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喝吧,别想那么多的事情了。”
赵秉纯举起了手里的杯子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秦德贵叹息了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中午了,还有几个小时就该动手了,他闷不做声地喝了杯子里的酒,闷声闷气地说道:
“兄弟,这事咱们是不是再考虑考虑?你得知道,真做了,咱们可就没有回头路了。这会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啊。”
“大哥,你性子总是那么优柔寡断的,非得坏了大事不可。”
赵秉纯重重地放下了杯子:
“箭在弦上,不得不,咱们没有回头路了。不然,日本人那没法交代,郑永也绝对不会放过咱们俩的啊。
大哥,你想想看,在上海,那么多弟兄都死光了,咱们得到了什么,究竟得到了什么?也是,你升到了师长,可这师长顶个狗屁!你拿自己的一条命换来的!一仗打不好,依郑永那杀人不眨眼的脾气,撤职还算是轻的,弄得不好就得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咱们两个当了一辈子的丘八,到头来拉下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咱不怕死,可死了什么也拉不去这值得吗?上海保卫战咱们两个师都快拼空了,到头来功劳还不是全落到了那些嫡系部队的头上了?嘉奖令?嘉奖令还不如茅房里的一张纸!”秦德贵一边叹息着,一边一杯一杯的把酒往最里送。
赵秉纯有些急了:
“大哥,不能再犹豫了,再犹豫下去咱们俩的脑袋都得没了。你不为自己考虑,总得为家里的老婆孩子想想吧?你那丫头再拖下去就真的没命了!
你家丫头那啥怪病只有英国那能治。可钱呢?上哪弄这钱去?咱这师长当得够寒酸地了。就算把我们俩兄弟地家产全卖了。连去英国地路费都未必够!
日本人现在答应出这钱。金条。这世道什么都他妈地是假地。只有金条才是真地。不管现在谁站在我面前。我都他妈地只认金条!”
一说起自己地丫头。秦德贵脸上地表情愈地阴郁了下来。
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自己还指望着她将来找个好人家。为自己养老送终。可谁想到就得了那么一个怪病呢?
钱。钱这东西是好啊。
以前自己最看不起地就是那些吃空饷。变着法子捞钱地军官。可事情生到了自己身上。才现钱才是你最亲地东西。
没钱的,都***是王八
“第三战区总指挥郑司令长官到!”
正到赵秉纯还想劝说的时候,一声响亮的声音把两人吓了一大跳。
秦德贵和赵秉纯忙不迭地站了起来,面色神情大变,秦德贵一迭声地说道:
“他,他怎么会来了。怎么办?”
一点准备也都没有,甚至快到这了,才有人向他们报告。
“看他来的目的怎么样。真要是偶然来视察也算了,要是走漏了风声,是来找我们算账的,那没办法,只能连他一起干了!”
赵秉纯杀气腾腾地说着,把头转向了进来地部下:
“郑永带了多少人来?”
“带了一个警卫连来!”
“把咱们的人都集中起来,随时准备战斗,等我的命令,先下了警卫连地枪。成功的,每人都有重赏!”到了这个时候,赵秉纯已经准备孤注一掷了。
才刚刚吩咐完毕,第三战区总指挥郑永只带着两名警卫和罗鱼勐已经走了进来。
“郑司令长官好!”
秦德贵和赵秉纯赶紧站了起来迎上前去说道。
“坐下,坐下,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两位英雄师长。”郑永的话让两人个稍稍放心了些,看来是正好顺路经过这里的。
“有酒有菜,外面日本人正在虎视眈眈。你们两位倒还真会过日子啊。”郑永看着桌子上的酒菜笑着说道。
秦德贵勉强笑了一下:“今天是小女的生日,她又不在身边,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心里实在想念得紧,对了,总指挥还没有用饭吧?”
好像被他提醒了一般,郑永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你说倒好,一说这肚子真的饿了。”
“来人,给总指挥拿副碗筷来!”
郑永端起倒满了酒的杯子。笑嘻嘻地说道:
“才知道今天是秦师长爱女地生日。匆忙之间也没有带什么礼物,借花献佛。就拿这杯水酒敬秦师长一杯,恭祝秦师长爱女生日快乐,年年平安!”
陪着他喝完了这杯酒,秦德贵和赵秉纯在郑永身边坐了下来。
郑永拿着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咀嚼着说道:
“最近对面倭寇军情如何?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状况生?”
“没有。”最怕现在提到日本人,秦德纯赶紧说道:“自从常苏大捷之后,日军锐气大伤,已经很久没有动攻势了,顶多就是些炮弹来恐吓一下而已。”
“还是小心一些才好,日本人非常之的狡猾。”手里的筷子放了下来,郑永不紧不慢地说道:
“两位师长当日浴血上海,杀得倭寇闻风丧胆,是为我国家栋梁,民族英雄,有两位师长麾军驻守这里,此处就是固若金汤铜墙铁壁。”
“总指挥过誉了,总指挥过誉了。”
愈弄不清楚郑永的来意,秦德贵和赵秉纯随口敷衍道。
向周围看了一眼,郑永忽然问道:
“我知道没有战争,两位师长平时想枯燥得很,除了观测日军动向以外,平时还有什么爱好?”
秦德贵和赵秉纯互相对看了一眼,秦德纯硬着头皮说道: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看看书什么的。”
“看书好,我也喜欢看书。”郑永一脸的微笑:“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正好和两位探讨探讨……”
这两个人现在心急如焚。哪里有心思和他说这个,只能随后恩了几声,盼望着他说几句赶快离开这里。
郑永却慢悠悠地点着了一根烟,喷出了一口烟:
“我最喜欢看的就是宋朝时候地事,岳武穆,文天祥。想来便觉得特学沸腾,恨不能和他们一起为国杀敌,可惜生不逢时,生不逢时,你们知道我最痛恨谁吗?”
见两人茫然摇了摇头,郑永叹息了一声:
“吕文焕!”
一说到这个镜子,两人顿时面色大变,他们终于知道郑永今天来的真实目的了。
郑永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要说吕文焕也是个人物啊。坚守襄樊六年啊,可最后呢?还是投降了元朝,并且献计攻击大宋。可惜,可惜,从一个正正地英雄变成了一个可耻的汉奸啊……”
秦德贵面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赵秉纯却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他不想再隐瞒什么,猛然站了了起来,厉声对着郑永吼了起来:
“不错,我们是已经准备去日本人那了。本来你不来倒也算了,但今天既然已经到了,总指挥,要么放我们一条生路,要么你今天也不用想回去了!”
“我一个人在这里,顶多带了一个连,外面有你们的两个师,难道你们还怕我吗?有什么话,坐下来好好的说。”
郑永不在意地笑了一下。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到了自己嘴里:
“人各有志,你们要去日本人那里,我也不好阻拦你们,不过,师和师地兄弟都是在战场上浴血和日本人拼命地好汉子,你们何必把他们拖着也当卖国贼呢?”
“卖国贼?”赵秉纯冷笑了一下:
“这世道卖国贼都比咱们这些狗屁英雄过得日子要好,我们不把队伍拉过去,日本人都不会拿正眼看我们一眼,郑永。你过去待我们还成。前几天还专门下令调拨了一批物资给我们使用,我们不想为难你。等我们过去了你就走吧?”
秦德贵的面色愈地白了,自己的把兄弟说得没有错,按说总指挥待他们真的可以了。
第三战区自己也不算富裕,但郑永已经尽力调拨物资给前线的这些部队,不分嫡系还是地方杂牌部队,听说为此还法办了几个贪赃枉法的官员。
自己这么做未免太不讲义气,太对不起总指挥了。
“去哪?去日本人那?我又去哪?这里是我的辖区,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郑永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神色冷峻地说道:
“就是因为你们过去在上海地战功,所以我才亲自来这里做最后的劝说,两位,现在收手还能来得及,我的主力师已经将你们包围,一个小时之内就可以平叛成功!”
秦德贵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赵秉纯冷笑了几声说道:
“唬人吗?总指挥,你明知我们要做什么,还敢来到这里,我佩服你地勇气,可一个小时之内你那是在做梦了。只要枪声一响,日本人的军队随时都会向我们增援过来。况且我们手里还有你当人质,总指挥,我就不相信你的主力师敢向我们开枪!”
“真的铁了心要投靠日本人了吗?”郑永淡淡地问道:“一点都不考虑了吗?”
“真的!”赵秉纯用力点了点头:“是朋友的让开条道路,将来在战场上咱们还好见面!”
郑永笑了一下,说道:“那么,我说什么也没有用了,要么你们能走,要么我死在这,我和你们之间,总有一个得跨着对方的尸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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