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枪,机枪,给老子把机枪拉上来!”
师参谋长司徒非的嗓子比谁都大。\Www、Qb5、COМ/
前面倒下了一片小鬼子的尸体,几十次的进攻,师团在圣玛丽学堂的阵地依旧巍然不动。
部队的伤亡虽然也大,不过阵地还是牢牢的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叫归梦帆的记者枪打得还真是不错。反正在自己的印象里,这小子起码杀了有七、八鬼子了。想想倒也有些奇怪,一个拿笔的记者居然能打一手的好枪?
鬼子忽然一下没了动静,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趁着难得的空隙,司徒非草草扒拉了点吃的,点着了根烟,美美的吸引了一口,坐在了归梦帆的身边,捅了捅他:
“大记者,你说鬼子现在在想什么呢?”
归梦帆也点着了根烟,好像生怕以后吸不着似的猛力吸了几口,露出了一口蜡黄的牙齿:
“我就在琢磨着,鬼子现在在想抓到了咱们之后该怎么处置?杀了,不解心头之恨。反正我要负伤跑不了了,肯定一颗子弹打到自己嘴里。”
司徒非忽然又殷勤地给他递上了根烟:“大记者,你这行职业肯定油水不少吧?”
“那是,咱到哪去别人都得笑脸相迎......”忽然,警惕地看了一眼:“参谋长,你不会动什么坏脑筋吧?”
司徒非一脸的坏笑:“这不,我有个儿子,今年大学快毕业了吧,现在在大后方呢,这不,我正为他将来做什么发愁呢,总不能和他爹一样当一辈子的丘八吧?我就在寻思着啊。\\*\\能不能也让他吃口记者饭?”
归梦帆的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
他真的不忍心告诉参谋长,在南京保卫战发生之前,自己已经接到了一个噩耗,司徒非参谋长的儿子。在看到了政府的征兵号召令后,已经参军,并且在一个月前光荣殉国。
可自己怎么把这消息告诉参谋长?怎么忍心告诉他,他的儿子其实也成了一个“丘八”,而且已经为国尽忠了?
一直都没有人敢告诉司徒非,部下们真的怕参谋长会因为失去一个唯一地儿子而受不了......
他看着司徒非,勉强点了点头,:“放心。就《中央日报》的几个,那和我关系铁着呢,咱还真不是和你吹牛,我只要说一句话,你儿子想进哪就进
司徒非这次是真的舒心的笑了,儿子地前途可终于有着落了......
“参座,鬼子又开始进攻了!”
部下急切的声音瞬间让两个人的谈话终于,一齐从掩体出爬了出来。\//*/\\
圣玛丽学堂外围依靠楼房等处构筑的阵地一直牢牢地控制在二营手里。始终都没有丢给倭寇。
对于二营司徒非还是非常信任的,这人能打仗,而且会用脑子,平时少言寡语的。可要真让他发起狠来,就连司徒非这个参谋长都感到害怕。
日军没有马上展开攻击,这有些不同寻常。
倭寇随后开始发炮,但奇怪的是并没有火光和剧烈的爆炸声,阵地上接着升腾起了黄色地雾气。
士兵们一个接着一个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嘴里发出阵阵惨呼,不断地在地上翻滚着。
“毒气。是***的毒气!”二营长大声叫了起来。
以前和鬼子打仗的时候他就看到过了。鬼子的毒气真能杀人,可是当他叫出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二营长和他的士兵一样倒在了地上,他张大了嘴。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看到兄弟们都倒在自己身边,每个人都和自己一样,完全丧失了战斗力,没有办法,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地防毒知识,也没有任何的防毒器械......
“来人,救人,快去救人啊!”
司徒非发疯一般的吼了起来。
“参谋长,不能啊,不能去救了啊!”一把拉住了司徒非,归梦帆几乎要哭了出来:“去多少都是送命啊,参谋长,不能去啊!”
司徒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鬼子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来到了阵地上,用刺刀一个接着一个挑起了二营的兄弟们,二营长死的时候似乎还想竭力起来拼命,可是他真的动不了了。
二营的兄弟们就这么死了,鬼子没有能够打败他们,可是毒气却打败了他们......
圣玛丽学堂的外围就这么扔给了日本人,随后日军对学校开始攻击,一层层,一叠叠,无休无止,成群结队的,好像一口要把学校里地中**队给吃了。\*\
归梦帆简短地告诉了士兵们怎样防毒,制作了简陋的防毒工具,然后就和所有地士兵一样,睁着血红的眼睛和那些畜生拼命。
校门丢了,司徒非重新组织兵力反击,夺了回来,然后又亲自指挥着军队舍身忘死地守卫着用兄弟们鲜血染红的阵地。
倭寇原以为靠着毒气和死亡已经把学校里的中**人吓倒了,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迎接敌人的是更加猛烈的子弹。
没有人愿意去死,中国士兵们同样也会害怕、畏惧,但一旦当他们的血性被激发出来之后,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成为了无足轻重的,剩下的只是用自己年轻的生命去换取属于军人的尊严......
归梦帆真切的感受到了战场的气氛,这是用血染成的战场。
每一个人在这里都已经忘记了自我,忘记了所有的矛盾和不快,枪口一致对外,为了死难的兄弟和同胞!
机枪在那怒吼着,手榴弹不断的在冲锋地日军中间爆炸。
归梦帆甚至还参加了一个敢死队,去夺回丢失的阵地。完全不顾司徒非的阻拦,他就这么勇敢无畏的冲了上去。\*\/\和一个真正地战士一样,用刺刀夺取一个个鬼子的生命......
他竟然活了下来。而且还刺死了两个鬼子,尽管自己的大腿也被敌人的刺刀刺穿了,不断的在那流血,一阵阵的疼痛向自己袭来。可归梦帆什么都不在乎了。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一半的学堂落到了日军手里,司徒非迅速组织剩下地兵力退守到几个校舍中继续战斗。
“不要想着撤退,也不要向我建议撤退,因为撤退的命令还没有下达!”
这是司徒非对士兵们下达的命令。
其实不用他说,打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人愿意离开这里了,这里有太多的兄弟倒下。这里有太多的仇恨需要他们去报,即便最终全部战死在这里。
倭寇同样对这股中**人头疼到了极点,在这他们已经扔下了几百具尸体。
从一个车间到另一个车间,中国士兵们不断顽强狙击着自己前进的步伐,使每跨进一步,都迫使帝**队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个学校日军军官们真的不愿意再想起了,这根本就是帝国地恶梦,好像整个南京城都成为了帝国的恶梦一样。
他们曾经抓到了两个中国士兵。这两个士兵都已经受了重伤,甚至连拉响手榴弹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他们发现自己已经落到鬼子手里的时候,居然笑了一下,然后嘴里流出了满嘴地鲜血。死了。
鬼子扒开了他们的嘴,看到他们咬碎了自己的舌头,用最悲壮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面前是这样的士兵,是这样的军队,这里还有夺下来地可能吗?
这里原来是圣玛丽学堂地督导室,现在已经临时改成了指挥部。
司徒非也受伤了,不过伤得不重。就是肩膀上被打穿了一个洞。看着腿部受伤的归梦帆,他苦笑着拍了拍归梦帆地肩膀。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和归梦帆地大腿:
“我手,你腿。咱们两个都是残疾人了,将来没准还能弄个伤残军人补贴。”
归梦帆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情,听着外面依旧激烈无比的枪声,皱着眉头说道:
“参谋长,日军全部占领面粉厂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咱们这可还有几百个兄弟啊,真的准备全部战死在这了?”
“如果能活的话,有谁愿意去死?”司徒非怔怔地说道:
“大记者,你知道不?早就有死命令了,不准撤退。谁要是在司令部撤离命令下达之前离开自己阵地,一律军法从事。咱们第三战区从来都军法森严,杀起人来绝对不会有一点手软的......”
“你们就从来没有怨恨过吗?”归梦帆似乎有些不懂。
“怎么不恨?有的时候甚至想杀了那些司令部的。”司徒非笑了笑,点着了一根烟:“可又能有什么办法,谁让咱们是当兵的,当兵的可不就得这样,难道让那些老百姓去打仗吗?”
说着叹息了一声:
“所以咱们这些人啊,也就把希望放下儿子身上了,我就在想,咱死了不要紧,可将来儿子长大了了不还有个上坟的,你说对不,大记者?”
归梦帆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儿子,参座,你的儿子已经为国捐躯了,将来我要能够不死的话,我把我儿子给你!
“怎么了,大记者?”司徒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归梦帆擦了下眼泪,摇了摇头,他抱了一下司徒非:
“没什么,就是刚才我想起了那些阵亡的将士们,我在想,他们是不是每个人都有儿子,是不是每个人在清明的时候,都有人能去为他们上上坟,去和他们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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