居然反过来将李存孝xian下了城墙,这对于李克用来说。是非常难以接受的,对于李存孝本人。更加难以接受。
本来赶到中牟以后,李克用是要立刻来看李存孝的伤势,但是考虑到李存孝本人的情况,考虑到李存孝是个很要面子的人,绝对不愿意李克用看到他躺在病床上地样子,于是李克用耐心的等待了几天地时间,直到李存孝可以下床走路了。这才过来看望李存孝。
李存孝正在进行恢复性的训练,得知李克用到来,急忙站在门口行礼,歉疚的说道:“义父,孩儿……”
李克用上下打量着李存孝,皱眉说道:“怎么伤的这么重?”
刚才,李克用站在门口,悄悄的观看了一会儿。发现李存孝的出招,没有什么力气,显然是内伤。对于一个能征善战的战士来说,李存孝地伤势,说不上严重,更大的伤势李存孝都能承受。最严重的。主要是心理上承受的打击。
一直以来,李存孝都是突厥人的偶像,是突厥人当中最强的高手,数年来,每次对阵,都没有人是李存孝的敌对手,即使是高手如林的宣武军,同样不是李存孝地对手。多年来,突厥人已经习惯了这个神话,习惯了李存孝无所不能的神话。在这种神话的带领下。突厥人的战斗力表现得非常的强悍。
但是刘鼎将他xian下了中牟的城墙,完全打破了这个神话。在李存孝被xian下了城墙以后。突厥兵地士气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多数人都显得非常的沮丧,仿佛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已经被摧毁一样。这一点,李克用感觉非常的明显。对于突厥人来说,这样的消息绝对不是好消息,对于李存孝来说,这样的消息,也绝对不是好消息。
李存孝自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知道自己是败了。
失败就是失败,李存孝从来不会为自己寻找借口。
李克用忽然说道:“你出手留情了?”
李存孝摇摇头,晦涩的说道:“没有。”
李克用的脸色,慢慢的凝重起来,“如此说来,他真地是你地对手……”
李存孝咬咬牙,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在马背上,或许刘鼎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在马下,刘鼎确实打败了他。
李克用忽然说道:“受伤以后,你失去理智,命令骑兵大举攻城,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存孝低声说道:“是李存信地决定。”
李克用盯着他,冷冷的说道:“他说是你的意思。”
李存孝苦涩的笑了笑,慢慢的说道:“是吗?孩儿知道他会这么说的。”
李克用还是深深的凝视着他,良久才缓缓的说道:“就算不是你的命令,你怎么不制止他?白白损失了一万多人!”
李存孝无奈的说道:“他持有义父的特殊命令,孩儿哪里敢阻止?再说,当时孩儿根本不知道他调兵的事情,孩儿当时还处于昏迷当中……”
李克用冷冷的说道:“无论怎么说,你是前锋,失败了,你要承担责任。”
李存孝欲言又止,最终颓然说道:“是!”
李克用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等李克用的背影消失,李存孝一转身,一拳头砸在树干上。
树干应声而断。
“小狗儿!”李存孝突然叫起来。
“到!”一个突厥少年急忙跑进来。
“外面怎么了?”李存孝问道。
“李存信大人被抓起来了,关了两个晚上,但是又被放出来了。”小狗儿低声的回答。
“放出来了?”李存孝愕然说道。
李存信擅自行动,损失了上万的突厥兵,居然只关了两个晚上,就放出来了?
一股热血,忍不住在李存孝的胸腔回荡。
然而,他最终只能无奈的低下头,沉默不语。
这是李克用的决定,他,无权干涉。
他仰头看着漂浮的白云,白云仿佛在天空中凝结不动。
李存孝忽然笑起来,笑容有些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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