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静,星光灿烂,海风轻柔。
白塔埠军港笼罩在紧张的气氛里面,各个路口都是严阵以待的奋字营官兵。沙窝岭上面,矗立着大量的警戒哨,死死的盯着外面的彭蠡湖水军。来自各地的斥候,骑着快马从他们的身边飞驰而过,急促的马蹄声敲碎了军港的宁静,同时送来一个个的噩耗。
“镇南军袭击了鹅潭村、幸福村、白鹤村等三个村庄,三十七人死,四十八人失踪!”
“梅花村、杨基村、冼村、石牌坊遭受镇南军血洗,三百三十六人死,八十九人失踪!”
“天生桥、黑云荡、飞龙潭发现镇南军踪影,五十五人死,失踪人数未知!”
在白塔埠军港的指挥大厅,有关彭蠡湖水军的动向不断的传来,震动着在座的每个人。彭蠡湖水军隶属于镇南军麾下,属于南平王钟传的指挥。在众人的印象里,南平王钟传还是比较斯文温和的,镇南军平时也没有太多的恶行。但是,这一个个的报告,彻底了撕掉了镇南军的伪装,当初镇压起义军的那种凶悍和冷酷,再次表现的淋漓尽致,
刘鼎的脸色非常的阴沉,始终不发一言,来来往往的斥候报告了相关的情况以后,立刻退下。邓志超在白天遭受挫败以后,没有继续进攻沙窝岭,而是派出小部队在雷池周围地多个地方登陆。烧杀抢掠,他们已经焚毁了多个村庄,造成了至少一千人死亡,其中包括过半的妇女和孩子。镇南军屠杀的手段同样冷酷,所过之处,绝无活口,有些杀人方式连淮西军都望尘莫及。
彭蠡湖水军在雷池的活动范围非常大,偌大的雷池海岸都是他们的登陆目标,刘鼎尽管已经派出忠字营到各地去加强防务。同时下令雷池周边的居民全部撤退到内地,但是,并没有取得明显的效果。彭蠡湖水军可以从任何一个地方上岸,忠字营官兵是防不胜防,而雷池周边的区域,渔民和村庄还是很多地,他们中的有些人,根本舍不得撤退。结果白白遭了镇南军的毒手。
谁都明白,这是邓志超在逼刘鼎,逼刘鼎将兵力从沙窝岭调走。彭蠡湖水军的最终目的,乃是白塔湖里面的战船,他们千里迢迢的赶来,最大的目地就是要消灭刘鼎的海上力量,终结刘鼎对外扩张的机会。但是,只要刘鼎一天守在沙窝岭,彭蠡湖水军就休想轻易的进入白塔湖。无法进入白塔湖。彭蠡湖水军就无法完成任务,所以他们显得越来越疯狂。他们不断的烧杀抢掠。最终的目标都是沙窝岭。
这是意志和毅力的较量。
邓志超无法在雷池久耗,必须尽早的结束这里的战事。完成任务马上离开。刘鼎在沙窝岭呆地越久,他在雷池的风险就越大,彭蠡湖地风险也越大。刘鼎却要承受巨大的人员和伤亡损失,各地报告上来地伤亡人数,已经超过了千人,各地官府承受的压力极大,这对于舒州刺史府衙门来说。也是个巨大的挑战。
忠字营的官兵已经被派遣到各地是组织抵抗。疏散人员,然而。这不过是杯水车薪。他们的数量不算少,可是分布在如此广阔的区域,就显得有点捉襟见肘了。镇南军可以从任何一个地方登陆,烧杀抢掠,然后马上离开。当忠字营接到报告赶到现场,镇南军已经离开了,留下的只有遍地地尸体和焚毁地村庄。
撤退到白塔埠军港的所有水寇,已经全部组织起来,做好了战斗准备。龙孟尧和雷洛自然成了其中地首领,分别带领至少八百人的水寇,其他人如薛檀雅、傅卿水等,都已经退居二线。接近两千人的水寇和奋字营的一千三百名官兵,静静的等待着彭蠡湖水军的大规模登陆,然而,彭蠡湖水军就没有登陆。
邓志超显然还要继续迫使刘鼎分兵,彭蠡湖水军的大部分战船,还都集结在沙窝岭的前面,那蓝色的帆影,还是如同一堵堵的墙,压得白塔埠军港无法喘气。邓志超自己的旗帜,也依然高高的飘扬在壶口的外面,微风吹荡,“邓”字旗帜高高的飘舞,好像是在嘲笑刘鼎龟缩着不敢出动。
更令大家感觉到气愤的是,邓志超居然大言不惭的表示,这是他送给刘鼎的礼物。在多个被焚烧的村庄里面,都发现了侮辱刘鼎的标语,镇南军的水手用人血在墙壁上写下大量的标语,很多居民的尸体被挂在树上,身上也被刀尖刻着同样的标语,甚至还有整个村庄的尸体被摆成一排标语,内容都是蔑视刘鼎不敢离开沙窝岭的。
彭蠡湖水军的残酷杀戮,引起了雷池周围居民的极大紧张,哪怕是当初雷池水寇肆虐的时候,杀戮也没有这么惨烈的。为了逼迫刘鼎分兵,镇南军纯粹是为了杀戮而杀戮,连妇女小孩子都不放过,务求用最血腥的手段将刘鼎逼出来。望江县县令俞灏承受的压力很大,各地的族长长老什么的,在衙门的面前磕头求救,望江县的衙门附近,挤满了来自各个村庄的难民。
但是,刘鼎拒绝分兵。
然而,拒绝分兵,就要承受巨大的人员伤亡,承受民众指责的巨大压力,邓志超显然是下了最大的决心,如果刘鼎不分兵,他就将雷池周边的区域全部抹成平地。面对来自各地的伤亡报告,有些军官的情绪非常的激动,恨不得当场就出去和邓志超拼个你死我活的。然而,他们也不得不承认,邓志超现在在海上,完全占据了主动。
刘鼎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部下。缓缓的说道:“通知雷池周边的民众,尽量撤退到内地,距离雷池越远越好,刺史衙门要全力以赴的配合各地进行安抚工作。邓志超坚持不了多久,只要渡过这个最艰难的时刻,胜利就是属于我们的。”
“另外,要加强宣传,这是南平王钟传给他们造成的苦难,要将广大民众的仇恨。引导到镇南军地身上。是镇南军千里迢迢的前来侵犯我们,如果我们有机会,到时候肯定会叫他们用一百倍的血债来补偿。有愿意参加报仇雪恨的,我们大大的欢迎。”
因为不知道邓志超会什么时候发起攻击,白塔埠军港的军队都在严阵以待,各个军官也是轮流值班。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深夜了。安排了严密的警戒以后,刘鼎忽然很想自己清净一下。他慢慢的走出来,带着刘岱和刘孤,默默地在码头的附近散步。白塔埠军港虽然气氛紧张,却显得十分的安静,没有值班任务的战士,应该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有矗立的哨兵,在寒风中傲然挺立。年初十的凌晨,星光灿烂。依稀还能看到隐约的月光。
刘鼎默默的走着,忽然看到东南方还有灯光。好像还有人在那里工作。刘鼎仔细的想了想,猜测是马冰蝶等人还在那里加工弩机。防守沙窝岭需要大量地弩机。白塔埠军港也有自己的弩机作坊,马冰蝶来到以后,马上投入了紧张地弩机制作工作,从各地调集来的工匠,也在这里日以继夜地赶制弩机,加工弩箭。
当然,马冰蝶本身并不需要做什么具体的事情。但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在这么深夜还没有休息。的确令刘鼎感觉到意外。马冰蝶从来不曾提起过自己的事情,也从来没有提起过岭南马家,不知道是不是和家里人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岭南马家仿佛已经将她遗忘,她也将岭南马家遗忘了。她帮自己干活,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给她发工资……
刘鼎悄悄地来到弩机作坊,远远地马冰蝶正蹲在一台弩机的下面,不知道在察看什么,那个专注地神情,让刘鼎不好意思立刻打扰她。直到看到她收回了目光,刘鼎才轻声的叫道:“马姑娘!”
和刚见面的时候相比,马冰蝶似乎没有什么改变,身体依然是很单薄的,根本还没有开始发育,按理说,她也应该有十三四岁了,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至少应该有些女人的特征,但是马冰蝶没有,根据孙婧慈的估计,马冰蝶可能有些先天上的疾病,才会导致现在的样子。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这是很致命的疾病,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现在晚上睡觉,再也不会大叫:“杀死你!杀死你全家!”之类的话了。
结果马冰蝶没有听到,自顾自的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反而是野人熊霸听到了,转过头来盯着刘鼎。但是他的眼神好像很奇怪,似乎并不认识刘鼎,因此也没有显露出仇恨的神色来,看来他的记性不是很好,将之前在金寨的事情全部忘记了。刘鼎觉得这是绝对的好事,要不然被这个野人惦记上,后果可大可小。
马冰蝶正在检查新做的弩机,忙得团团转,愣是没有抬头看到刘鼎,反而是旁边的李启鸣发现了刘鼎的到来。沙窝岭没有战事,李启鸣就到这里来熟悉弩机的性能,顺便给马冰蝶提些战场上的要求,以便改进弩机。李启鸣急忙走过来,对刘鼎行礼说道:“大人,你怎么来了?”
刘鼎点点头,随口说道:“我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李启鸣笑了笑说道:“谢谢大人的关心,应该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主要材料有些不够了,特别是牛筋不够,属下已经和鱼总管取得联系,尽快将牛筋搜集起来。如果没有意外,明天下午就可以将响应的物资送过来。”
制作大型弩机,需要大量的牛筋和其他动物筋腱,尤其是弓弦,因为比较容易断,所以耗费的牛筋很多,需要备用的弓弦也很大。刘鼎看了看现场,发现牛筋的确不多了。桌面上只有些短短地边角料,看来是用剩下来的。刘鼎脑海中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提高了声音说道:“马姑娘,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马冰蝶这才抬头看见她,有点冷漠的说道:“做什么?”
刘鼎神色凝重的说道:“我想起了一种特别的弩机,不需要很长的牛筋或者其他什么的,用马鬃、皮绳或者其他的动物筋腱都可以,它的构造和这些床弩不同样,或许材料上可以互补。提高材料地利用率。”
马冰蝶疑惑的说道:“是不是啊?”
刘鼎认真的点点头。
他在现场坐下来,叫人送来白纸和画笔。绘图纸他是会的,可是用这么古老的笔来会图纸,还不如用画笔来的方便。事实上,他只需要描绘一个大概,只要马冰蝶明白其中的原理,剩下的事情,就是她地技术范畴了。认真的想了想。刘鼎才慢慢的开始描绘起来,
刘鼎准备描述的弩机,其实是古代西方的弩炮,当时的希腊人和罗马人都曾经将其当做主力武器,但是后来却渐渐的失传了。古代战争纯粹是勇气的较量,那些尚武的民族一旦踏上扩张地征程,便令其他的城帮切肤恐惧。对付那些野蛮人,防守一方总显得无奈,他们在心理上已经败给了那些凶残地敌人。唯一可以仰仗的似乎只有文明。
公元前399年,希腊属下地塞拉古城帮的狄俄尼索斯就面对着强大的迦太基人的武力威胁。迦太基人的战斗能力很强,军队都是些悍不畏死的勇士。希腊人根本不是迦太基人的对手。幸好,此时,一种让其他努力都黯然失色地武器诞生了----狄俄尼索斯地工匠们设计制造了战争史上第一具扭力弹簧弩炮!正是依*这种扭力弹簧弩炮,希腊人成功的打败了迦太基人地进攻,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随着甲胄的发展和工事筑垒的出现,单兵弓弩的做用被相应的削弱了,他们无法穿透附有青铜的盾牌。当然更不可能摧毁砖石堆砌的掩体。虽然人们曾尝试过制造巨大的弓弩。但依*弩臂弹性形变的所产生的发射力量已接近极限,无法赋予箭石或弹丸更大的威力。狄俄尼索斯的工匠们发明的弩炮首次采用了力学研究的最新成果----扭力弹簧。即利用两束张紧的马鬃、皮绳或动物肌腱产生的扭力做为动力,驱动弩臂带动弓弦抛射弹丸或箭石。
希腊人设计的弩炮带有坚固的支架,主梁置于支架之上,其前端两侧装有两具扭力弹簧组,每个弹簧组带动一只弩臂,弩臂末端连接弓弦,弓弦正中是容纳抛射物的编制网袋。横梁上侧带着燕尾长槽,一个带长导轨的滑块可以沿着长槽前后滑动,滑块的后断装着一套精巧的击发机构。可以方便的琐定和释放弓弦,横梁的末端装有绞盘,使用者可以通过扳动手柄,或者拖曳绳索十滑块移动。当弓弦向后拉开并被击发机构琐定的时,武器就处在待发状态。
为了让操作绞盘不至于太费力,在横梁两侧设置了金属齿条,既能让开弓的工作不必一气呵成,有能调节武器的抛射力量,从而获得需要的射程。花圃来金属齿条被圆形棘轮代替,使操作更加简单可*。为了赋予弩炮灵活的方向和仰角,他们为弩炮设计了可以自由转动的基座,这可是世界上最早的万向节设计。
弩炮具有强大的威力,性能良好的弩炮能够将1塔轮特重的石弹抛出300码开外。公元前332年,当马其顿的亚历山大大帝围攻波斯属地加沙城时,防守者就曾使用弩炮反击,一架弩炮发射的长矛甚至穿透了亚历山大的青铜盾牌,刺穿了他华丽的胸甲将他擦伤。
弩炮彻底改变了功防双方的力量均衡,他巨大的打击力和精度让人不寒而栗:在公元63年罗马人围攻耶路撒冷的战役中,犹太将领约瑟夫回忆说,和自己并肩站在城墙上的一位伙伴,竟然被一枚罗马弩炮发射的弹丸将头颅整个打飞!城里的一名孕妇则被一枚石弹击中。他腹内地胎儿被抛到了100英尺外!罗马人的巨型弩炮可以将400米外的敌人轰的溃不成军,他们发射的长矛可以将两个或三个排成密集队型的敌人一起钉在地上。除此之外,弩炮的精度也令人叹为观止,他们甚至能够反复命中同一地点,曾经有过弩炮发射的长矛将前面已经命中的长矛劈成两片地记载。
希腊人发明了弩炮以后,罗马人将弩炮的性能发挥到了极致,甚至出现了可以连射的弩炮,罗马军队最终征战四方,弩炮功不可没。当然。弩炮和现在的大型绞车弩相比,威力并没有增长,菱角洲上面安装的大型绞车弩,杀伤距离达到了一百丈之外,而性能最好的弩炮,也大概是这样的距离。但是,因为两者的构造结构有较大地差异,因此在材料的使用上。可以互补,更充分的使用现有的材料。
马冰蝶开始听的时候明显有点不以为然,觉得刘鼎不可能懂得弩机的制作,纯粹是消遣自己来着,说不定还有些不正当的目的,但是很快的,她地神情就变得专注起来了。以她的专业知识,很快明白刘鼎不是在描空中楼阁,而是在描述一种实实在在存在地武器。于是她的兴趣马上就上来了。当她听完第一次描述以后,马上问了很多相关地问题。主要是弩炮的基本结构、扭力臂的组成、控制弩箭射程的卡座等等。
刘鼎一一耐心的回答了这些问题,更让马冰蝶坚信了弩炮的存在。这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武器,引起了她地高度关注,说老实话,现在地弩机已经改进到了极限,以她目前的能力,是不可能继续提升太多地性能了,如果有一种全新的武器出现。她的智慧将会得到更多机会的发挥。搞清楚了相关的细节以后。马冰蝶马上带着野人投入了工作。现在野人已经成了她最得力的助手,那么重的弩机。他一下子就能拿起来,对于研究工作实在有太多的便利。
早上,马冰蝶就带着弓匠们做出了最基本的模型,主要是扭力臂,尽管看起来不太完善,外观也非常的粗糙,但是刘鼎觉得,马冰蝶已经抓住了其中的关键,只要继续在质量和工艺上进行改善,刘鼎所需要的弩炮,就基本成型了。“你真是个聪明的女孩!”
刘鼎由衷的赞美。
这不是客套话,听完自己的描述以后,马上就能够加工出模型的,马冰蝶还是第一个,其他的工匠虽然有的年纪很大了,但是在理解和领悟能力上,还是相差的太远。
“不,你比我聪明。”
马冰蝶淡淡的说道。
她的语气不冷不热的,也不知道是在赞扬刘鼎还是在敷衍刘鼎,又或者是两者都没有。
紧接着,马冰蝶问了很多问题,很多有关细节上的问题,例如角度和定距上的问题。这种弩炮,要比床弩先进,就是可以控制射程的远近,而且因为弩箭的准确度也要提高不少。她问的非常专业和详细,完全不像十几岁的女孩,直到刘鼎脑海中的最后一点关于弩炮的记忆,都被她全部敲诈光了为止。
第二天,邓志超还是没有发动攻击,还在继续派遣水手骚扰雷池的周围地区。镇南军的手段越来越残忍,甚至将小孩子活活挂死在树上,却故意让他们的父母活着在旁边观看,还将大量的居民撵到湖里面去活活的淹死,还有镇南军士兵将村民集中起来,然后打赌谁跑的最快,那些跑得慢的,自然就成了刀下亡魂,跑得快最后也逃不过背后的箭镞,遍地的尸体,却换来镇南军水手的狂笑。
总共有十几个村庄受到了伤害,至少三百人死亡,鲜血顺着河汊流入了白塔湖,染红了清澈的湖水。残酷的现场,让刘鼎只明白了一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支军队是高尚的,哪怕他曾经制造了多么美好的假象。淮西军固然作恶多端,镇南军又何尝不是如此?无论外界对南平王钟传的评价有多高,但是舒州的民众,永远都不会饶恕他。
“这仇,我们一定会报的。”刘鼎缓缓的说道。眼神显得十分地平静。
下午时候,马冰蝶的弩炮样本似乎出来了,但是因为扭力臂的质量问题,射程并不远,经过多次的试验以后,这种弩炮才逐渐有了实战作用,成功的将弩箭射到了五十丈之外,但是需要改进的地方还很多。这时候,从各地搜集起来的牛筋、马鬃什么的。也送到了,马冰蝶需要一一的进行试验。同时,刘鼎也交代送物资前来地鱼多均,可以让秦汉那里尝试着生产一些弹簧,一些弩炮上面用的上的弹簧。
在镇南军不断骚扰雷池周围的同时,刘鼎的心情不可能完全是平静的,镇南军的屠杀,让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是,他不能放松对沙窝岭地防御,不能上邓志超的当。他刚好借弩机来消除自己内心的烦躁,消除四周无形的巨大压力。制作这种弩炮,材料是很关键的,马鬃和动物的筋腱都是最好的材料,但是如果两者都没有,使用扭力弹簧也是可以的。
第二天晚上,邓志超还是没有发动攻击。彭蠡湖水军继续骚扰雷池的周围地区,造成了数百人地伤亡。但是。有了一天的时间准备,彭蠡湖水军地骚扰没有那么轻松了。他们开始为他们的疯狂杀戮付出代价。忠字营士兵和当地地民众紧密结合,成功的伏击了多股上岸烧杀抢掠的镇南军士兵,除了当场打死之外,还活捉到了数十人。
那些被抓到的镇南军士兵,有的被当场就被当地民众打死,有的被送到望江县的衙门去,让逃难到那里地民众现场。处死这是刘鼎赋予他们地权力。镇南军在舒州地区犯下的恶行。让舒州地每个民众,都恨透了这些来自长江对岸的敌人。奋勇参军的年轻人不少。他们都叫嚷着要杀过长江,将镇南军的辖地全部夷为平地。原本并没有深仇大恨的舒州和江州地区,第一次产生了激烈的对峙。
当然,雷池周围受到的损失还是很大,尤其是周围的码头、船只,邓志超有的放矢,将雷池所有能够抓到的渔船全部焚毁,所有看得见的码头,不论大小,全部烧掉,甚至连会划船的人也全部杀掉,坚决不给舒州水军有任何壮大和崛起的机会。最后,他甚至下令将雷池周围的芦苇荡全部都放火烧掉,一时间,整个雷池周围火光冲天,大火一路燃烧,直到当天下午才渐渐的熄灭。这把火,将舒州民众对镇南军的仇恨,燃烧到了极点。
第三天,邓志超还是没有发动攻击,白塔埠军港的外面,一片的安静,邓志超的旗帜依然在高高的飘扬。刘鼎一大早去看了马冰蝶的作弩机坊,发现弩炮已经基本琢磨的差不多了,主要是扭力臂的质量问题,现在的弩炮射程,大约只有七十丈左右。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扭力臂的质量会慢慢的改善,到那个时候,这种弩炮就真的可以应用于实战了。刘鼎满意的点点头,勉励李启鸣和马冰蝶他们努力工作,狠狠的教训镇南军。
令狐翼忽然来找刘鼎,低声的说道:“大人,外面有个小孩,等了你两天的时间了。”
刘鼎皱眉说道:“什么事?”
令狐翼神色古怪的说道:“还不是檀木乡和桂花湾两个村庄的事情?这个小孩是从桂花湾跑出来的。”
刘鼎没好气的说道:“我现在忙的屁股冒烟,没时间理他们。你去告诉他,还要闹的话,三月份每个村都给我抽出三百名壮丁上战场,我将他们全部调去攻打桐城!看看他们是不是有这么好的精力!”
令狐翼迟疑着说道:“是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说是朱冉淼的弟弟,看他的样子,怪可怜的,好像真的是出事了。”
刘鼎下意识的说道:“朱冉淼?出什么事了?”
上次见到朱冉淼的时候,他对这个朴实的小伙子就很有好感,朱冉淼沉默寡言,却又有一颗强烈的上进心,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干活的,水泥的配方说不定还真的能够被他找到。这样朴实的年轻人,能够出什么事?
令狐翼却说道:“据说是他哥哥被族长抓起来,还说是要处以极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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